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新战士正在一个被肢解的尸体旁边呕吐。穿草绿色盔甲的战士走到了尸体前面,这里还有被打碎了的、白色的骨头碎片,旁边有不知是雨水,还是人的**的又透明、又发黄的黏稠液体在滴落。
“看来,我所预料的是正确的。”
“什么?”
穿草绿色盔甲的战士从口袋中拿出了长得有点像树皮的红色碎片递给了旁边的战士。
“以防万一,我才带在身上的。”
“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记得了吗?那个葫芦……”
“什么葫芦?”
穿草绿色盔甲的战士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摁了一下没有头颅的尸体,还摸了摸尸体的肌肉。
“看来是昨天晚上被杀害的。”
“昨天晚上?难道……这个碎片,你是在说那个长得有点像葫芦的奇怪植物吗?能自己移动的那个植物?”
“嗯,肯定有关系。肯定……”
“这不可能吧”
正当战士们都不知所措时,脸上带着不安表情的棕色头发的战士说了一句。他正指着一个地方。
“你看,只留下了伤痕。而且别的部位的**还算完整,看来这个怪物可不是普通的怪物。”
穿草绿色盔甲的战士看着棕色头发的战士。棕色头发的战士低着头说:“在尸体上能闻出黄土潮湿的味道。正如我曾经说过的,与那个果实怪物的味道一样……肯定没有错。”
听到那个比其他战士们的嗅觉更加发达的棕色头发的战士的话,穿草绿色盔甲的战士的眼睛闪闪发亮。
“是吧?”
他再次细看了尸体之后,好像已经很有把握地对其他战士做了个手势。
“我们去那边看看”
棕色头发的战士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过了巴骆(浓雾堡的边界线)都已经两个小时了。我们分明已经越过了边界……”
穿草绿色盔甲的战士没有理会棕色头发战士的警告,拔出了剑,向丛林中走去。
“如果你不愿意,不用跟我来。”
“可是,现在……”
此时穿草绿色盔甲的战士已经跳下山丘消失在草丛中。一直犹豫不决的其他战士也跟着他跳下了山丘。棕色头发的战士站在那里自言自语。
“这个家伙,真拿他没有办法。”
棕色头发的战士也一边抱怨着,一边向穿草绿色盔甲的战士消失的方向走去。越往丛林里面走,越有一种“嗡嗡”的刺耳声音,耳膜好像都快要被那个声音给刺破了。就在这时,传来了浩天急促的声音。
“就在那边”
就在浩天所指的地方,有草绿色的葫芦正在旋转着飞翔。那个葫芦好像富有生命一样,穿梭在丛林中。浩天飞快地向前跑去,其他的战士也跟在浩天的后面。
在夕阳照射下的浓雾堡,整个后山上的柳树都拖着长长的影子。宽独自坐在平坦坦的岩石上,摸着拿起塔尔里克丝剑时所戴着的捕猎用的手套。那时可能是用了太大的力气,手套变得有点松懈。他现在还不能相信当时的情景。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那个时候有什么力量在帮助我?”
宽一边摸着手套,一边又想着别的事情。
“宽,你在那里吗?”
那是刘娣的声音。宽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向后看。不知何时,刘娣已经走到了宽的身边。
“你坐在那里做什么呢?我都找你半天了。我想跟你谈一下……”
虽然这是他在这世界上最想听到的声音,但是宽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回头,就跳下了山丘。刘娣跟着他跳下山丘后,停住了脚步,大声地叫喊。
“宽,你等我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请你不要跟着我”
宽看到刘娣没有跟来,就进到了一个数年来都无人使用过的破屋子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真是的……”
宽拿起什么“罪”都没有的碗扔了出去。被扔出去的碗碰到了墙上,变成了碎片。在墙的一角有一个大的缝隙,从那个缝隙里,一眼就能看到整个浓雾堡的全景。
虽然是在地狱之沼至高无上的勇士家族,但是这里却很荒凉。浓雾堡的名声也只是因为祖先们的基业才坚持到现在。宽也很明白,现在浓雾堡也只剩下了它的命脉。稀疏的帐篷和到处都是杂草的浓雾堡,真的令人很难想像到以前那繁荣的景象。宽看了一会儿平坦坦的岩石,然后摇了摇头。
“她是族长的独生女就我这样的身份……我举起了塔尔里克丝剑也是很偶然的事情。我就举了那么一次。第二次想举的时候,剑连动都没有动。对我来说,有了这把剑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宽拔出了背在背后的剑,然后看着剑刃。从剑面上可以看到宽的炯炯目光。宽把剑放到了旁边,背靠着墙。从他那不自然的行动,足可以看出他在尽力地隐藏自己的情感。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门“哐”地一声被推开。
“你以为藏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吗?”
刘娣在抱怨着,她弯曲着膝盖坐到了宽的旁边。宽没有理会她,把头转了过去。
“你别忘了,你可是个男人”
“让开,不要来烦我。”宽生硬地回答了一句。
刘娣生气地用脚踢了踢宽放在旁边的剑。屋里面响起了铁片的震动声。
“你这个傻蛋白痴你为什么要避开我?”刘娣大叫着。
宽没有回答。她瞟了一下宽,走出了屋子。宽看了一下刘娣的背影,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们明明只是朋友……但是我为什么……”
刘娣和宽是同岁,从小开始,他们两个人就走得很近。刘娣总是混在男孩子的中间,宽也从来都不把不爱打扮的刘娣当成异性看待。刘娣很喜欢打猎,她和别的女孩子很不一样。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宽注意到了刘娣的长相和前胸,就连他自己也很不理解。随着时间的流逝,宽越来越对刘娣怀有好奇心。甚至到了有一天没有见到她,他就会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对刘娣的情感是对异性的情感,还是本能的喜欢,当然刘娣并不知道宽对自己的情感。
突然有一天,哈仁达族长宣布了莫尔克将是自己未来的女婿。当然,莫尔克绝对有当族长女婿的实力。可那时候,有谁会注意到还很年轻的宽的实力呢。
“是啊,莫尔克比我更适合刘娣。”
宽在不知不觉中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那些愉快的事情,慢慢地陷入到了回忆中。
“喂,你不是说要成为优秀的勇士吗?怎么连这种小事情都不能做?”
刘娣用嫩嫩的小手挥动着木剑,一下子把树上的花给砍下来。宽惊慌地阻止了刘娣。
“你为什么要摧残没有任何罪的花朵?”
“哼,你没有实力就承认吧。”
刘娣好像是故意地、继续把树上的花给砍下来。宽知道刘娣很倔强,所以并没有继续阻止她,只是坐在旁边看着她。刘娣看到宽一句话都不说,就坐在地上,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我以后一定要嫁给最出色的勇士。如果你想娶我,可一定要认真练习喔。”
“哼,谁要娶你啊?娶你还不如把‘小辣椒’给剪掉,去跟浩天呢。”
“你”
刘娣涨红着脸,用木剑打了宽的头。宽的头上立即长出了拳头大的包。他躲着刘娣喊:“看,像你这样的男人婆,谁还敢娶你啊?”
“你给我站住我也不会嫁给一个没有实力的人谁说要跟你结婚吗?”
“蕾迪安,快点醒过来。蕾迪安……”
蕾迪安被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唤醒,她走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你一直在这里哭吗?”
“难道是哈里真?是哈里真吗?”
“你不要再哭了,因为我在你旁边。”
“哈里真,是哈里真吧?”
虽然看不到前面的丛林,但是蕾迪安却一直往前走。她有一种走在虚空中的感觉。
“你还活着吗?你到底是去哪里了?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哈里真”
但是怎么走都不能靠近哈里真的声音,好像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距离。蕾迪安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伸出了手。她好像抓到了什么。很温暖……是人的脸。
“是哈里真吗?”
但是她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是在温暖中,她从指尖可以感觉到细细的喘气声和心脏的跳动声。蕾迪安本能地感觉到了眼前的人有危险,所以在周围找了一些解毒草含到了那个人的嘴里。那个人服用了解毒草后立即呕吐。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响起了那个人的声音。
“啊……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又是谁?为什么在这种森林声音中……”
那个声音并不是哈里真的声音。蕾迪安被吓了一跳,蜷缩了整个身体。那个人急忙用温暖的手握住蕾迪安的手说道:“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是谁?”
“我想那只是传令的问题,并不是特里漠的问题。”
“是吗?”
“等你亲身经历和感受过之后,就会明白。我现在只是一个年老的魔法师而已。我很想给你很多忠告,但是我现在确实不便如此。对了,对于你的能力我以前也经常听说。这几年没有见到你,看来这期间你成长得很健康,很优秀。”
“不是那样。我现在也只是跟刚出生的小牛犊一样,还只是个小小的骑士志愿者而已。您才是这地狱之沼里最杰出的圣人,但却一人独自在这深山当中……”
“什么圣人?我只是一个没有用的老人。你不是很了解我吗?”
“您还是和以前一样。”
身穿银色盔甲的骑士摇着头,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
“喝了那杯茶,你很快就会恢复的。”
“这茶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
“它对解毒很有效果。味道不好吗?”
“不是。我正在想,我竟然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有这么好喝的茶。”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