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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沼泽之战(1 / 2)

 528:沼泽之战

528:沼泽之战

致远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头直发寒,口中有些吃惊地道:“该不是又来了这么多大蛇吧?快走!”

琴的脸色变得苍白,此刻他们显然已被自四面八方赶来之物所包围,只看那一道迅速分开的草路,恐怕有成千上万条大蛇。

“不,不是蛇,是蜈蚣……”致远惊呼。

“好大的蜈蚣!”琴也忍不住尖叫出来。

致远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只看这蜈蚣竟有手腕那么粗,长达两尺,那黑紫色的壳竟像是一层厚厚的盔甲,而那两只尾钳犹如两柄利刃,触须竟有拇指那么粗,那在草面上划动的“脚”,所过之处,竟如刀一般把杂草连根割断。

“我的天啊!”致远也忍不住惊呼,很快周围便出现了数十条大小不一的巨大蜈蚣。最小的也有尺余长,最大的竟达两尺多,但这一些蜈蚣径直向众蛇爬去。

“它们是闻到蛇血的腥味来的!”致远猜测道。

琴放眼一望,远处还有不知道多少的蜈蚣赶来,在惊吓之下,她竟不知道出声说话。

“快走。离开这个鬼地方!”致远猛地一脚踢飞爬到身前的一条巨大蜈蚣,夹起被吓软的琴夺路就逃。

那些蜈蚣所走之地很明显,是以致远专挑不与这些蜈蚣相遇的地方走,偶尔与之相对,便踏上它们的背直掠而过。致远的速度快极,那些蜈蚣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便已跃开。而且致远那特别的皮靴筒长,也像是为脚上套了一层盔甲般。

致远一口气奔出数十里,来到一片低矮的树林中。

树林之中水气极重,但难得地面极为结实,倒是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落叶腐烂了之后在地上积成了脏兮兮的粪料。

致远一边放下琴,一边扶着一棵树干急促地喘息起来,口中道:“你可真重!”

琴脸上升起一抹红霞。致远赤lu着上身,夹着她行了数十里,这是她往日从未想过的事,虽然一切都是被形势所迫,可也让她心中生出无限的遐思。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接触,也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特别是致远肌肉蠕动之时,与她身体的磨擦,还有那粗犷而又特别的男人气息。

“你怎么了?吓傻了吗?”致远喘了几口粗气,脱下手套,拍拍琴那发烫的俏脸,有些吃惊地问道。

“呀,怎会这么烫?你没事吧?”致远这一路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惊险,精神一直处在极度紧张之中,便连此刻仍心有余悸。竟没有意识到琴的异常只是因为他。

“没……没事!”琴有些紧张地道,她似乎很怕自己的心事被致远看出来。

“没事就好,看你紧张成这样,早知道就不要你陪我到这鬼地方来了,你却不听,现在知道怕了吧?”致远笑着道。

“谁害怕了?”琴立刻反驳道。

“哦,没怕没怕,是我害怕了。给我找件衣服来,这鬼地方不穿件衣服,皮会剐破的!”致远揉了揉一处被荆棘划破的伤口,漫不经心地道。

琴忍不住好笑,但顺从地迅速自致远的包裹里掏出一件素布紧身衣,问道:“这件怎么样?”

“将就着穿吧,反正是衣服总要穿的。”致远接过衣服,迅速套了上去。

“现在怎么办,难道今晚在这里休息?”琴问道。

“我看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天黑得可真快。”致远望了望天空,已成了淡灰色,而沼泽中的水气更将林子罩得很紧,天色显得更暗。

“啪……”致远在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将手中之物拿到身前一看。惊叫道:“哇……好大的蚊子,吃这么多血!不行,不行,换件厚些的衣服,否则肯定会被这些吸血鬼抽干不可。”

“这也是没有办法,沼泽中的蚊子又大又毒,且数量极多,现在才刚刚黑,待会儿会更多。”琴叹了口气道。

致远也禁不住苦笑道:“让你也跟我一起来受苦,真是不好意思。”

“也没什么,其实,我也很想去一趟暴风城。”琴涩然道。

致远心中一阵感动,道:“你也不用这样安慰我,是我的错便是我的错,也没必要为我辩护。”

琴淡然一笑,并不作解释,只是向四周望了望,道:“我特意带来了寻木灰,只要抹在身上,那些蚊子便不敢叮咬了,不过不能直接抹在皮肤上,若是抹在脸上,会使脸皮生出红斑且奇痒无比。”

“哦,寻木灰?这东西有用吗?”致远奇问道。

“自然有些作用,至少会让你少受点痛苦。”琴道。

“这倒是不错。”致远向四周望了一眼,见有几棵树比较高,竟有三四丈之高,不由得喜道:“好了,我们可以架床了。”

“怎么架?”琴奇问道。

致远接过自己的包。将那一串细绳和大兽皮拿出,身形如鸟一般掠上树干,再左穿又插地将细绳横在空中。

琴却惑然不解,但看致远又折了一些树枝,更斩落几根粗枝干一阵搭拼,竟很快在那高树上架起了一个简易的“巢”,便如巨大的鸟窝一般,但却是横在空中,并不与树杈和大树干接触,而是像个摇篮秋千般地悬在那根细绳之上。

致远将兽皮向那空中的巢上一铺,身子轻巧地躺了上去,竟晃晃悠悠,稳稳当当。

“怎么样?”致远向下面仰望的跂燕问道。

“你小心一些。”琴叮嘱道。

“放心好了,这是我发明的空中摇篮,万无一失,可是我独一无二的手才能编织而成,别人绝对达不到这般效果。”致远自信地道。

琴见致远在上面翻来覆去,那个“巢”却并没有塌下,也稍稍放心下来,她也知道,只要不把那几根大粗枝压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致远飞身而下,道:“这个‘巢’便给你了。”

“那你呢?”琴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要来。便只准备了一根绳子。不过,我在树杈上再搭个‘巢’也无所谓呀。”致远耸耸肩道。

“这怎么行?……”

“少啰嗦了,现在可是共患难哦,你若再推辞,明天我就一个人走了。”说话间致远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琴跃上树杈,将琴稳稳当当地放在“巢”中。

琴大羞,但却又无法抗拒致远的大力,只得乖乖地坐入“巢”中。

“好了,给我一些寻木灰吧,我再找点枝叶为自己做个头盔就行了。”致远笑道。

琴忙自包裹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致远。致远在接过小瓶之时,一把拉过琴那柔嫩的玉手,轻吻了一下,然后不等琴反应,倒翻了一个跟斗,大笑着掠向另外一根树杈。

这一夜,致远并未能真正地睡着。并非因为蚊子的骚扰,寻木灰还真有效,竟然没有一只蚊子来叮咬。不过,致远也见识了沼泽之中蚊子的可怕场面,如果在白天看,定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那群体嗡嗡之声像是古乐队在奏乐,又杂乱无章,吵人之极。

致远倒不怕被吵,只是在这荒野的沼泽之中,他不能不加以提防,而这夜他消灭了五条欲自树上偷袭而至的毒蛇。他更发现林间在夜里出没着一种他以前见都未曾见过的怪物,六足如同蜘蛛,但却顶着鼠头,横着四处爬行,却是以蚊子为食,浑身长着惨绿色的毛,在夜里倒也骇人。不过,这怪物并没有来骚扰轩辕和跂燕,但到了天将亮时,这怪物便迅速钻入腐叶之中,显然是生长在地底之下。

林间也有一些如蜥蜴般的东西,但却长着极尖极长的嘴,锋利的尖齿在喉上闪着幽光,似鳄非鳄,似蛇非蛇,在头顶长着一只暗红色的角,这种怪物似乎专门抓那蜘蛛般的怪物吃,而且吃蛇,曾在致远的树下徘徊了一阵子,但却无法上树。这才悻悻而去。

琴似乎睡得很香,有致远在其身边相护,她很放心,也很坦然,加上第一次睡在这空中之“床”,感觉极为舒服,竟然感觉不到这里是蛮荒的死亡沼泽。而且,致远在设计这个“巢”之时,专门设了一些遮挡露水的顶棚,也不用担心露水,自然是睡得极为香甜,抑或是因为白天又惊又累,这才能安然入睡。

天仍未大亮,致远便催醒了琴,道:“快起来,瘴气快来了,再不起来可就永远都醒不了喽!”

琴慌忙坐起,在微微泛青天光之下,也看到了远处一层灰色的雾气正向这边移来。

“来!”致远伸手拉着亲自那“巢”中下到树杈之上,道:“收拾东西,我来拆‘床’!”

琴揉揉眼,理了一下头发,依言收拾起行囊。致远却将那绳子的几个结解开,然后伸手一拉一抖,整个精巧的“巢”竟轻易瓦解,只让琴惊服不已。

“咕咕……呱呱……咕……咕咕……呱……”一阵怪响竟是自琴的包袱中传出,只吓得琴忙惊呼着松开手中的包袱。

包袱落地散开,里面竟爬出一只奇大的蛤蟆,这蛤蟆身体的颜色竟极杂,到处都是花斑,叫声极响。

“是一只蛤蟆!”致远不由得好笑道。

琴的脸色有些苍白,抓住致远的手,几乎嵌入了肉中。

“你怎么了?”致远感受到了琴内心的极度紧张,关心地问道。

“七彩花蟆,这是花蟆凶人养的剧毒之物。”琴有些惊惶地道。

“花蟆凶人?难道沼泽之中还有人居住吗?”致远奇怪地问道,同时伏下身来将琴的包袱从内向外整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第二只。

“你说的不错,花蟆凶人总是住在最为恶劣的地方,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住在这片沼泽中,但据说,在这死亡沼泽之中的人,这些人都神秘之极,比之这沼泽之中的毒虫猛兽更为可怕。”琴心神稍定地道。

“花蟆?”致远赶上几步,一脚踏住那只七彩花蟆,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群什么人,但是他们确实很可怕。”琴解释道。

致远心中暗惑,他倒是并不知道这些,但他却知道花蟆凶人与钱庄有着交往,如果这只彩蟆真是花蟆凶人之物的话,很有可能是帝十让花蟆人来沼泽之中追杀自己。不过,他并不害怕这些。

“这的确是七彩花蟆,但怎么会跑到我的包袱中来呢?”琴奇道。

“可能这只七彩花蟆能爬树,爬到你的包袱中也说不定,谁叫你将包袱挂在树干上?”轩辕道。

“只怕花蟆凶人只怕已到了这附近。”琴担心地道。

“这样岂不更好?至少,我们这一路走过去便不会太寂寞,难道不是吗?”致远笑道。

“他们比钱庄人更可怕……”

“不必想他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吧,瘴气就要来了。”致远将包袱温柔地挂上琴的肩头,淡然道。

琴望了致远一眼,心中充满了温暖,道:“我知道前面有条小河,河水很干净,我们去那里洗漱一下,吃点干粮吧。”

“哦,那是再好不过了。”致远微感兴奋地道。

“难得,难得,这种地方居然会有这么明净的小河,真是难得!”致远不由得赞叹道。

“若不是我曾和父亲来过一次,也不敢相信这个地方会有这样一条美丽的河流。”琴忍不住踏入这条以卵石为底的小河。

致远只感觉这里的天空似乎也明朗了许多,忍不住长长地吁出一口闷气,问道:“你跟你父亲来这地方干什么?”

“别看这里是一片死亡之地,但也有许许多多的奇珍异物,有许多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的东西……”

“就是为了找这些奇珍异物吗?那也未免太冒险了吧?”致远不以为然地道。

“你不也是在冒险吗?”琴伸手捧了一捧清凉的河水,笑了笑道。

致远也不由得笑了笑。

“其实,何为值?何为不值呢?生命无常,天意难测,谁能说庸碌一生,无风无浪的一生便是幸福呢?”琴说完将手中清水送入口中。

致远不由得对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刮目相看,忍不住鼓掌赞道:“说得好,说得好,真是深得我心。”

“哦,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琴这一问才知道自己的话是多余的,自致远的这一切表现都可看出他不是一个甘于平庸之人,旋又自顾地对着致远笑了笑。致远也笑了。

致远脱下皮靴,也光着脚丫踏入浅浅的河床之中,狠狠地搓了一下脸上的血腥,那冰凉的清水一触肌肤,顿时让人只觉得神清气爽。

“真舒服!”致远猛地痛饮一气,拍拍胸口,欢悦地道。

“好好地享受这里的清泉吧,以后的几天中,只怕便没有这么舒服的地方可供我们休息了。”

“昨晚为什么不带我来这里?这也不是很远嘛。”致远有些讶异地道。

“晚上就没有这么宁静了,晚上这里也许是最为危险的地方,那个时候来,恐怕咱们都得喂入怪兽们的腹中了。”琴煞有其事地道。

“不会吧?”致远打量了四周一眼,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异常。

“这条小河全长只有四里路,没头没尾,河水自一个地下石缝中流出,然后再流入黑水潭。白天,这里一片宁静,但到了晚上,黑水潭中的怪物们便会沿着河岸爬上来,四处出没,这里最为通风,也是怪兽最喜欢的地方,你说我们晚上能来吗?”琴反问道。

致远一愕,显然琴并不是在说谎。

“如果不是这条河的水每一刻都在不停地流动的话,这里的水根本就不能喝,甚至连洗脸都不能,只怕也会和其他的地方一样满是淤泥腐臭之味了。”琴又补充道。

“那倒是很有趣!”致远踏着水底卵石,竟生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感觉真好。”琴洗漱完毕,忍不住道。

“我的感觉也不错。”致远两眼丝毫不移地盯着琴洗漱,似笑非笑地道。

琴俏脸微红,佯嗔道:“你干嘛贼眼兮兮地看着人家?”

致远好笑道:“当你在穷山恶水之中发现一朵绝美的花,你会不会多留意几眼?”

“贫嘴!”琴佯怒道。

致远却欢快地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身边一块干净的石头,坦然道:“来,先坐下来歇歇,想想在下一刻便要去面对那些穷山恶水,与死亡挣扎,我们也不能不在这里多留恋一会儿,是吗?”

琴犹豫了一会儿,旋又很坦然地坐到致远的身边,笑道:“人的惰性便是这样培养起来的,越坐越想坐,难道你不怕坐久了会后悔来到这片死亡之地吗?”

致远不由得又笑了,扭头神情专注地望着琴,认真地问道:“你有没有后悔来到这个地方?说真话!”

“如果说没有那是在骗人,但人的情绪绝非每一刻都是稳定的,偶尔会后悔,但大多数时间是无悔的,所以这是可以原谅的。”琴坦诚地道。

“哈哈,你也真够老实的,不过坦白得可爱,我也跟你一样,有时候后悔,在怀疑这次的决定是不是一个很大的失误,但过后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人的一生能够有多少时间去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呢?如果为一件事去后悔换得痛苦,倒不如为获知一件新鲜事而欢喜。所以,无论这里的风景多美,都不足以让我驻足不前,顶多只能作一个短暂的品味。”致远笑道。

琴心神为之雀跃,兴奋地道:“这次看来我是没有选错合作人!”说完竟主动地伸出手来。

致远一怔,大感有趣地伸手相握。

“我们一定能够走出这片死亡沼泽!”琴一时间似是充满了无限的信心。

致远讶然地望着琴,不知道琴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不说话了?”琴一时间变得极为主动,问道。

致远干笑道:“你的变化让我吃惊,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喝多了撑坏了。”说到后来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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