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是直接飞的,今夕则是放出了自己的苏格飞船。在这种逆风时刻,飞起来很累的小龙也直接坐在了甲板上,顺便指指方向。
很快,夜幕再一次降临的时候,前方可以隐约的看到城堡的影子了。飞船再一次的升入高空之中,一眼望下去的时候,今夕突然感觉,这个城堡竟然比自己家的大不知道多少。
和那个学院式的比起来,那就不能比了。至少,别人是一个学院,而不是住处。
城堡的上面,被覆盖了一层黑气。今夕眼神盯着那些黑气,闷声道:“结界,好强的结界啊”转头看着乌特兰,此时她的神情也很专注。
下面的那层黑气,是腐蚀结界。要么不碰到,一碰到的话弱一点的人可能直接被腐蚀掉了。想想看,似乎都觉得可怕。可是,那几个冒险者第一次是怎么进去的?
今夕想不明白,乌特兰更加的想不明白。
“小龙,那几个冒险者前几天来的时候,没有碰到什么魔兽,或者说他们是怎么进入的知道吗?”今夕严肃的看着小龙,慢慢的说道。
小龙迟疑了一下,转而直接飞到了空中:“我去问问那些小弟,马上就回来”说完,翅膀一拍朝着下面飞去。今夕食指放在额头上轻轻的点着,一时间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回事?”乌特兰暼了一眼今夕,冷冷的问。
今夕先是摇了一下头,然后又是点点头。这才开口:“他去问问这里的魔兽看,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我也感到,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这是一种感觉,就像人的第六感一样。很多的真正强者,甚至能预感出自己在什么时间会出现真正的危机。
“确实有点奇怪,这种地方,我们飞着都飞了一天。而且,这么多的魔兽。那些实力这么低的冒险者,怎么可能进的来?”乌特兰也不是傻子,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处。
今夕双指轻轻的磨着,突然一愣道:“你说,会不会是拉不故意引我们过来的”乌特兰点点头,这是他们当时就猜想到得事情。
这时,小龙扑扇着翅膀回来了。一跳到甲板上,就马上说道:“今夕最近魔兽们都被拉布赶去城堡里做工了,前几天才刚刚出来的。”
做工今夕和乌特兰的脑袋上,出现了无数个问号感叹号,就是没有句号
昨天早上7点,召集全部会员开会,梁会长出面和缅方商议,在现有价格基础上价格下浮80,否则中方停止向缅方采购翡翠原石,老缅吓坏了,恨不得把翡翠原石白送给咱们。”
听见步谨讲,付小药满脸认真,在这儿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不入一行,不知道其中门道有多深,多听多看总是没错的。
付小药来之前已经将功课做的十足,知道所谓拦标价格,便是缅甸商人为了防止有人低价拍走máo料,而确定的一个拦标价格,就是货主的投标价,低于这个价格就会被缅甸商人重新买回去,若是有人继续想买,还可以找缅甸商人再谈。
易水闻言呵呵的笑了起来,“老缅也真是,每次都玩这一招。”
步谨笑,“可不是,要真bī急了咱们,就算一年两年不入手货,大不了就把国内的价格抬的高点儿,缅甸百分之九十的翡翠都是在咱们的地方卖的,不知道多少矿主要跳楼。”
进了会场,要稍微显得宽松一些,lù天摆放着一堆堆切开的máo料,易水在一边介绍道,“外面的东西普通,屋子里的货要好一些。多看,少买,多问。”最后一句是叮嘱。
付小药闻言点点头,顺着易水的手望过去,那屋子几乎是人贴着人的往屋子里挤,文雯就低呼出来,“这么多人”
与文雯注意到的人多不同,付小药注意到的却是摆在院子里的地上,各式各样的出了sè的原石。
这还是付小药第一次知道原石原来会这么的——怎么说呢,丰富多彩
不得不说,她之前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擦出来的翡翠质量都非常高,而不是像现在这种情况,sè彩húnluàn的,裂缝多多的,还有上面布满砂眼的,还有许多的癣的,就像是一个大课堂,付小药只觉得眼界一下子开阔了不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出sè的原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种情况的原石。
步谨在一边指着一间屋子介绍,“看好了máo料,就在单子上填好máo料的号码以及投标价格到那间屋子里投进相应的箱子。至于底价,最好别看,老缅狡猾的很,知道人觉得价格高的石头抢的人多,因此故意把价格标的高高的,为这流标的也不少,有些却是物有所值。如今咱们买这些,都是看着石头来,底价按照自己的心理价位填就好。三天后开标,中不中就只有看有没有人比你的眼光更好,更有气魄了。”
一见这个场景,付小药便明白为什么易水还要天远地远的往云南跑了,腾冲是全赌的máo料,价格不知道比这半赌的便宜上多少,公盘的货sè虽然明朗,这价格却是天差地别。即便有些全赌的,品相也差的可怜。
易水在一边叮嘱,“标场里的máo料,估价非常重要,一般都是根据能下多少物件来估算价格的,这里的máo料切垮的比例比原石不知道低了多少,不过,若是估高了价格,即便中标也是亏本的买卖。”
付小药点点头,知道yù器协会有规定,若是拍下来中标了不买,一辈子都别想再进这个标场了。
这种明料考验的就是眼光和经验了,开了窗出了sè,里面料子的大小有经验的人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得出个大概,至于成sè却是已经明了,付小药的机会不会很多。
付小药倒也不泄气,只跟着两人在人cháo中挤过去,趁着这个机会鉴定一下近来的所学也不错。
目不暇接的在每一块máo料上扫过,挤过几行通道,突然,前面一块黄黄绿绿的料子吸引住了付小药的眼球,挤上前去一看,绿yàn黄鲜,方方正正,是一块三彩料子
连忙拿起来认真观看,这是一块9公斤重的黄沙皮料子,已经被切成两片,一片盖子和一方主料,形状方正规矩,绿sè鲜阳,黄皮下的一圈黄翡sè泽金黄,底子干净细腻,种老,确实是一件相当不错的、可以俏sè巧雕的máo料。
沾上水反复翻观察这两块料子,争取不漏掉皮子上的每一个细节、纹理,同时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取料、如何加工、工费几何、时间多久,以便计算出合理的投标价格。
易水在一边见状低声道:“这料子不错,设计好了相当出彩就是可惜,sèyàn却有绺,不然出只镯子就更好了不过做摆件还是可以避开的。”
“没有那几道绺,咱们能见到这料子么?”付小药道。
易水笑,没有的话,老缅早就切成镯子了,剩下来送过来是只会是一块边角料。
所谓绺,就是常说的裂了。
这确实是一块按“缅甸标准”已经算“切垮”了的料子。因为缅甸没有像我国一样悠久而辉煌的yù文化,其yù器加工水平低,非常粗糙;绝大多数缅甸的yù工只会加工蛋面和手镯,制作雕刻件的水平低下,料子的làng费现象比较严重。就是蛋面和手镯,也经常进行返工。因此,缅甸人切料也好,赌石也好,就是“找绿”,然后或抠蛋面或取镯子。
这块料子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翠绿带子,想来当时价格不匪。货主一刀片开,sè虽正却不聚,无法取到有价值的蛋面,而更要命的是从料子的表面上看,本来没有绺裂,切开后发现内部有蹦绺,按照他们的标准,该料已经没有价值了,这块料已经“垮了”,根据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付小药觉得只要这sè带够深入,就能够做挂件,甚至可以做出几个挂件来。
易水闻言眼中lù出一丝笑意,“若是这绿吃的够深,倒是值得一赌。”
付小药心中一动,将石料翻过来,又打量了一下,有些部位的颜sè似乎略有变化,急忙沾着水就着灯光细看。
这块料子因为前面的货主“找绿”,所有有表现的部位的皮都被轻轻擦过以便观察,但是这里却没有而没有磨擦过的这个地方,就如同皮子上撒上了一层薄薄的荞麦粉一样,这感觉倒是有几分像松huā。
付小药将石头举起来,别人看石头兴许还需要借助手电筒,她的眼睛却是不需要这个的,在阳光下,被擦过的接近那些松huā的地方,竟然隐隐的有几抹绿意。
绿是吃透了的,付小药笃定,再用能力检验了一下,中间的翡翠是一整块,只是中间的种有没有变却是不知道,看了一眼价格,弯弯嘴角,倒是可以一赌。
放下石头的时候心情好上了许多,本以为自己的能耐只能在全赌的máo料上发挥,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依旧有一展所长的机会。
心中虽有窃喜,也谨记着易水和步谨的吩咐,没有把握就不要下手。
易水见付小药脸sè轻松,也将那块máo料拿起来看了看,放下后,又随着人cháo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低声道,“那叫‘荞面松huā’,这种松huā非常不好辨认。你要买那块石头么?你若不要,我可就要出手了。”
付小药笑道,“反正是暗标,咱们各自出价,没道理你带我来,我还要让你让着我不是?”她在市场上逛上了一圈,本来以为自己已经xiōng有成竹了,到标场里一看,发现所学还是不够,反正她是看不出来那个适合做什么,要估价更是天方夜谭,如今也就只有跟那些缅甸商人一样,单纯的按照扣蛋面下镯子来给翡翠估价。
话声刚落,就听见文雯在一边叫道,“姐咱们去那边看看吧。”手指的是一堆全赌的máo料。
看开窗的赌石付小药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这儿的全赌máo料却是廉价的紧,被缅甸那帮眼光毒辣的商人抛弃的máo料多半都不是什么好货sè,可偏偏只有在这些上面才能让付小药一展所长。
她现在需要的是资金,即便切出来是‘砖头料’,只要能赚钱就行。
只可惜她的能力没办法辨别开窗的máo料下方的sè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诺大的一堆翡翠让别人哄抢,自己却是不能下手。
深深海洋,深深三千尺,落日的夕阳洒落在微风轻拂的海面上,bō光粼粼,海天一线间一片金黄sè的世界。
一艘巨大的三桅木船从海天一线间缓缓驶来,巨船船头竟是一个硕大的木质龙头,巨嘴微张,锋利的牙齿赫然毕lù。硕大的龙头刺眼的火红sè,好似一团熊熊燃烧在天际的火焰,而这龙头宛如在火焰中就要腾空yù飞。
这艘巨船竟是皇家御用宫船,长有二十来丈,宽有十丈。巨木铺制的厚实甲板上,两层高的坚固阁楼,画粱雕栋,朱红大漆,坚固中更有一份厚重奢华。船头船尾上各竖立着一根笔直高耸的旗杆,两面火红的旌旗迎风招展,旌旗上的画案竟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这是‘赤焰帝国’的国徽。
宽敞的甲板上,百来名水手赤身luǒ*背分别坐在甲板两侧,顶着西下的阳光,齐声吆喝奋力摇着船桨。更有上百名铠甲战士,手持刀枪,站立其上,两侧船舷上更是各架设着三门乌铁火炮。
微微海风中,这艘皇家御船犹如航行在海面上的巨大堡垒,远远望去坚不可摧。茫茫海洋上,这艘坚固的巨船孤独的航行着,向着遥远的大陆缓慢驶去。
夕阳终于沉入到海平面以下,天sè一片黑暗,只有一轮残月高悬于空,洒下一片清凉的月光。夜已深,所有的水手都去休息了,只有十数名战士站立在甲板上值防。
海面上升起了淡淡的薄雾,周围的世界若隐若现,寂静一片。没有了水手们的划动,微风吹不动那巨大的海帆,此刻的大船几乎成了静止的堡垒。
哗啦啦,轻微的làng涛却搅动出躁动的lànghuā,几团黑影划破薄雾,静悄悄从不同方向向着皇船快速bī近,黑影互相间隔一两里,只借助清凉的月光,看来是对这片海域相当熟悉。黑影越来越近,轮廓逐渐明晰,竟是几艘大船,不过体形比那皇家御船小了一半多,行驶的如此快速,不知道有多少水手在划桨。
在距离皇船三四里的地方,几艘大船停了下来。突然,大船上几乎是同时燃起无数细小的火焰,好似黑夜下的点点星光。无数细小的火焰汇聚在一起,竟变成一片火海,将这三四里的海域映的灯火通明。
火光燃起,几艘大船船头一面面幡旗唰的一下升上杆头,虽然颜sè各异,有黑,黄,白……但幡旗上的图案却都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头,骷髅头下交叉着两根白骨。
“海盗船,海盗船”
皇船上惊恐的呼叫声一大片,值防的战士终于发现了不远处的动静,指着那些飘扬着骷髅旗的海盗船大声叫唤着。这些海盗船盯上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尾随而行,居然一直未被发现,今夜终于出手了。
“nǎinǎi的,这条大féi羊居然被五伙海盗给盯上了。”
一艘海盗船上,一个满脸落腮胡子的彪形大汉站立船头,看去四十来岁,眼眶深陷,目光犀利,鼻梁高耸,皮肤乌黑,脸型看去犹如一只彪悍的黑鹰。大汉紧咬着牙齿,遥望着对面的几艘大船,狠声说着,看来是这艘海盗船的头目。
说完单手又是重重一挥,高声吆喝:
“兄弟们,快冲啊,跑慢了,别说吃ròu,连骨头都没的啃了。”
喝声未落,悬挂在大船外体上的十条小船,唰唰落到海水中,紧接着几十个海盗纵身从大船上跃下,迅捷落到小船上。海盗五六个,六七个一伙,分坐一艘小船,一两个双手持火把,其余的奋力划桨。其他几艘大船上的海盗,也纷纷放下小船,纵身跃到小船上。
一时间茫茫海面上,火光闪耀,五十多艘小船,吹着口哨,呼啸着如饿极了的群狼般,四面八方急速朝着巨大的皇船驶去,几艘大船上的所有海盗倾巢而出。
皇船上一片húnluàn,沉浸在熟睡中的战士,水手突然被夜防战士的惊呼声吵醒,慌luàn的从甲板下,楼阁中跑出,衣甲不整狼狈不堪。
这些战士都是训练有素的皇家卫队,在带对统领的高声指挥下,短暂的húnluàn惊愕后,迅速镇静下来,手持刀枪冲向两侧船弦。而那些水手,则开始奋力划桨,巨船又缓慢行驶起来。
轰隆,轰隆,燃烧的炮火从炮镗中shè出,海面上不断溅起巨大的lànghuā,架设在船舷上的乌铁火炮终于开火了。海盗的大船距离太远,火炮打不到,而小船太多,且距离分散速度又快,黑暗中几轮炮shè下来,只有几艘小船被弹药炸的四分五裂。
群狼似的几十艘小木船,穿过炮火,迅疾冲到了皇船下,将其团团围住,这时的火炮更是失去了威力,找不到目标全都哑火了。
一把把缠绕着铁链的四脚铁爪,如出弦的利箭般唰唰从海盗手上的弓弩中shè出,铁爪牢牢抓在船舷上,密密麻麻分布在两侧船弦各个角落。
口哨声,呼啸声再度响起,此起彼伏,回dàng在黑暗的海洋上,比之前更加猖獗。一个个海盗身背大刀,头扎黑布,抓着铁爪下的铁链,双脚踏在船体上,一个紧挨着一个,蹭蹭就往上窜,敏捷的就像山上的猴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