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煦煦,殡仪馆的门口的那盏大灯似乎象恶魔的眼珠似的,透露着一种诡异。
我们一路上无语,或许在这个漆黑不见五指的深夜,多说一句话就能引来孤魂野鬼似的。
我带着他们从松树大道向殡仪馆后区走,这条路就是最外侧的一条环殡仪馆小路,旁边一排排平房里恭满了无人领取的骨灰盒。
这条路宽四米长,黑色柏油路直伸进殡仪馆的后区,它是通往阳北市刑事技术勘查室的必经之路。
尽头是一扇大铁门,进了此铁门就是殡仪馆后区。
我在铁门口给田峰打了一个电话,没过几分钟田峰披着一件大衣将铁门打开,我们随后进去。
田峰扶了扶眼镜扫了我们几个一眼,也没有问,就把铁门锁上。
田峰有些不放心地说:“冰冰你这大半夜的,在那还带了两个生人。
下午刘馆长才把老蔡骂了个狗头,说咱五组的人,见四组老秦和他们干仗,一个人都不敢露头,都是龟孙憋犊子。
还说咱们殡仪馆的人心不齐什么的。
当时王飞翔不在,你不是不知道老蔡这人老好人,飞翔刚才气一下午没说一句话。
我气不大一处来:“去他娘的x,因为老秦是刘秃头亲家,吃亏了才这样说,换成别人他能放一个屁才怪。
田峰扫了郭浩和房辰一眼小声问:
“这两位是?
我笑着说:“自己人,你还记得上次阳东新大桥的女尸吗?这女的是我朋友郭浩的妻子。
田峰有些怕事的说:
“这事不行啊。要是换成普通尸体,还好说,但是那女尸现在寄存在四号冰柜里。咱没有钥匙啊!在说,这是案件遗体,我们没有权利动!
我笑着把那串吴广义给我钥匙拿了出来说,这事你别操心了,没有刑警队的点头,我能傻逼的违反规定吗?
田峰又一次扶了扶眼镜,盯着我。那样子仿佛我能通天似的说:
“你小子,牛啊!既然这样,走。我带你们去。
随后我们四个跟着田峰走到后区的大棚下,上了台阶,田峰拧开小闸门,一股酸腐的气体扑鼻而来。
房辰猛然间捂着嘴。跳下台阶吐了起来。
那种气体是一种腐臭。夹杂着消毒液的气体混合物,一般人根本扛不住。
田峰扭头对着郭浩说:
“朋友,先做好心里准备啊!我看你今天喝的不少,要吐赶紧的,别到时候吐在停尸大厅,你自己打扫啊。
郭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说,:“
今天确实没少喝,但是我没你说的那么掉链子,带路。
田峰。嘿嘿笑了起来,没回话便往停尸大厅进。
随后我们进了停尸大厅。几十具遗体,排列整齐的躺在一张石床上,遗体身上盖着白布,虽然停尸大厅的大灯照射的整个大厅内犹如白昼,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瞅着郭浩。这毕竟是深夜,就是在牛逼胆大的人,在这个深夜来殡仪馆后区,那种恐惧可不是闹着玩的。
郭浩脸色红扑扑的,那脸色看不出异常,但是我明显从他的眼神中看的出,他此时的神经绷的紧紧的。
他甚至不敢去看,那些排列整齐的遗体。
房辰快步追上我们,他或许也不敢一个人,留在在漆黑的后区。
我们紧跟着田峰,经过停尸大厅,惨淡的白光印在每个人的脸上,那种氛围压抑而沉重,就在快出停尸大厅时。
郭浩猛然间抓的我胳膊,那力度大的让我整只胳膊一阵刺痛,我顺着郭浩的眼神望去,竟看见一具仰着四肢的遗体,躺在大厅最右侧的一张石床上。
那遗体迎面朝天,两只手呈脱去状态,双腿伸的笔直,龇牙咧嘴,面部表情狰狞,眼珠凹陷,颅骨已经严重变形,发黑的粘稠的血浆顺着石床往下滴,象糖稀似的流了一大片。
我看着是毛骨悚然,更别说他们几个了。
田峰快步跑了过去,将地上的白皮捡起盖在那遗体上,扫了一眼郭浩,笑的有些得意。
房辰和郭浩脸色大变,郭浩显然酒醒了一半,脸色煞白,半张着嘴吞了一个唾液。
硕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脑门往下落,睁着恐惧的眼球盯着那具遗体,生怕那遗体会突然站起来似的。
随后我们几个跟着田峰径直出了大厅,进了走廊岔口,走了大约百十米。
田峰掏出钥匙打开一扇门,那防盗门是一扇不锈钢铁门,上面赫然用红色写着“尸房重点,闲人免进。
田峰熟练地将屋子内壁灯按亮,那几盏电棒忽亮忽暗的跳动着,随后刷的一下全亮了,一组一组排列整齐的大型冰柜组掉入眼帘。
整个房间阴冷潮湿,仿佛冰窖似的。
房间冰柜呈细长设计布局,几百号冰柜组,分三层依次向上排列共九屉。
从外表看,那冰柜组象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每个盒子上用一个转门锁,上面挂着姓名,性别和编号,嗡,,,嗡,,,,的电机声有些让人心烦意乱。
我们跟着田峰往里走,走了大约几十米,走到一组刻意被隔开的冰柜旁边。
田峰指着一个编号为080925编号的冰盒说,就是这个。
郭浩有些激动冲了上来,看着编号上面赵小丫的名字,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