“你可知,圣僧慧无死了吗。”
“嗯?慧字辈,是那位曾与菩萨论道的高僧吗?”
“正是他,虽无佛之虚名,但其身份早已得到西天诸佛的承认,此人佛法高深,寻常人物莫说杀他,便是伤他都难如登天。突然殒命人界,引起的波澜不可不谓之大。”澄溪眉头微皱,显然这事关系甚大。
“人是西天之人,死地又在人界,我身处冥界,只闻其名不识其人,与我有何干系。”
天玄轻转酒杯,漫不经心道。
“这朵火莲,你认识吗?”无殊手中现出一朵烈焰之莲,热力灼人,舔舐的火舌诡异跳动,寒凉的风竟无法使之偏移分毫。
不灭之火……
天玄眉微皱,眸中醉意已退的一干二净,挥扇将火莲捧入手心,熟悉的温度,久违的气味,火莲在手中渐渐安分,人的心绪却起伏难平。
“慧无大师尸体之旁,存留的这朵火莲你应当十分熟悉。”
不灭之火凝成的火莲,神之末裔的手法……
天玄握掌成拳,火莲碎裂在指缝之中,片片掉落再无痕迹。
“这是试我的缘由?哈,也是,毕竟我是唯二存在的神之末裔其中之一……那么,无殊好友,你观此战以为结果如何,凶手是我吗?”
“双方心知肚明之事,何必言说。”
“哎,你心知,我不明也,澄溪,试我的人是你,你说说吧。”
澄溪放下酒杯,解释道:“先前嫌疑尚有九成,毕竟如今六界所知的神之末裔,唯你而已。”
“哦?九成,剩余一成是好友给的信任否?”
“是。”
“哎呀,好友如此看重,我心甚慰呀。”
澄溪不理话中讽刺,径直道:“你之荧惑剑上封印依然完整,无法使出这招无际焚莲,凶手应不是你。慧无大师殒命人界,西天诸佛震动,上仙界作为人界的守护者与领导者,自然有责任查明真相,况且……”
“况且有嫌疑之人非他即我,皆为心头之患,诸界高位者除之以后快的角色,因此派你们两个前来试探,若凶手是我,便将我抓起来,投入上仙界的净欲幻海,是也不是?”
天玄躺回榻上,折扇轻摇,眼带轻蔑,口中轻描淡写之语似乎所谈之人与自己毫无干系。
“你不是,我与无殊自会保你周全。”
“哈,那真是幸亏你们咯。”
“既然凶手已经确定,尚有一事需要劳动你。”澄溪道。
“我知道,我答应。”未及澄溪说出口,天玄便道。
“为什么?”无殊轻转茶杯,问道。
“并无什么为什么。”天玄随意道,又顿了顿,“无殊你今天话还真多,怎样,我答应替你们寻人你反倒不高兴么?”
“没有,反之我当多谢你,毕竟这世上只有你才可杀死他,你肯相助省去不少麻烦。”
“我该欢喜我还有这一点小小作用么?哈。”
“既然如此,便劳烦二位好友查探此事,我还有要事与冥王相商,先走一步。”澄溪起身作势欲走。
“酒意还未散尽,不留下饮杯醒酒茶么?”
“不必,告辞。”
澄溪迈步而出,天玄衣袂轻展,淅沥雨声顿停,徒留悠扬琴声为客人送行。
“还有话要说吗?”
“并无。”
“那我困了,无殊你自己找地方睡去,我不招待了。”天玄右手撑额,闭目道:“白鸠,伺候好仙君。”话音未落,人影已消失当场。
“仙君,夜已深了,是否就寝?”白鸠恭敬道。
“我尚无睡意,劳动姑娘替我拿琴来,醉眠居的迷思树开的很好,十分引起人奏乐的兴趣。”
“是。”
不多时,琴音杳杳,西风亭的檐瓦再度奏起雨点的乐章,天玄阖目静听,忽然自语道:“这人琴音里千言万语,偏嘴像是上了锁,一百句漏不出一句来,若是不讲,谁晓得他要说什么,毕竟哪有人像我一样聪明,听弦歌而知雅意,你说是吧,拂舞。”
娇媚动人的低笑声传出:“所以说主人是仙君的知己呀。”
“这个词有时也不怎么动听嘛,哈,睡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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