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丞相正端着茶杯想喝口茶,听家人报大皇子慕容槿来了,一惊,一杯滚烫的茶竟然落在地上,柴水四溅,溅到文丞相的靴子上、衣服上,文丞相没有感觉出疼也没有任何的言语,倒是文夫人被这一下吓得停止啼哭。
家人忙过来打扫,文丞相则暗暗思虑,自己与大皇子素无来往,而且因为立太子的事情甚至有些水火不容,现如今自己的儿子文达飞关押在监,而大皇子负责监审,说白了,自己儿子的命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偏巧这个时候来访,究竟意欲如何呢?讥讽嘲笑?还是利用自己的儿子威胁利诱?文丞相皱着眉头不得其解,这时候家人见文丞相一直沉默不言,忙低声提醒,“老爷,大皇子殿下还在门外等着呢!”文丞相这才从沉思中醒过来,抬头看了看家人,“恩……”文丞相本来想让家人告诉慕容槿他不在府里,但是转念一想,这样做并不妥,会让慕容槿看扁,日后相遇恐怕也会嘲笑他,管他慕容槿是何来意,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吧!想到此,文丞相正了正身姿,对家人说,“有请大皇子!”
家人应了声转身出去,文夫人及其他家眷全都退到内室,堂屋只剩下文丞相。很快,家人领着大皇子慕容槿走了进来,文丞相见慕容槿走了进来才起身离座,表情生硬的行礼,“老臣见过大皇子殿下冀王千岁,不知冀王到来,没有远迎,还望见谅!”
慕容槿紧走两步,上前拦住文丞相,笑容满面,“文丞相,免礼免礼,按辈分,您是母后的兄长,也是我的舅舅啊,应该是我行礼才对!”
“冀王千岁说笑了,哪有堂堂王爷千岁给我行礼的!快请坐!”两个人分宾主落座,文丞相又吩咐下人沏壶好茶。
文丞相面沉似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并没有咽下,而是含在嘴里慢慢品味,但是始终一言不发,他想着,管你慕容槿什么来意,看你能说什么!
慕容槿看了看文丞相,微微笑了笑,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放在桌上,这才笑着对文丞相说,“文丞相,令郎现在关押在提督府,父皇传口谕让我监审,我难辞其令呀!”
文丞相仍不答言,面上也平静的看不出任何表情,慕容槿看看文丞相接着说,“现在凌远将军和我二弟均举证令郎的罪行,如果按照他们所言,那令郎是死路一条呀!”慕容槿顿了顿,文丞相拿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慕容槿接着说,“我知道文丞相只有达飞这一个儿子,所以今天并未提审,已经让提督将令郎暂时关押了!将令郎关押后,我去了一趟令郎在外面的府宅,府内确实躺有两个人,一个女子赤身*,应该是撞在桌角而死,一个老妇人,全身都有伤痕,心口处的伤应该是致命的,我已经让手下将他们掩埋了。”
慕容槿又端起茶,喝了一口,笑着赞道,“恩,好茶呀!”
文丞相则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转过脸看着慕容槿,等慕容槿的下文,慕容槿看了看文丞相,轻笑了一下,接着说,“我让手下查访了一下,被令郎打死的母女在京都并没有什么亲属,只有母女两人相依为命,即使死于非命,恐怕也没有人为他们追究此事,我的二弟太过迂腐了,如果他不插手,我想令郎早就把此事处理完了,不会损伤任何,可如今由于二弟的插手,事情就不好办了!”
“当然,不好办总归有办法嘛!”慕容槿阴笑着。
“那冀王千岁有什么办法吗?”文丞相毕竟惦记儿子心切,还是问了一句。
“桃代李僵!”慕容槿阴沉的表情愈加的重了。
“桃代李僵?”文丞相有些不解。
“对!说来也巧,刚才,我在路边看见一个人,跪在路边,那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单衣,而且衣衫褴褛,快要冻僵了,我一问,才得知他的老母亲病重卧床,没钱医治,他跪在路边欲卖身为奴救母,我提出给他500纹银医治他的母亲并且答应照顾他的母亲到终老,以此来换他这条命,他竟一口答应了!看来真是一个孝子啊!”慕容槿说着,阴笑了几声。
“那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文丞相本来是个很精明的人,但是今天让文达飞的事情弄得有点儿糊涂,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