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2:亚蓝
“让我来可以吗?”滑溜对老狼大爷问道;然后转身向那武士说道:“这个计划是这样的,曼杜拉仑艾夏拉克指望卜力尔会把我们找出来,但是只要我们一直抓住卜力尔的注意力,那么他回去跟艾夏拉克报告的时间就会一直往后拖延;我们这等于是掌握住艾夏拉克的眼睛,而艾夏拉克的眼睛既掌握在我们的手里,那他的处境就相对不利了”
“但是这个好奇的仙达人难道不会在我们离开帐篷的时候跟踪我们?”曼杜拉仑问道:“当我们骑马离开亚蓝大集时,那些摩戈人会立刻从我们的背后跟上来”
“这帐篷的后墙,不过是一片帆布而已,曼杜拉仑”滑溜温和地指出“只要一把利刃在手,你爱开几个门,就开几个门”
德佛乐缩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我要去看看那些摩戈人”德佛乐说道:“我想,我还有办法拖他们久一点呢”
“杜倪克和我跟你们一起出门”滑溜对他的秃头朋友说道“我们分头走,你走一条路,我们走另一条路卜力尔会跟踪我们,我们再把他引回来”
德佛乐点点头,然后三人一起出门
“何必弄得这么复杂?”巴瑞克实在看不惯这种作风:“卜力尔又不认识希塔,何不就让希塔悄悄地走到他身后,然后把一把刀子
塞进他的肋骨里?然后我们再用货包把他捆起来,等我们离开亚蓝大集,再找个隐秘的水沟一丢,那不就得了”
老狼摇了摇头“艾夏拉克会想念他的”老狼答道“何况我要卜力尔去跟那些摩戈人说,我们就在帐篷里要是运气好的话,他们会在帐篷前面坐个一、两天,才发现我们已经走了”
接下来那几个钟头,一行人轮流到帐篷前面的路上,做些有的没的杂事,以便牢牢抓住卜力尔的注意力嘉瑞安走到较暗的路上时,虽装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情,但是一感到卜力尔在看自己时,嘉瑞安仍不仅起了鸡皮疙瘩嘉瑞安在德佛乐放补给品的帐篷里待了几分钟;集子里愈来愈安静,所以嘉瑞安忐忑不安地在黑暗的补给品帐篷里等待的时候,隔了好几排远的帐篷酒馆所发出的嘈杂声,震天喧响最后嘉瑞安深吸一口气,然后走了出去;他弓着手臂,假装带了东西嘉瑞安一边拉开主帐篷的布门时,还一边说道:“杜倪克,我找到了”
“用不着变花样,亲爱的”宝姨指点道
“我只是想装的自然一点”嘉瑞安无辜地答道
不久之后,德佛乐回来了,众人都围在温暖的帐篷里等着听消息;这时外面愈来愈暗,街道也愈发空荡荡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德佛乐的挑夫就把他们的货包,从
帐篷后面的小缝拉了出去;滑溜、德佛乐和希塔跟着挑夫们前往集子边缘的马栏,其他人则尽量留久一点,以免卜力尔失去兴趣最后为了来个误导,老狼大爷和巴瑞克还站到外面去,讨论通往乌铎国浦罗鼓城那条路的路况
“这招不见得会奏效”老狼和那大个头的红胡子走进来的时候,也承认了这一点:“艾夏拉克知道我们在追踪力达,所以会往南而去,不过如果卜力尔跟他说,我们要往浦罗鼓城去,那么他说不定会兵分两路来追踪我们”然后老狼环顾帐篷,说道:“好了,我们走”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从帐篷背面的小缝溜出来,伏身潜行到隔壁街上,然后才以平常的、像正常人做正经事的那种步伐,往马栏走去他们路上经过好几家帐篷酒馆,里面传出大男人一起唱歌的声音;这时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夜风拂过这个帐篷城市,吹得燕尾旗和和方旗都饱满飘摇
然后众人走到亚蓝大集边缘;滑溜、德佛乐和希塔已经等在那儿,而座骑也准备好了“祝你们好运”德佛乐在大家上马的时候说道“我会尽可能地把那些摩戈人拖久一点”
滑溜和他的朋友握了握手“我倒很想知道,你那些灌铅的铜板是哪儿得来的?”
德佛乐对滑溜挤了挤眼
“这是怎么回事?”老狼问道
“德佛乐手边有几个里面灌铅、外面镀金的特奈隼金币”滑溜对老狼解释道:“他拿了几个塞在摩戈人的帐篷里;明天一大早,他再拿几个这种金币去找军团的人,并且把这笔帐赖在那些摩戈人头上,说这些金币都是他们给的等军团的人去搜摩戈人的帐篷时,他们一定会找到预藏的那几个金币”
“特奈隼人把钱看得很重啊”巴瑞克有感而发地说道:“军团的人要是兴奋起来,说不定会大开杀戒哪”
德佛乐神秘地笑了笑“那不是太可怕了吗?”
一行人上了马,离开马栏,往西道而去天上的云层很厚,而且一到空旷的地方,风势就强劲起来他们身后的亚蓝大集,在夜空之下闪烁着万家灯火,就像庞大的城市似的嘉瑞安把斗篷拉紧一点;此时世上人人皆偎着炉火而眠周有墙壁保护,唯独他们摸黑在这风大的夜里赶路,这个感觉真是寂寞然后西道到了,苍白空荡的路面,在暗黑无垠的亚蓝平原上展开,于是一行人踏上大道,继续往南而去
黎明之前,风势逐渐增强,而且东边山丘上的天空开始亮起来的时候,大风便呼啸地吹来这时候,嘉瑞安已经因为疲倦而变得麻木,心里也陷入几近梦境的恍惚状态天色愈来愈亮,周遭同伴的脸孔,却愈看愈像陌生人,而且有的时
候,嘉瑞安连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骑马都忘了嘉瑞安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一群脸孔严肃的陌生同伴中,穿过荒凉而且没有任何特色的风景,沿着一条不晓得通往哪里的路往前走,而云层低压、在他们头顶上疾驰,狂风袭来,吹得斗篷在他们身后翻飞嘉瑞安突然生出了个奇怪的念头:这些陌生人要把自己抓走,他们要把嘉瑞安跟他自己真正的朋友拆散,带着嘉瑞安远走高飞;而且他们走得愈远,这个念头就愈强,所以嘉瑞安开始觉得忐忑不安
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嘉瑞安却突然掉转马头,奔下了大路,跑进路旁开阔的田野里
“嘉瑞安”一名女子在嘉瑞安身后尖叫,但是嘉瑞安往马腹一夹,催促座骑加奔跑
有个人来势汹汹地赶了上来,这人身穿黑皮衣,剃光头,只留下头顶的一绺头发在风飘摇嘉瑞安惊慌失措地踢着马,想叫马跑快一点,但是他身后那个恐怖的骑士一下子便赶上来,并且把他手里的缰绳抢过去“你在干什么?”那骑士严厉地质问道
嘉瑞安瞪着那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那个穿蓝斗篷的女子也到了,其他人则跟在她身后不远处她迅地下了马,然后神情严厉地盯着嘉瑞安看这女子比一般女子高得多,她脸孔冷漠,而且很贵气;她头发乌黑,前
额有单一一绺白发
嘉瑞安开始发抖这女人令他非常害怕
“下马”那女子命令道
“温柔一点,宝佳娜”一名银白头发、脸孔邪恶的老人对那女子说道
一名红胡子大巨人骑着马凑近来;嘉瑞安备受威胁,只好乖乖下马,害怕得几乎哭了出来
“你过来”那女子又命令道嘉瑞安畏畏缩缩地走上去
“手伸出来”那女子说道
‘你那是侍奉人的主,别人侍侯你还差不多’沮丧到极点的宇文策坐在地上,没好气的嘀咕着,夏洛看在眼里心里酸溜溜的也不是滋味,自己一阵忙乎结果被晾在一边,自己像没事一般反而让宇文星辰捞了好,白拣一个美女心底深处本身就嫉妒宇文星辰的家世容貌,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和宇文策背对背,十足一对斗败的公鸡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妹妹”
宇文星辰淡淡的说着,依然是那高傲样,香浓浅浅一笑或许只有她能看懂这高傲人儿的心思,移开眸光待要再谢若啉,没想到若啉却抢先说着‘都别谢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以后有的是时间和香浓姑娘聊了’
虽然房间清雅可是这里毕竟是烟花红尘之地,若啉似是不想再多逗留,没想到香浓又轻声说向她‘小姐,香浓还有一
事企求,云儿这丫头一向陪伴在我身边,我不忍和她就这样分离’‘好啊,好啊,这丫头聪明伶俐,我也很喜欢,我也不想让姐姐孤单,以后还是有云儿服侍你’若啉同样浅浅笑着
云儿听在耳里欣喜的向着若啉一个万福,又是千恩万谢,折腾了老久一群人终于带着香浓兴高采烈的走出了怡红阁,只有夏洛,叶苏,游大三小子无精打采的走在队伍最后头,来时的嚣张气焰消失的干干净净,本想惊天动地大干一番,结果却被别人抢了风头,仨能有精神吗
嘉瑞安怯生生地伸出手,而那女子则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那女子把他的手指扳开,于是掌心那个嘉瑞安似乎一直都很痛恨的印记便露了出来;接着那女子便把他的手举起来,按在她头上的那一绺白发上
“宝姨”嘉瑞安喘息道,那梦魇似乎顿时消逝了宝姨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嘉瑞安,抱了一好一会儿;奇怪的是,虽然公开在众人面前流露感情,但嘉瑞安却不觉得尴尬
“这次很严重,父亲”宝姨对老狼大爷说道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嘉瑞安?”老狼大爷问道,他的声音很镇定
“我也不知道”嘉瑞安答道“感觉上,好像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而且觉得你们都是坏人,所以我一心只想跑得远远的,回到我真正的朋
友身边”
“你有没有戴着我给你的避邪银盘?”
“有”
“从我给你以后,你有没有把那银盘脱下来过?”
“只有一次”嘉瑞安承认了:“就是在特奈隼招待所洗澡的那一次”
老狼叹了一口气“那避邪银盘绝对不能脱下来”老狼说道:“就连——反正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脱下来你现在把贴身避邪银盘拿出来”
嘉瑞安把项链的银坠子拉出来这银坠子上有着奇怪的图形
老狼也从他的长袍底下拿出一个避邪的项链坠子;这块坠子很亮,,上面雕镂了一只站着的野狼,这野狼栩栩如生,像是随时准备要跳出来似的
仍然一手揽着嘉瑞安的宝姨,也从贴身所在抽出一块类似的避邪银盘;而她的银盘上,刻了一只猫头鹰“用右手握紧银盘,亲爱的”宝姨吩咐道;然后她把自己的避邪银盘握在右手里,左手则盖在嘉瑞安握紧的拳头上;老狼也把自己的避邪银盘握紧,再把手盖在两人的手上
嘉瑞安手里的坠子上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似的,开始震动起来
老狼大爷和宝姨彼此对看了很久,于是嘉瑞安手里的坠子跳动得厉害了感觉上,嘉瑞安像是心门大开,眼前则闪过奇怪的景物嘉瑞安看到一个在不知道什么高地上的圆形房间,房间里升了火,
但火炉里却没有木柴;一个看来有点像老狼大爷、但显然不是老狼大爷的老人坐在桌边,他好像在直视着嘉瑞安,而且他的眼神非常和善,甚至可说是慈爱嘉瑞安突然对这老人涌出敬爱之意,整个人仿佛焕然一
“这样应该够了”老狼估量着,然后把嘉瑞安的手放开
“那个老人是谁?”嘉瑞安问道
“那人就是大师”老狼答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倪克关心地问道
“这事还是不要谈比较好”宝姨说道:“你看我们能在这儿升个火堆吗?也该吃早饭了”
“那边有几棵树,可以避避风”滑溜提议道
大街上依旧雪花飘舞,行人稀少任凭一群人自由自走在街道上,风花雪舞中三个美丽的少女并肩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尽,不到一刻三个少女已经热乎成了一片,或许这就是缘分这香浓怎么看都不像是烟花女子,怎么会沦落到这风尘之中了,知心和若啉对她的身世好奇不已,不觉间便问了起来
“香浓原是大风国人氏,亲父本是大风国中丞御史,一年前家父因不满清风教右圣使左木挟持教派干预朝政,于是在朝廷上弹劾了一本,没想到家父竟遭到左木迫害冤死在大狱中小女子孤苦无依带着云儿流浪到‘火光之城’,盘缠用尽只好沦
落风尘”
香浓轻声说着,绝美的容颜之下凄凉之色,想不到这温婉的少女竟是御史大夫之家,书香门第,想不到有这样凄惨的生世,知心和若啉唏嘘之中多了一份爱怜怪不得香浓那夜酒醉打听夏洛的情况原来和自己身世有关,只是这好奇打听竟为今天这事留下了伏笔大风国清风教,知心忍不住回头看向夏洛,却看到了这小子埋着头懒洋洋的走在屁股后头,一副垂丧样
走到一个十字街头,似乎是到了分手的时候,一条街通向皇宫另外一条街通向富贵客栈,突然知心停下了脚步,而夏洛依旧埋着头懵糟糟的往前走,冷不丁的撞到一个身影,自己的胸膛撞到两团软绵绵富有弹性的东西,血液不由自主腾的一下热乎起来,惊咋的抬起头,却看到了知心那粉红的脸蛋
以为又要被扭耳夺,夏洛吓的就往后退动作太猛又撞到了屁股后头的叶苏,游大两小子,一时间仨哎哟声一片,知心不但没动怒反而浅笑着冲着他‘小狗子,来,我给你有话说’说完径自走向一个无人安静的角落,‘哦’夏洛答应着迷惑的跟了上去,不知道这霸道的公主要给自己说什么,非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一行人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看着他们俩,叶苏冲着游大眨巴下眼睛,两小子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不过没在他们两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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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却趴在距离两人十来步的一个墙角处偷听,两人走近面对面知心看向夏洛悄声说着:
“小狗子,听香浓说那左木也不是个好人,你就不要回清风教了,我喜欢一个人到处瞎逛,爹爹总是担心我出事,不如我向爹爹请求封你做我的贴身侍卫”
‘哇,贴身侍卫,三*陪么’夏洛一听之下惊咋的瞪大了双眼,整天陪着这美丽的公主,还真是件舒服的事,这美眉虽然有时候霸道了些可是温柔的时候又能融化人的心不过整天陪着你哪还能做自己的事了,自己的理想可是做海盗王,再说艾咪他们虽然被救了出来,可是处境怎样还不得而知了,抠着后脑勺故意夸张的说着:
“判教那可是要杀头的”
“切,有我爹在,谁敢要你头,大不了我叫爹派人向你们圣使知会一声,看他放人不”知心一脸的不屑
“可是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娘,我不回去,我老娘怎么办?”夏洛继续胡吹着
趴在墙角边偷听的叶苏两小子差点喷出饭来,你什么时候有了八十岁的老娘,你才多大你母亲生你的时候都已经六七十了么
“你可以把你母亲接到‘火光之城’来啊,我相信你们的日子会比以前好的”只有知心还真信了他的话,继续帮他出着注意
夏洛这下真没辙了,这公主平时看起来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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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今天怎么就糊涂了,怎么次的谎言居然也没听出来,哥明白是在拒绝你啊,可是又不能说穿了,这下抠着后脑勺是真犯难了,不得不继续拖延着:
“我娘腿脚不好,这么远的路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