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孤单的身影行走在旷野当中,在夕阳下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身上的破袄换成了一件破旧的衣服,只是衣服整洁素净,腰上依旧是那一把用破布包裹的长剑。.他此行的方向是罪城,那里有一处精致的宅院是他让自己的心灵得归安宁的家。
即便是孤单的人也需一个可以休憩的家,一个温暖的家。
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地上一株倒伏的青草,这些翠绿的青草刚刚发出几根嫩芽,却已经让人感到了温暖。
他讨厌冬天,更讨厌冬天里见不到绿色,然而他又有些厌恶绿色,尘封的记忆里是一片绿色的海,那是他不愿意触碰的回忆。
他行进极快,姿态优美,一步踏出就是数丈之远,行不多久就已经远远离开扶起青草的地方,行走之间,身上萦绕着白色的斗气。黝黑的面容上面只有一副冷硬的表情,只有眼睛里不时闪过淡淡的精光。
天色渐暗,一些在阳光下很少出来活动的身影开始出现在原野之上,天色每暗一分,它们活动的危险就少上一分。
妮可疾速前行的身影轻轻晃动了一下,手中已然多了一只野兔,野兔在他手上不断挣扎,他停下身子看了一眼那只野兔,野兔的眼中含着惊恐与畏惧,拼命的蹬着两只悬空的腿,他眼中露出一丝不忍。
天色已黑,他抬头看天,一弯明月孤悬于天空的一角,带着说不出的清幽,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白色的斗气在手中流转,挣扎的双腿就再也不动弹了。
他寻了处坡地,捡了些枯草,熟练的将野兔收拾之后在枯草上烤了起来,插着野兔的赫然是那把精致的长剑。
灰烬中只遗留下皮毛和碎骨,他的身影已出现在极远处,他就这样不停歇的疾速飞奔,在清幽的月光下拖出一道淡淡的影子。
清晨时分,拉米尔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那翻腾的云雾不如往日浓郁,但是望去的时候心中依旧会升起一丝敬畏,从山腰往下则是一片葱郁,妮可眼中渐渐多了丝暖色。
行不多久,罪城的轮廓就已清晰可见,而四野之中有不少人的身影也都是朝着罪城的方向前进,他们脸上布满了希冀与忐忑,等待着一段未知的经历和人生。
妮可在靠近拉米尔山的一处山坡上站定,望着不远处的罪城,身后隐约能够看到巴士底狱的谷口,妮可知道玛法里奥就住在里面,妮可握了握手中的剑,又缓缓放开,眼中带上了一丝迷惘,迷惘转瞬即逝,他迈开脚步,缓缓的走下山坡,走向罪城。.
罪城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出现在视线中的人又有不同,妮可能够认出来的已然不多,而他们见到妮可之后眼中则多了一些让妮可感到疑惑的闪烁。
他沿着街道慢慢走过,在一处精致的宅院前停下脚步,看着墙上的几处脚印和手印,脸色渐渐变冷,白色的斗气开始在破旧的衣服外面鼓荡,临近的人都远远的闪开,宅院旁边已是一片空寂。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在门口注视着院里的一花一草,墙根处已经有两株花枯死,它们深陷在两只硕大的脚印里面,他的眼中已是布满杀气。
他循着小径走到小楼前,透过门上的窗户看着有些狼藉的客厅,身上的斗气慢慢消散,眼中的杀气也消失不见,只是他的脸色更冷,眼中是更加让人畏惧的平静。
他走过了小楼的每一个房间,最后来到了卧室,卧室还算整洁,只是里面多了一些别的味道。他走到床前,轻轻的掀开被子,一股混合着轻微臭味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味道。妮可眉头一皱,扔下被子,又来到了衣柜前,衣柜里有几件衣服已经离开了原位。
往日里一回到家就很少出门的妮可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当中,他黝黑的面庞上不带一丝表情,只是眼睛里带着让人心畏的杀气,他经过的地方人们悄然闪开,为他留出一条宽敞无阻的路,即便是那些在城里生活了很久的人也不敢靠近他三尺之内。
他寻遍了罪城的每一处街道,打量扫视着出现在视野中的每一个人,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半个月才放弃了寻找回到了家中。
而这是这些年来罪城每年这些日子里最平静的半个月,他在罪城里行走的速度极快,而且会毫不犹豫的将堵在路上的人击飞,那些在路上争斗的人一旦看见他出现在视野中的就已经意味着自己要挨上一击了,所以这半个月来,人们宁愿忍着诱惑也不愿意在街道上教训那些雏而经受被他来上一击的风险,这半个月来,新来的雏则欣喜的发现罪城也没有多么可怕,而加大了在罪城里生存下去的信心。
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积蓄已久的暴风雨般的侵袭。
妮可的身影出现在罪城的时候,巴顿就已经告诫小野蛮人不要出门。巴顿并不担心妮可会找上门来,沃斯特家族虽非龙潭虎穴,但也不是随便就能闯进来的地方,哪怕对方达到了圣骑士级别。
巴顿担心的是约翰,约翰又上了圣山,这次他在山上待的时间更长,如果他从山下下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妮可,那么即便是有沃斯特家的保护也救不了他。
巴顿已经不再讨厌约翰,这个平庸的家伙有着让人感到亲切的魅力,最主要的是他告诉巴顿的方法已经开始起到了作用。开始学习用微笑待人的巴顿发现人们对他比以往热情了,人们都开始称赞巴顿成熟了,巴顿的父亲布朗脸上也少了些严厉的表情,多了些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