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竞争(2 / 2)

一切可谓是时间把握的分毫不差,这个巨人竟然一丝都没有发觉。

今夕看着接受了自己全力一击都没有丝毫动静的巨人,心道不能恋战,收回,正欲离去。

只见一只巨大的手臂出现在今夕的面前,瞬间阻止了自己的移动。

没有说话,今夕额头上的第三目缓缓转动了起来,发出淡淡的光芒。

“阿鼻地狱,开”随着今夕第三目中的光芒转动,四周的颜色渐渐被一种暗红所代替。

“区区武师修为,此等招数于你,又有何用”一拳轰去,那道本就虚幻的大门,瞬间便被轰碎。

一口鲜血从陈耀的口中**而出,脚步的移动竟然变得艰难了起来。

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在今夕的心头仿佛来回的撞击一般,又是一口鲜血的喷出。

随着这个巨人举起手臂,今夕突然觉得一切都结束了,想起还在等待自己的柳玥,今夕不禁有丝丝的留恋出现在脑海。

就在巨人带着呼呼的风声,一拳奔袭而来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光芒从今夕的第三目中射出,径直飞到巨人的旁边。

突然,巨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任由白光在自己身边旋转,许久过后,巨人叹了口气。

这时,这道白光渐渐变成一个白色的球体,飞回今夕的身边,立在今夕的肩膀上,发出欢快的笑声。

“怎么回事?”今夕看着身边的这团白色的东西,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通过了老七的考验,老七很喜欢你呢。”沉默许久,巨人开口说道。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夕还是满脸疑惑地说道。

这时这个巨人和这团白色的东西都没有了反映,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一般。

许久巨人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既然你通过了老七的考验,想不想试试我的考验呢?如果你通过了,我就给你说说我们七兄弟的故事。”

“好”今夕一脸坚定地答应道。

“绝对不可能。”他嚷嚷,“谁同意的?简直疯了”

致远按住他的肩膀,“Young,稍安勿躁,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带了两个多月团队,致远基本上已经摸透他们的脾气。

周杨是那种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消极性格,对任何建议要求,第一反应肯定是否定,但如果能按捺住他的性子,说明道理之后,他也会接受。

周杨气哼哼地坐下,脸扭到一边,鼻孔里似乎向外喷着冷气。

致远只装做没看见,慢腾腾地继续说:“这是Kenny敲死的数字,我还没有点头,因为没有和你们确认。退一万步,即使我们不能完成,也该有个合理的理由和数字,提前给Kenny对吧?”

周杨喘气的声音低了下去。

“把你手里所有的销售机会都亮出来吧。”

周杨抬头,“我都列给你了。”

谭斌微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Young,我太了解你,兜里总喜欢藏一点儿,好孩子,还是拿出来吧,该藏着掖着的,我也会帮你。”

周杨被一声好孩子叫得没了脾气,只好接上投影仪,把Excel表打在大屏幕上。

他边调整着焦距边嘟囔,“反正我做不到,太没谱了。”

致远不去和他理论,只顾专注地盯着屏幕,强迫他一个个确认着机会率。

最后把所有机会率在80%以上的销售额加起来,得出的数字,已经非常接近目标。

周杨照例反对,但是口气不再强硬:“这不行,百分之八十的机会,随时会崩盘,老大你不能害我”

有了这个数字,致远心里多少有了底。

她不想太逼他,又要给自己给刘树一个交待,只能采取折衷的办法。

“这样吧,咱们达成一个Agreement,第一,你必须要保证完成原来的target,第二,我答应你,这多出来的部分,我按UpSales报上去。只要能达到,你需要任何资源,人手也好,折扣也好,都可以提要求。”

周杨立刻直起身,“真的?”

“真的。”

“那好。”周杨马上开出条件,“我要换助理。”

致远惊讶:“方芳?”

“对。”

“为什么?”

“我没有用过这么笨的助理,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也不知道她天天在做什么,偶尔支她办件事,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居然跟我说,她是销售助理,不是秘书。”

致远沉默片刻,然后问:“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你有没有告诉过她该怎么做?”

周杨不屑地回答:“都要别人告诉她,还要她干什么?老大你天天教育我应该怎么做了吗?”

致远想了想,很快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方芳跟着她的时候,每个月的月初,她会做一份ActionPlan交给方芳,每周一次Review,月末再做次总结。

而周杨是大咧咧的风格,最讨厌做计划,他自己心里当然有数,跟着他的人难免一头雾水。

她看看腕表,已接近午餐的点儿,只好长话短说,“Young,我相信你是最好的销售经理,不然不会把你放在北京的位置上。但我对你有一个要求。”

周杨露出询问的表情。

“不要轻易否定自己的下属,你是他们的Manager,也是他们的教练和指导,对他们的成长负有责任。想过没有,球队输了球,先下课的,为什么往往是教练?”

周杨并不同意,一副抬杠的架势,“如果是中国足球队,谁下课都没用。”

致远无奈,做个暂停的手势,“好好,回头咱俩找个时间细谈,你先保证销售完成Target。今天我和方芳先谈谈。”

但她没想到,午饭时刚和方芳提起话头,方芳就哭了。

“我不干了,真的没法再和他共事。”

致远递纸巾给她,“哎哟,怎么又哭了?以前你没这么多眼泪嘛。”

方芳把脸埋在纸巾里,抽噎一会儿止住眼泪,“你给我调个地区吧,哪儿都行,出差也没关系。我快被折磨疯了,自从转到他名下,就没有痛快过,怎么都是错,我压根儿就没做对过事。”

致远放下筷子,苦笑,发觉自己低估了事态,这已经不是调停可以解决的矛盾。

上下级之间变成水火不容的情势,不可能是一方的错,十有**双方都有问题。

不过现在只能先安抚一方。

想了想她说:“我问你,假如我给你调个地区,你发现和新老板也合不来,那时候该怎么办?”

方芳切一声,“我不信,象他这么BT的有多少?总还有好老板吧?”

致远吁口气,心里暗暗摇头,声音便有点严厉,“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根本没有听进去。Young的工作能力很强,跟着他你能学到很多,为什么你就不能调整心态,好好和他相处?”

“我已经尽力在做了,我尊重他,事事都征求他的意见。可他呢?他为什么不调整心态,学学怎么去尊重别人?他要做什么,从来不提前打招呼,想起一出是一出,我还要天天和他玩猜心游戏,猜错了就发脾气。他谁呀他?我服侍自己爹妈都没这么上心过。”

她的语气冲动而激烈,脸涨得通红。

致远看着她反而笑了,“我说方芳,你交过男朋友没有?”

方芳一愣,“什么?”

“有男朋友吗?”

“有。为什么问这个?”

“你有没有发觉,男性大多有一个特征?他很少主动挑起话题,因为他们不认为自己应该说太多的话。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必须有技巧地强迫他说话。”

“还需要技巧?美死他。遇到这种情况我就找碴吵架,吵到一定火候他就把心里话吐出来了。”

“看,”致远摊开手,又眨眨眼,“这也是一种技巧。”

方芳噗哧一声笑出来,情绪好了许多,“你在鼓励我和Young吵架?”

“No,No,No。”致远摇手笑,“我是说,他首先是个男人,然后才是你的LineManager,对付他和对付我不一样。”

方芳抬起头认真地说:“Cherie,我做你助理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用对付这个词。”

“啊,真的?谢谢谢谢可姑娘你不觉得我跟你妈一样罗嗦?我现在倒有点后悔,那时候事无巨细,管得太细太多,反而限制了你自己做决断的能力。”

上司在忙着自省,方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好陪笑。

致远接着说下去,“你能针对不同的客户对症下药,为什么不能把你的老板也当作客户?”

“老板和客户能一样吗?”

“为什么不一样?客户那里你销售的是产品,老板跟前你销售的是自己。而且职场中有什么好坏之分?上司更不适宜用好坏来评价。”

“那用什么?”

“公平,或者非公平。你为他做事,贡献你的时间和精力,他给你资源和个人发展的机会,双方等价交换,只要交易公平就OK。至于什么合不合得来,那不是professional的表达方式。”

方芳垂下眼睛,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半晌开口问:“那我现在怎么办?”

致远没有立刻回答,反问她:“你觉得Young性格中最突出的特征是什么?”

方芳认真想一想,“外向,精力过剩,不拘小节。”

“你们俩如今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那个……沟通不畅,我不知道怎么和他沟通。”

“完全正确,看来你很明白。”致远笑一笑,“那为什么会搞成今天的局面?还是思想转不过弯?”

“嗯。”方芳低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致远指着桌上的菜碟,“好了好了,先吃饭,待会儿菜全凉了,吃完我教你一个办法。”

回公司的路上她面授机宜,“周杨不肯说,你可以试试自己先说。每个月用一页PPT文件,写下你认为本月最重要的几件事,注意,只一页,事件不要超过七个……”

方芳插嘴:“为什么不能超过七个?”

致远微微皱眉,“你没上过BusinessWriting这门课?七个是一般人注意力和记忆力的极限。”

“对不起,您接着说。”方芳脸红。

“每件事,你试着用三句话表达清楚,包括你期望的结果,需要的支持和可能的风险,然后看他什么反应。月末的总结报告可以详细一点儿,但也不要过分,你只要让他明白,你都遇到了什么阻力,怎么处理的,结果是什么,就OK。”

方芳犹豫,“他要是不感兴趣怎么办?”

“坚持,这是摸索老板期望值的机会,他不感兴趣,说明那些不是他最想看到的,接着寻找双方的偏差在哪里。关键是调整好心态,这是你工作的一部分。答应我,再坚持三个月,如果集采结束,你还是不能适应,我们再谈论换地方的可能性。”

方芳眼圈有点泛红,“对不起,我知道你压力很大,还给你添麻烦。”

致远偏过头笑,“我也不是三头六臂,做得好不好,完全靠你们支持,听话,回去好好干。”

“好。”

回到办公室,致远写了一份邮件发给HR的同事,请她给周杨安排关于Leadership的培训。

沟通是双方面的,公平起见,周杨也应该学会如何和女性下属相处。

之后她提前离开公司,真的去雍和宫上了三炷香。

在北京生活了近十年,却从未走进过雍和宫。她学这别人的样子,似模似样的磕头,上香。

临到许愿,她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请保佑他平安回来

一滴眼泪落在蒲垫前,水晕迅速洇开,消失在砖缝里。

随后几天,致远和黄槿几乎一天一个电话,她知道沈培的父亲出院回家,甘肃警方的搜索徒劳无获,既无沈培的消息,也没有两个毒贩的行踪。

每天上班下班,机械地处理着手头的日常业务,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她夜夜失眠,要靠酒精和安眠药,才能睡几个小时。药物控制下的梦境支离破碎,醒过来记不得任何细节,心脏总在砰砰狂跳。

床头的灯光映着她和沈培的合影,致远翻身,脸埋进枕头里。

其间文晓慧在MSN和QQ上找不到她,发短信不见回复,打电话语焉不详,终于焦躁起来,下班时分在公司门口堵到她。

致远出门时明显一怔,有些意外,但什么也没有说,拉开车门坐进去。

等她转过脸,文晓慧猛抽一口冷气,“怎么象抽过大烟,整个人都缩了水?这脸上……到底出什么事?”

致远眼角的青紫略有消退,却依然触目。她无法再隐瞒,只得一五一十交待。

但她没有提到和程睿敏独处的一夜。

那天之后他没有再联系过,致远不敢回想,仿佛心口温软的一块,柔软得无法碰触,她只怕日子久了,那点温度会随风飘逝。

几次欲拨电话,按下拨通键前又改了主意。她不知道除了问问伤势,还能跟他说什么。

文晓慧开车,一直维持着沉默,然后问:“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个人闷着?”

“我都不知道如何消化,说给你听有什么用?多一个人担心。”

文晓慧用眼角的余光瞟她,表情无奈,“行,你就一个人死撑吧,我看你哪天崩溃。”

致远动动嘴角,算是回答。

文晓慧叹口气,趁着红灯腾出右手,抚着她的脸安慰,“没事的,宝贝儿,沈培会没事的。”自己也觉语气空洞无力。

致远反而笑了,“这么暧昧,警察哥哥就在外面,你别吓着人家。”又说,“脸上一点粉,全让你蹭下来了。”

见她还能笑出来,文晓慧知道无恙,暂时放心,专心送她回家。

致远却聊起别的话题,“你还好?”

“你指什么?”

“所有。”

“你是想问,我和张伟光的事吧?”

致远不说话,表示默认。

“他打过几回电话。我没接。周末在家收拾房间,瞧见他送我的那些东西,看着恶心,却下不了决心处理。佩服人家言情片女主角,几克拉的钻戒,一扬小手,嗖一声就甩进海里,多潇洒,觉得自个儿拖泥带水的特没劲。”

致远听得哭笑不得。

“比较特别一点的新闻是,那丫头前天找过我。”

“啊?”致远意外,“她已经占尽便宜,还找你干什么?”

“不甘心哪。你想啊,丫觉得那么大一块香饽饽,出尽百宝才弄到手,就等着我撒泼打滚哀求她放手,好巩固巩固胜利者的成就感,我却没声了,她多没趣,多寂寞啊”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就告诉我他有多么爱她呗。”文晓慧不屑地冷笑,“那天她穿件小礼服裙,亮闪闪的黑色,样子倒不错,可那质地,太阳光下看,非常非常象垃圾袋,看得出来费心打扮过,浓妆,假睫毛有半尺长,大白天明晃晃露着前胸和半个后背,整间咖啡馆的人为之侧目。我看着她,真觉自己沦落,怎么会混到跟这种货色争一个男人?”

致远拍拍她的手背,“我说,任何智商七十以上的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只会找个墙角自己偷乐,小朋友里也有非常懂事的,这么白痴找骂的并不多见。”

“就是。我跟她说,那真好啊,姐姐也替你高兴,快点让他娶你回家吧,不然年年都有十八岁的妹妹成年,你得多累啊”

致远笑,心头一块石头顿时落地。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两人挥手道别。

转过身,致远脸上的笑容就垮下来,进了家门,房间内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拖鞋一左一右甩在玄关处,一室的岑寂扑面而来。

不管她心里搁着再多的事,日子还要继续。

周末和田军依旧约在壁球俱乐部,他果然带着女儿晴晴同来。

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一身运动服,脸有点圆润,可是眉清目秀挺可爱,就是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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