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5章(1 / 2)

 (51)好朋友

洗完澡,坐在床上翻了一会书就准备睡觉了。伸手去关灯的时候,忽然想起被我泡在脸盆里的衣服口袋里还装着萧醉给我的巧克力。糟糕!赶紧跳下床,穿上塑胶拖鞋,“啪啪啪”地跑去浴室。一阵翻腾,终于找到了那块巧克力。还好包装很严实,用毛巾擦干,就完全看不出被水泡过的痕迹。

捏着坐回床上,翻来覆去地看。萧醉说并不是送给我的,那难道是借给我的吗?奇怪,存我这里又不会涨利息?

“依恋坊?”是我没有看过的牌子,那应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很昂贵的牌子,无缘得见,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很小的杂牌,小到连我这样的人都没见过。看包装纸上画的巧克力模样,牛奶巧克力加上黑巧克力,是黑白配呃。

这不是在情侣之间极受欢迎的一种巧克力吗,象征着两个人亲密无间,永远在一起……萧醉,他怎么送我这么暧昧的东西?但是不对啊,他说不是送我的,那又是做什么的呢?

想不明白啊,睡觉吧。把巧克力放到床前柜上,熄了灯躺下,月光朦朦地从窗外照射进来,风扇在床前“扑扑”地吹着轻风,忽然想起一个词:仲夏夜之梦。

一直刻意地没去多想,这一刻静静地回想起来,进大学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真的像是梦一样。从墙壁里敲出只不可理喻的大妖怪,学校里的王子一下子变成曾经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这一定是个梦境,是自从六年前那场噩梦之后的,又一场浮华繁丽的梦吧?

但是,梦终究是梦,看看便罢了,若是沉迷其中。当这个梦清醒的那一天,那又该是另一个噩梦地开始吧?

第二天,还是象往常一样到学校上课,只是跟小白的冷战还在持续中,互相不理不睬。中午吃饭也是他赴他的约会,我吃我的餐厅。

下午上完课,回到教室,就接到短信,说是学生会后勤部开会。发个短信跟玄瑟说了声。转头就看到体育委员过来找小白说什么练习的事情,我没仔细听。不过看旁边那些女生激动的样子,应该是那个什么篮球赛的练习吧?前几天小白就专程从图书馆借了几本关于篮球的书在看,回家一直看体育频道。

按短信提示的地址来到后勤部地总部。发现这个所谓的总部居然是东体育馆。部长是位大三地女生,才知道原来我第一天进学校碰到地那位林学长,居然就是风王子林明睿的同胞弟弟。不过话说回来,那位风王子虽然名震学校,却从来没有露过面。还真是人如其名,风一样的男子啊!

楚沅介绍完自己,又开始介绍后勤部的历史。说当初,她是为了给风王子加油才专门成立的这个后勤部。后来风王子的歌星之途越来越红火,学校来的少了。于是她爱屋及乌,开始为他的弟弟林明智加油。据说林家两兄弟的运动神经都很好,都是校篮球队的主力选手。

正当我感叹“选错团了”的时候。旁边那个女生小声问我:“唉,你是哪派的?”

“中文系。”

那个女生“哧”地笑了一声,清秀的脸蛋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是问你萌谁啦!这个后勤部基本上可以说是几位王子地后援团,各自有派别的,比如萌风王子的就是风派啦!

“果果,你不认识她吗?”她旁边的女生插话说。“她是温晴,当然是雪派,不过,花派也说不定!”说完,挑着眼角,有些嘲讽地看着我。

“啊,温晴!”那个叫“果果”的女生忽然叫了一声,在引来一堆人围观之后,立马捂住嘴,拉着我挤到人群外面,小小声问。“那泉泉是你哥哥?”

“是啊。”

“啊——”她又开心地尖叫一声,脸蛋兴奋得红彤彤地。“我好喜欢泉泉的!我叫谢棠,朋友都叫我苹果,或者果果,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这目的性太明显了吧,醉翁之意不在酒,有这样做好朋友的吗?

“我觉得你还是直接找他做好朋友比较好,他一定很乐意。”那只来者不拒的死猫。

“不行啊!”谢棠的脸色遗憾地阴下来。“她们私底下有个‘泉社’,是泉泉的近身后援团。除了社员,其他人要是擅自去跟泉泉说话,会被整的。”

我猜得还真没错,果然有这么个不良组织,还这么霸道。

“而且她们入社的要求很严格的,必须先详细填写表格,社里委员批准才能加入。我的申请表因为写了‘最喜欢泉泉,想要跟泉泉在一起’,就被社长批成‘有非分之想’不允许我入社。”

“我现在也不敢乱想了,只想能够就近看几眼泉泉,最好再能跟他说上几句话,我就满足了。”真是好微薄的希望。

她的两只手在胸前交握成拳,楚楚可怜地看着我。“求你了,跟我做好朋友吧?”

“好吧。”答应了。不过,我现在跟小白冷战中,拍要让她失望了。

“哦耶!太好了!”她忽然扑过来抱住我,又蹦又跳,就差点凑嘴过来在我脸上亲一口了。“我太喜欢你了!晴晴,我以后叫你晴晴好不好,你叫我果果!”

“随便了。”推开一些距离,我不大习惯这样的热情。

“那晴晴,晴晴,你知道泉泉下午在哪个球场练习吗?”感觉她念我的名字像是在念经死的。

“我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啊,小楠,你知道吗?”她回头问刚才那个话中带刺的女生。高个子,短发,看着有点象男生。着领带,跟谢棠一样,都是一年级的学生。

“在东一或者东二吧。“那女生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我们快去吧!”谢棠兴奋地一手一个拉起我们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那女生拉住她,说“社长还要分批人手,等会跟大家一去过去。”

“这样啊,好吧!”谢棠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忽然又想起什么,跟我介绍说“晴晴,这也是我的好朋友,虽然看上去她比我大很多,其实我们是同年的哦!我们从小一去长大的!左筱楠,叫她小楠就可以了。”

我随口应着,我感觉到她对我不太友善,我也没必要怎么热心。

(52)冷战升级,热战

所谓的后勤部,平时没什么事情,就是有活动举行的时候,要配合学生会工作,给参加员提供后勤服务。象这次篮球赛,我们的工作就是为运动员们拿衣服递毛巾、递水。不过象小白这种学校里大红大紫的人物,是有自己专门的粉丝团提供专门的服务,我们就算是想过去,也挤不进去。

我和谢棠她们来到东一篮球场的时候,那里已经人满为患了。除了几个报了篮球赛的选手之外,其他清一色的全是女生。将整个球场团团围住,只留出中间球场的空地。我们挤在人群里,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后脑勺。谢棠不停地蹦跳着,在人山人海中搜寻着小白的所在。

“我看到了!”在一次蹦回来之后,她兴奋地指着球场的斜对角跟我们说。“在那里!”

“那边都是泉社的人,过去了也没用。”小楠立马一盆冷水泼过来。

“那怎么办?”谢棠愁眉苦脸起来,回头问我。“晴晴,你有办法吗?”

“找个理由挤进去就行了。”我伸手指了下球场外围的一筐篮球,说“抬这个进去,让她们让道。”

“对!篮球赛当然少不了篮球,她们不得不让我们进去!我们抬进去后,就找机会站到最里层,这样就算不能靠近,也能看个清楚了!”小楠附和了我的办法。

谢棠拍着手说:“好!就这样!”说完,率先跑过去,抓起球筐的边缘往球场拖。小楠过去帮她,两个人一人一边提着过来。我估量着刚才谢棠指的方向,从外围绕到小白所在的位置,然后伸手拍拍外围几个女生的肩膀说:“不好意思,麻烦让下。”

那两个女生不高兴地回过头。但看到跟在我身后那满满的一筐篮球,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侧身让开。我当引路人,在拥挤的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路。我的位置挑的很好,正好开在小白身边。

他背对着我们坐着,左右前后都围了女生,有递饮料的,有剥桔子的,也有递毛巾的……真是的。练习赛都还没有开始,递毛巾干什么?小白也接的过去。朝那女生阳光灿烂地温和一笑,说了声:“谢谢。”然后那女生的脸就唰的红了,含羞代怯与小白对望。

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害臊。我提高声音说“麻烦让让”,拨开前面的人群,然后顺势在小白身后一名女生的手肘上“无意”地碰了一下,那女生手里拿着的矿泉水就脱手而出,往小白身上泼去。

小白那家伙倒还是有几分功力的,在水泼到前,快速地起身跳开,结果只被泼湿了一小片衣角。倒是那个女生,吓得脸都青了,差点哭了起来,连声说:“对、对不起——”

“没事,,别慌。”小白温声劝慰那女生。同时目光很快地就在因此而纷闹起来地人群中找到了肇事的我。

“啊,泉泉我们这边看了!”谢棠兴奋地低声叫了声。

我无视小白愤怒地目光,若无其事地俯身帮她们一起抬起篮球筐。看哪边男生多,就往哪边去了。那群男生正因为女生们全部围着小白,无视了他们的存在而感到郁闷无比。我把从后勤部分配来的矿泉水和毛巾一一分给了他们,这就无异于雪中送炭,令他们高兴不已,向我们道谢,所以,当他们上场地的时候,就非常热情的邀请我们坐他们的位置。

送他们上场后,抱着依次排好的三瓶矿泉水找张凳子坐下。刚沾到凳子,凳脚冷不防一矮,“啪”的一声,坐到了地上。

旁边的谢棠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随口应着,抬头愤怒地望向小白。那家伙挑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伸伸胳膊,踢踢腿,坐起了热身运动。

浑蛋!

随着裁判的哨子发出“嘀”的一声响,球场上顿时沸腾起来,排山倒海似的“泉泉加油”声中,小白迈着舒缓的步伐上场了。他换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中袖,长裤,套了件标着“11”的红色篮球服,顺滑如丝的长发用头绳束在脑后,却与我们一般的绑法不太一样,倒是有些象武侠剧里那些江湖游侠们的发型。衬上他身上原本的那一股飘逸出尘的古典韵味,往那球场一站,就是鹤立鸡群,格外醒目。

随着女生们地尖叫声,加油鼓励声的越来越响,旁边几个球场上的人都被吸引过来,抬眼看去,真是有一种“乌云压顶”的感觉。

今天进行的练习赛,其实是正选队员的选拔赛。五人一组,分组进行练习,看得分和具体表现选出十人代表中文系参加校篮球赛,五名正选队员,五名候补队员。

“嘀”的一声哨响下,第一场练习赛开始了。第一球是小白所在的红队抢到的,很快就发起了第一轮进攻。这一场的队员反应都很快,配合也很好,但大约是小白太过招摇,上场前就把所有的风头抢光,引起了公愤,所以没有人传球给他。小白跟在外围跑了几趟,也觉察过来,不痛快了,然后就看到了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我。

活该!

用我的眼神尽可能清楚地表达出这两个字。

小白愤怒得眼睛里快喷出火来,这时,正好他附近的一个队友无视他的存在,把球传去给他后面的一个队友。小白一怒之下,信手一伸就劫了过来,然后快速地几个闪身避开过来拦截的对方队员,身法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连贯而自然,在没有人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漂亮的一个三步上篮。“啪”球进了。

全场都为小白这完美的一球怔得呆住了,从抢球到过人到上篮,真是空前绝后的潇洒自然。

“哇!泉泉好棒啊!”

“太厉害了!”

“泉泉!泉泉!”

后援团们在惊呆了三秒钟后,快速地回过神来,发生惊涛骇浪般的喝彩声。

裁判也终于在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声中回过神来,吹着哨子“嘀”了一声,抬手正要判红队得分,我在身后提醒说:“裁判,带球走步了。”

裁判愣了一下,回头问我:“有吗?”等他走过来,我就调出我刚才用相机录

的那段录像。“一步,两步,三步”,数着小白的步子给裁判看。小白的身法太快,但运球技术又不纯熟,所以跟不上节奏,球在手上超过了三步。

“走步了!红色11号犯规一次。”裁判宣判。“白队的球!”

“啊,怎么这样?!”

“黑哨!黑哨!”

裁判过来看的时候,刚好挡住了我,并没有看到我举的证,激涌的群众全部朝着裁判去了。

“晴晴,你为什么?”谢棠疑惑了,但当她回头看到忿然瞪向这边的小白时,她忽然像是恍然顿悟地说。“啊,我知道了,你是想把泉泉引过来,是不是?”

我随口“嗯”了声,回给小白一个挑衅的目光。看谁厉害,我奉陪到底!

(53)同学眼里的“兄妹情深”

小白朝着我们这边站着,虽然隔了大半场的距离,但是仍然能感受得到他目光中燃烧的。大好的表情,不要浪费,赶紧拍下来。

忽然,他抬了抬右手,前一秒还忿忿地瞪着我的阴沉的脸,后一秒侧过身就朝着他的粉丝展颜明媚一笑。“大家不要激动,裁判不会看错,犯规就是犯规了,下回注意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那如潮水般涌向裁判的指责声才消停下来,渐渐地变成另一波更加汹涌澎湃的加油声。裁判因此也稍微对小白这样理智温顺的球员有了好感,示意他归队,练习赛再次开始。

小白这次也学乖了,不再冒冒失失,只顾着自己出风头。而是截到球后就近传给队友,帮助他们进攻。于是,渐渐的,队友们对他的敌意也淡了,也会偶尔传球给他。一场练习赛也慢慢恢复到了正常。

我摆弄着照相机,镜头紧随着场上小白奔跑的身影,把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拍摄下来,找他的碴。

谢棠靠在我旁边看着,忽然说:“晴晴,这份录像待会拷给我一份,好不好?”

我装作专注地在拍着录像,没听到她说什么。镜头里,那个被小白粘的死死的白色7号的球终于脱手了,小白也终于忍不住急了一下,跳起来想拍落他的球。不想却碰到对方的手,球也在那一霎那飞了出来。

终于被我逮到了!投篮时打手犯规!这下该被判罚球了!

赶紧把镜头拉近,拍清楚点。证据啊!正在调着焦距,镜头前忽然黑了一下,紧接着,“呯”地一声闷响。我的额头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身体被这冲力带着往后一仰就摔到地上。

“晴晴!”谢棠一声惊叫。

眼睛跟着飞了出去,相机也险些脱手摔了出去,还好我心里谨记着这是贵重的东西。紧紧拽着才幸免于难。一跤跌坐得四肢都麻了,眼前不停地冒着星星,真正地头昏眼花。也不知道在谁的搀扶下重新坐了起来,四周围满了人,问我有没有事。

“没事。”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是随口应着,伸手往隐隐作痛的额头上一摸。“咝”。居然这么快就肿起一个大包了。

谢棠捡了眼睛回来,焦急地问:“镜片破了,晴晴,你眼睛没事吧?”

“没事。”只是高度近视。看不清东西了而已。

“去保健中心配新的吧。”小楠说。

于是她们俩就一左一右地扶起我,从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的人群中走出去。离开球场,谢棠捋了下我的头发:“啊,你地头。肿起来了,先去校医室!”

“没事。揉下就好了。”我说着,伸手去揉了两下。

“笨蛋,别揉了!”小楠抓了我的手回来。“当心肉破毛细血管,赶紧去校医室!”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围着我“叽叽呱呱”,过桥时,迎面有人过来,在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在几步远处停下:“你们在干什么?”

我看不清,但听声音,好像是萧醉。

“萧学长!”谢棠已经叫了出来。

萧醉完全无视旁边的谢棠和小楠,直接走过来,不满的说:“怎么搞成这样?”然后在她们的面面相觑中,直接拉起我的手,转身就走。

“学长——”我的话还没开始说,旁边就“呼啦”的一阵风刮过,伴随着一个忧切的大喊叫:“小晴!”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两只温暖的手捧起我的脸,夸张的大声说:“小晴,你没事吧?头晕吗,疼吗?眼睛没事吧……”

——是小白这个浑蛋啊。

“你放手啊!”我的话,被挤压的支离破碎。我想,我的脸也一定快被他揉的快变形的。

“哇,吓死哥哥了!”他又把我的脑袋抱到怀里,一股清冽的淡香扑鼻而来。额头冷不防蹭到了他衣服上的扣子,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校医室,对得快去校医室!”他又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在身旁三个,以及身后跟过来的大批粉丝的面面相觑下,拉起我的手,飞快地往保健中心狂奔而去。

十五分钟之后,保健中心。

我涂好药酒,又去重新测了视力,配了隐形眼镜。去洗手间戴好,出来的时候,看到小白一脸沮丧外加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口,门外堵了一堆他的后援团成员,都在安慰他。

真是的,他又没受伤,受伤的是我好不好!

“记者!记者!麻烦让让!”

玄瑟高声大叫着,举着照相机,奋力的从人群外挤进去。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开始采访小白。

“您好,我是圣华日报的记者玄瑟!”千篇一律的开场。“下午是中文系的篮球联系赛吧?请问,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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