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既是说给苏定邦听，当然也是说给自己听。
苏定邦隐隐觉得不对，像是害怕了，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跟他们一起守在病房门口，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白芬芳。
惊觉自己受到了彻底的护士，白芬芳气的眼睛都红了，隐忍着攥紧了拳头，目光里射出仇恨的火焰，死死盯着苏定邦，很快，又恢复平静之色，提步慢慢向苏定邦走去。
她不能冲动，现在还不知道苏定邦究竟把遗嘱改成什么样了，她一定不能冲动，不能在这么重要的关头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冷静，再冷静。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甚至在转身出现在苏定邦面前的时候，脸上还露出淡淡的关切，“定邦，你自己身体还没好，不如我先送你病房，等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不用。”苏定邦眉眼未动，就张了张嘴，似乎根本不想看到她。
白芬芳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尴尬，便也跟着在旁边站定，“那我陪你一起等，这孩子受了不少苦”
“滚！”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陈男就炸毛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刚刚还在口口声声的辱骂苏凉，把他们都当傻子还是聋子，公然就敢耍他们。
白芬芳嘴角一抽，迅速看了眼苏定邦，急急替自己辩解，“我也是担心苏凉，”
“让你滚就滚！”陈男简直听不下去。
白芬芳面上老大不自在，下意识就伸手去推苏定邦求救，这要是放在以往，苏定邦一准会心疼的把她拉到怀里，好好劝慰一番，没准还会给些物质上的补偿，可现在
苏定邦竟然完全无视了她的手，就跟没看到似的，右手很自然一推，就把她的手给挡开了，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有动一动。
到了这时候，白芬芳是真的忍不住了。
颤抖着声音问，“你，定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苏定邦突然长叹一声，从出现到现在的几分钟里，终于是第一次抬头望了她一眼，伸手从身旁拿出一叠照片，猛地就往地上一丢。
“我没脸说，你自己看！”
随着他的动作，照片纷纷洒洒的飘在空中又慢慢坠地，白芬芳狐疑的看过去，一时间，脸色白的像纸，连连退后几步，猛地跌在地上。
照片里都是她和男人亲亲密密的场面，男人有很多，老的小的，胖的矮的，而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都是苏定邦手底下的员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如果不是俞浩把这些照片送过来，他一度还不敢相信顾斯年说的话。
现在看来，破鞋果然是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