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早就发现了
454:早就发现了
笑愚一怔。这才想起慕青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让步道:“这么吊?那就六四吧?”
慕青很坚挺:“不行,五五,否则就不用再说了!”
“好吧,为师我认栽了!”笑总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但眼神怎么看都不怀好意,仿佛捞了大便宜似地。
慕青很激动:“师父,你可以提前下岗了,从明天起就让徒弟我来操作吧?”
笑总有点哭笑不得:“你急什么呀,还没到那时候,很多东西都没教给你呢。悄悄地告诉你一个秘密,要是徒儿你表现够好,为师就把镇派之宝《四日神功》倾囊传授给你……”
慕青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对这个四日神功充满了好奇。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慕青亲眼见识到四日神功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上了鬼子的大当了……原以为那‘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葵花宝典就已经够恶毒了。但翻开四日神功秘芨的第一页,看到那刺眼的八个大字,慕青只感觉闭上眼睛就是天黑。这八个字是:欲练此功,请先隆胸……
认了乱七八糟的师徒关系后。慕青拿出一张清单:“客户订货单,全在这儿了,你自己看看吧。”
这张清单有个特点,很大,很长……略微扫视了一遍后,笑总眼珠子差点凸了出来:“行啊,徒弟,我有点儿崇拜你了,上哪儿去拉了这么多客户啊?”
慕青有点小得意:“嘿嘿,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这可不是老娘一个人的功劳,她们仨也有份的。”
笑愚一怔:“她们?”
慕青点头:“初夏,还有……妖华。”
“很好,你们的强大超出了我的预料。”笑愚很是感慨,这么长的单子,得亲自出马去和致远琢磨琢磨。
心里有点小感动,笑总正打算抒抒情和慕青深入交流一下感情,这时候突然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位不速之客。
东部大陆,琅邪台上,一片静寂,大雪过后的山巅,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缕灯光从一组建筑群中透射出来,远远望去,就像是夜空中的一点繁星,更衬出这百里山脉的僻远与幽静。
灯下有人,是马横。在他的面前,铺着一张琅邪地图。在地图中央那个标有‘琅邪郡‘三字的地方,已被马横用红笔重重画了一个大圈。很显然,他正在思索自己东山再起的第一仗的整个攻防布局。
经过这一月时间的造势,他已经具备了与敌人一战的能力。在琅邪山的七八个山谷中,分布着他昔日的旧部与新编的军士达八万人之多,稍加训练与整顿,已成了一股任何人都不敢小视的力量。
更让马横感到信心大增的是,他终于知道了扶沧海的真实身分。怪不得扶沧海具有如此雄厚的人力与财力,原来在他的背后,有今夕与游魂之地作为强大的后盾。
想到今夕,马横的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敬仰之情。虽然他与今夕未谋一面,但今夕踏足东部大陆所创造出来的一个个奇迹就像一道不灭的传奇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只要是血性男儿,谁不神往?谁不伸出大拇指来叫个‘好‘字?
在他的心目中,无论是荣轩,还是扶沧海,他们都是能力很强的东部大陆大豪,以他们的实力与个性,绝不会轻易听命于人,可是当他们每每提起今夕时,都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真诚。一种自信,和那种发自内心的敬意,这让马横的心中顿生一个愿望:真想看看这位活在人们记忆中的传奇人物到底长得一副什么模样?
有了荣轩与扶沧海等人的鼎力相助,琅邪山义军的发展变得紧然而有序。明天,将是义军下山的日子,首战的地点,马横汇集了各方传来的情报消息之后,最终选择了攻打琅邪郡。
他之所以作出这样的选择,是根据琅邪郡现有的兵力与布防状况和其它郡县相比,在实力上要略逊一筹,如果将它作为自己首战的目标,取胜的机率肯定大增。
对于出师之首仗,马横明白,自己只能胜,不许败!此战若胜,不仅可以大振士气,而且可以以琅邪郡为根据地,立足齐地,与擎宇的血色军形成均衡之局;此战若败,则一蹶不振,自己将再也没有为兄报仇的机会。
正因为他东山再起的目的是为了报仇,所以并不担心自己手中的力量最终会被今夕吞并。当扶沧海向他说明了背景来历时,他反而舒缓了紧张的心情。
因为他需要今夕的力量来帮助自己抗衡擎宇,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还有靠山,才可以与擎宇周旋下去。
马横缓缓地站到了窗前,双手推窗,一阵冰冷的朔风灌入,令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不过。他并没有缩头回去,反而迎风而站。
他需要让自己的头脑清醒!
遥望夜色下的琅邪山脉,群峰伏于脚下,犹如数十头巨兽蛰伏。那远端的苍穹,暗黑无边,谁也无法从中窥出那苍穹极处所昭示的任何玄机。
马横淡淡一笑,他从这暗黑之中仿佛又看到了马荣的笑容,这让他的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悲情。
此时已到三更天,夜已静至极致。
一阵朔风‘呼呼‘而过,马横心中一怔,仿佛从这风中听到了一些什么。
他几疑这是幻觉,摇了摇头,突然看到这暗黑的夜色里,闪现出几处红艳艳的火光。
他一眼就认出这火光燃起的位置正是自己布署在山谷中的军营。出现一处火光也许是偶然的失火,但一连几个军营同时失火,只能说明人为地纵火。
难道这是大批敌人偷袭,攻入了军营?抑或有奸细混入了军队,蓄意破坏?
马横很快就否定了前一种可能性。琅邪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大股敌人要想在己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混进山来,基本上没有这种可能。倒是义军在这段时间创立神兵营,广召东部大陆志士,内中难免良莠不齐。血色军派入高手进行卧底,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
扶沧海率部在琅邪镇击杀十数名敌人的消息传到马横耳中时,欣喜之余,马横不由得加强了自身的安全防卫。在琅邪台上的主帅营里,戒备森严,在数十名高手的贴身护卫下,形成了十分严密的防护圈。
‘来人哪!‘马横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开口叫道。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走到门口处,这声音戛然而止。
马横等了片刻,心中诧异。转过头来道:‘进来吧!‘
门外竟然无人应答。
马横顿感不妙,蓦然间,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兆。
在他的身后,一扇窗户悄无声息地开了,‘呼……‘一股暗流在空气中骤然而动。
马横想都没想,整个人仿如箭矢般向前冲去,同时掀起桌上的地图,如一团暗云罩向身后。
‘嘶……‘以锦帛绘制的地图竟被什么东西绞成了缕缕条状,断帛舞动间,‘嗤……‘一股凛冽的杀气破空而来。
马横拔刀,刀在腰间,在他向前疾冲时,刀就已到了他的手中。
他在前冲时回过身来,已经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一个脸上布满刀疤的黑衣人和一道剑气融为一体,正以闪电之势穿越这段空间。
‘宣昂!‘马横心中一惊,骤然明白自己遭遇到刺杀。
这是最明显不过的刺杀,因为宜昂就是擅长行刺的大行家。
他是如何混上山的?又怎能轻而易举地到达自己的主帐?自己身边的这些贴身侍卫呢?
马横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可是形势迫得他无法多想。刀既在手,他横刀一挡,先行化去了宜昂这来势突然的一剑。
不过,马横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欣喜,心倒沉了下去。因为他出刀的刹那,竟然感到入手毫不着力,对方的剑上生出一股带有回旋的引力,将自己的刀锋横着带出了三寸。
三寸虽然算不上什么距离,但在高手的眼中,却可以决定胜负,决定生死,马横一惊之下,飞身直退,对方的剑芒如影随形。
剑未至,但锋锐的剑气如千万根尖针入体,让人感到肌肤刺寒。
马横只感到呼吸困难,强大的劲气仿佛将这有限的空间挤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实体,使他无法呼喊,只能用自己手中的刀来捍卫自己的生命。
宜昂的出现完全出乎了马横的意料之外。在琅邪台上的主帐附近。至少有数十名高手构筑起三道防线,如果没有人接应,宜昂根本就无法靠近,更不用说还能得到刺杀马横的机会。
谁是内奸?马横无法知道。
但他知道擎宇终于对他采取行动了,而且一出手便将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可谓是‘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当然,这都是擎宇惯用的伎俩,这种刺杀一旦奏效,往往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奇效。
‘当……‘宜昂的剑沿着刀身而下,哧溜出一道火线般耀眼的光芒,直切马横握刀的手腕。
仓促之间,马横缩刀退让,同时踢出一脚,在光芒的掩护下袭向宜昂的腰间。
‘呼……‘马横出腿的刹那,还是低估了宜昂的实力。一个敢于刺杀马荣的剑客,无论是心智,还是剑术,都是绝对的一流,当然不会让马横偷袭得手,是以马横只看到一道寒芒一闪,腿脚处已是寒气迫人。
他惟有再退!
宜昂无疑是刺杀的大行家,深知刺杀的成败,与刺杀所用的时间成正比。时间用得越短,成功的机率就越大;时间用得越长,很可能就会致使整个行动失败。所以他没有半刻停顿,手中的剑继续漫向虚空,以长江大河狂泻之势,展开精确的追击。
马横的脸色已变,脚下滑动,呈‘之‘字形游走,眼见宜昂飞身逼入自己身前数尺间,他的脸上突然闪出一丝怪异的笑意。
这笑来得这般突然,的确很怪。
宜昂以惊人的眼力捕捉到了马横神情的这一细微变化,心中暗惊,正自揣摩马横的用意之际,陡觉脚下一沉,整个身体向地面直陷而下。
在这主帐之中,竟然安有陷阱!这显然出乎宜昂的意料之外,也使他明白马横何以怪笑的原因。
‘呼……‘下坠之中,宜昂虽惊却不乱,依然保持着不同于常人的反应,以最快的速度掷出了手中的剑。
‘笃……‘剑入帐顶上的一根木梁,嗡嗡直响,奇怪的是,宜昂好像被一股上拉之力一带,不仅止住了自己下坠之势,同时身形一荡,跳出了陷阱。
马横并不因此而感到惊诧,他已经看到在宜昂的手与剑柄之间,有一根丝线般的东西连系着,所以才能让宜昂跳出陷阱。但宜昂跳出了陷阱并不表示他就脱离了险境,当马横划刀而出时,已封住了宜昂进退之路。
不可否认,宜昂的确是一个高手,而事实上马横也绝非弱者,他能在马荣称王的年代登上大将军的宝座,并不是因为他是,马荣的胞弟,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手中的刀绝对是一把杀人的锐器。
刀只有一面有刃,但在马横的手中使出,无一不是刃锋,这只因为他所用的是滚刀式。
滚刀式出,可以封杀八方,宜昂面对着如此凌厉的刀式,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恐惧。
‘嗖……‘他手腕用力一振,企图拉回自己的剑,却猛然感到手上一沉,马横的刀竟然顺着丝线由上而下滑落,直劈宜昂的掌心。
宜昂干脆松开了手中的丝线,双掌发力,在虚空中连拍数掌,当劲力在眼前的空间里形成一组气墙时,他倒射而出,向窗口扑去。
他想逃,只因为他觉得自己错过了刺杀的最佳时机,再耗下去,根本就没有成功的机会。
他始终认为,一个优秀的刺客,并不在于他杀过了多少人,而在于审时度势,可以在逆境之中全身而退。
刀,依然以流星般的弧迹直逼宜昂的背心,两者相距只差一尺,马横正将这一尺的距离一寸一寸地拉近。
照这种速度,当宜昂逃出窗口的刹那,自己的刀锋应该可以触到宜昂背上的肌肤。这不是马横乐观的估计,而是他有这样的自信。
所以马横没有眨眼,紧紧地将目光锁定在宜昂背心的一点上,就像是瞄准了一个移动的靶心。
就在宜昂的身体冲出窗口时,刀,以它独有的方式,刺入了宜昂飘动的衣衫之中。
在这一刹那,马横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血影,也没有听到宜昂发出的惨呼,却有一声清脆的金属之音响彻了整个夜空。
马横的心里陡然一沉,手腕一震之下,他看到一把雪白锃亮的长刀贴住了自己的刀锋,就像蚂蝗吸住肌肤般紧紧不放。
能够在瞬间中吸住马横长刀的刀,说明这刀的主人实力之强,可以在刹那间产生一股强大的吸纳之力,单凭这一手,马横就无法做到。
宜昂用的是剑,这刀当然不是他的,像这样的一个高手,难道他潜伏在这窗外,就是为了等待这一瞬的机会吗?
他是谁?
马横还没有时间来得及细想,便见长刀弹起,一道暗影若一只掠行夜空的鹰隼般自肃寒的窗外暴射而入,凌厉的杀气如水银泻地般密布了每一寸空间。
来刀之快,似乎已经不受空间的限制。马横的反应已是极快,退的速度也不慢,可是当他退到一面帐壁前时,森寒的刀锋已经逼至眉间七寸处。
马横没有眨眼,所以他看到的是一个蒙面的人,那藏在黑巾之后的双眼,就像是寒夜苍穹中的星辰,深邃空洞而无情。
而那刀在虚空中拖出的幻弧,就像是流星划过的轨迹,凄美而短暂,仿佛要结束的,并不只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