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柳生霜月,生怕下一刻就要直面对方的责骂。
归蝶的慌张也让柳生霜月看的清清楚楚,她蹙起柳叶细眉,开始尝试某些不好的联想,或许她隐瞒的事比猜想的还要严重和棘手?
“你……”
“对……”
她们一前一后正欲开口,却不约而同的犹豫了,犹豫导致话语没有说完。
这时也有谁出现在十步外,一开口便是调侃:“哇,这个白学构图……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两个女孩同时回过头,白维正背对着夕阳走来,一轮大日和川流的人群却构成了孤独的背景。
归来的青年伤痕累累,临时换上身新衣,左手绑着绷带,但绑的手艺不是很好,露出半截焦痕的手指。
“天黑前回来。”白维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分,不早不晚。”
“哥!”柳生霜月冲上前,细细检查着他的伤口,见到严重烧伤的痕迹,立刻红了眼,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的神宫寺:“你就是这样负责的?”
神宫寺咲挨了骂也没还口,低头鞠躬:“对不起,我力有未逮。”
艹……这是亲妈见到儿子受伤第一反应骂儿媳妇的家庭悲喜剧?
白维拍了一下柳生霜月的额头:“别闹,她帮了不少忙,至少也说声谢谢吧。”
柳生霜月不情不愿的开口说出一个字:“谢……”然后她打量了一眼神宫寺,不满之意再度外溢:“谢个锤子!你全身上下一道伤口都没有,容光焕发和去做了皮肤护养似的,肯定是哥护着你了!”
神宫寺咲欲言又止,说是说不清了,但唯独这件事得分清楚。
于是她双手一抱胸,扭头一哼:“我才不要他护着!”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味?
还傲上了?
柳生霜月突然间有些迷茫,这股只有我一个人不太行的氛围是怎么一回事?
白维揉着眉心,这都乱成三国了。
也罢。
他丢下旁边两喋喋不休的姑娘,走向归蝶,少女站在原地,紧张的抓着衣袖,像是等待着被审判的罪人。
“已经处理掉了。”他说。
她猛地抬起面容,瞳孔在收缩,然后放大,呼吸停滞。
白维继续说:“你安全了。”
她的身体微微一晃,险些栽倒。
白维伸出右手,扶住她的肩膀。
她下意识的靠过来,抓着白维袖子,低下头,额头几乎贴在他的胸膛上,藏着细微的表情。
“真的?”
声音细弱蚊蝇,祈求似的问询。
她是在害怕,害怕这份解脱,就像是天上飘零的雪花,落在掌心里,只一秒便消融。
“真的。”白维抬高视线,看着远方渐沉的日暮:“我活着回来了,还需要其他证明吗?”
“谢谢……”她咬着牙,颤抖着声音:“谢谢你,活着回来了。”
“不客气,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是这样吗?”少女轻声问。
“是,你死了一百次,我对此视若无睹。”
“您真是个残酷的人啊。”归蝶幽幽的问:“我能再厚颜无耻的请求一件事吗?”
“说出来我考虑下。”
“我还想再尝一次松鼠鳜鱼……能去蹭顿饭吗?”
“好啊。”白维答应的很轻快。
少女破涕为笑。
“我也去!”神宫寺听到了菜名和蹭饭。
柳生霜月瞪眼:“不准来,你们都是坏女人!”
人声喧哗,热热闹闹,日暮下沉,六点二十的列车行驶上路,没有爆炸声。
吉日太平,岁月静好,一切纷争皆是大欢喜的结束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