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坎贝尔小姐说:“可能这个球的直径没定好。这时,重心偏离,便使球偏离了跑道……”
“该您了,西布舅舅。”坎贝尔小姐说,根本就没听他那什么科学的解释。
西布不愧为萨姆哥哥的弟弟。他的球穿过了两个拱m-n,停在了亚里斯托布勒斯球的旁边,这个球正好帮他过了第三个拱m-n。在他把自己的球紧靠这个球并同击出,也就是说从远处把这球打出去之后,他又并击了一下这年轻学者的球,学者的面部表情好像在说:“我们会打得更好”最后,两个球碰到一块,西布舅舅脚踩着自己的球,用木槌使劲打了一下,又咬了一下对手的球,也就是说通过反弹作用把对手的球弹到六十步开外的地方,远远超出了界沟。
亚里斯托布勒斯必须跟在球后跑,但他跑得很稳重,像个审慎的人,以正筹谋大事的将军般的姿态等待着。
坎贝尔小姐拿起绿球,也轻巧地穿过前两个拱m-n。
比赛继续进行着,形势对麦尔维尔兄弟很有利。他们互相创造条件去并击对手的球。那是怎样的屠杀啊两人互相打着手势,一个眼神,甚至都不用说什么,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最后,他们领了先,外甥女对此很是满意,可亚里斯托布勒斯却大失所望。
不过,在比赛进行了五分钟之后,坎贝尔小姐看到对手已遥遥领先,便开始认真地玩起来。她显得比搭裆灵巧多了,可那家伙还不停地向她提些什么科学的建议。
“反sh-角等于入sh-角,”他跟她说,“这就指出了球在碰撞之后会朝向哪个方向。那么就该利用……”
“还是您自己利用吧,”坎贝尔小姐回答着,“先生,看我已经超出您三个拱m-n了”
事实上,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已很惨地落在了后面。他已尝试过多次想穿过中央的双拱m-n,但都没有成功。于是他怪起了那东西,把它矫正了一下,调了调间距,又碰了一下运气。可他总没什么好运气,球每次都是碰到铁上,他根本就没法过去。
的确,坎贝尔小姐应有权抱怨一下他的搭裆。她打得非常之好,完全值得两个舅舅对她大加赞扬。没什么跟看她完全投入到游戏中更动人的了,这种游戏设计得很好,可以尽显身材的优雅风姿。她右脚尖轻轻抬起,以确保在把另一球击离球m-n时稳住自己的球,两只胳膊圆润,很有魅力。她用木槌划上半个圈,她那漂亮的脸庞生气勃勃,稍稍倾向地面,她的腰身,优雅地摇摆着,这些看起来都是那么可爱然而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却什么也没看见
可以看出年轻学者很烦躁,因为麦尔维尔兄弟已经领先那么多,要想追上他们实在是很难。可是槌球游戏中偶然因素根本无法预料,所以永远也不能丧失信心,必须坚持。
比赛仍在这种不平等的状况下进行着,突然一个意外事件发生了。
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最后终于找到个机会去并击萨姆的球,这个球刚刚又过了中央拱m-n,可学者的球在中央拱m-n前一直停滞不前。他真是很沮丧,又想竭力在观众面前保持冷静,又想漂亮地打上一下,也让对手尝尝同样的滋味,把他的球也打到场外面去。于是他把自己的球放到萨姆的球旁边,小心翼翼地把草压下去好保证能紧贴着球,他左脚踩到上面,把木槌转了大半个弧,好让这一击更有力,然后快速旋转着木槌。
陆华说:“我认为你百分之六十的意思是分析对了的。但以我对这本诗集的了解来看――写这些诗的作者一定是个十分严谨的人,他非常重视所写诗句的高度精准x-ng――从这个角度来看,你的分析起码有一个地方不对。”
“哦,是吗?讲来听听。”柯顿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首先我得肯定你对于第一句诗的精确分析。我认为你推算的关于这起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为‘1月12日’是十分正确的。不过,在对第三句的理解上,却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错误――以至于在对第二句诗的理解上也和我大相径庭。”
柯顿睁大眼睛,听得聚精会神。
陆华接着说:“主要是我认为你对于‘普罗米修斯’的理解不对。你认为‘普罗米修斯’象征的是‘火’,可我不这么认为。”
“那你觉得他代表的是什么?”
“普罗米修斯在神话故事中只是盗取并传播了天火而已,他不能被看做是‘火’的代表,而只能是‘火的携带者’――希腊神话中真正的火神是赫淮斯托斯。我刚才说,这本诗集的诗句全都有着高度的精准x-ng――试想一下,如果作者是想表达‘着火’这个意思,那第三句诗为什么不写成‘上岸的蝎子与赫淮斯托斯相遇’?”
“嗯,有道理。”柯顿点头道,“那么你认为第三句诗该怎么解释?”
陆华思忖着说:“我觉得‘普罗米修斯’是指某种带着火焰,并处于高速移动中的东西,它与‘上岸的蝎子’碰撞在一起,产生的爆炸会将南十字星五十五度上空彻底点亮”
“嘿,等等,等等。”肖恩惊诧地张着嘴说,“带着火焰、高速移动……并且你认为碰撞并非发生在地上,而是空中――陆华,你的意思已经这么明显了,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你认为这首诗是指火箭失事吗?”
陆华皱着眉头说:“其实我也跟柯顿一样,都是猜测而已,并不能十分肯定,不管怎么说,‘上岸的蝎子’我们谁都不知道指的是什么――当然也就不敢肯定猜测是否正确了。”
在一旁几乎都听呆了的兰茜放开撑着下巴的手,问道:“怎么,陆华,你对于这首诗的意思也并不是十分清楚?那就是说其实你也不知道2010年1月12日这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陆华点了点头。肖恩皱了下眉,不解地问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也不敢肯定这首诗是什么意思――那你干吗从进我家的m-n开始,就一直都是一副紧张不安、忧心忡忡的样子?”
陆华见三个人都一齐注视着自己,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一开始是根本不打算解释这首预言2010年的诗的。只不过听到柯顿的分析有些地方可能不对,才忍不住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事实上――”
他挨个看了柯顿、肖恩和兰茜一眼,神情凝重地说:“你们要是看了这本诗集的最后一首诗,就会发现前面这些诗其实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了。”
柯顿、肖恩、兰茜对视一眼,似乎都没有听懂陆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一起望向陆华,等待他做出解释。
陆华面s-沉重地摇着头说:“我昨天下午回家后,连晚饭都没吃就开始翻译这些诗。从‘10’那一首开始,每翻译一首,我便试着去分析和破解这首诗的含义……”
“不知不觉我工作到半夜。终于,在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我翻译完了这本诗集的最后一首诗。本来,我以为这本书是这套诗集的‘第五册’,那最后一页只是表示第五册完结了而已――没想到,等我将最后一首诗通看一遍之后,整个人就像在睡意m-ng?时遭到电殛一般跳了起来。我被这首诗的内容吓得全身发冷、汗m-o直立。”
说到这里,陆华的脸上几乎没了血s-,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冷噤,像被恐惧掐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
柯顿焦急地追问道:“最后一首诗到底说什么呀”陆华指着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说:“你们自己看吧――跳过中间那一页不用管,这些都无关紧要了。直接看最后‘12’那一首诗。”
柯顿和兰茜、肖恩赶紧坐到沙发上,三个人的头挨在一起。柯顿快速翻过‘10’之后的‘11’那一页。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这本诗集上最长的一首诗:
恐怖的最后一天终于到来,
阿bō罗因跌倒而喜怒无常。
火山、地震不再可怕,
毁灭之时无所用场。
惊恐的人们无处藏身,
被星星之雨集体埋葬。
鉴此我的大预言全部结束,
米希尔的信徒将深知错在何方。
柯顿将这首诗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虽然他们三个人无法将诗的每一句意思完全n-ng懂,但这首诗整体所包含的恐惧感已将其隐匿和暗喻的巨大灾难表l-无疑,使得柯顿三人在读完后震惊得呆若木jī。
好半天后,肖恩才从恐怖的遐想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问道:“陆华,你知道这首诗每一句具体所指的意思吗?”
陆华yīn沉着脸说:“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这首诗和前面那些完全不同,它预言的是人类的‘最后一天’而且这也是它之所以在最后一页的原因――这一天过后,所有的一切便全部完结了,不会再有以后”
“啊――”兰茜感觉浑身阵阵发冷,“这首诗预言的是世界末日?”柯顿抬起头来望着陆华问道:“你是怎么理解这首诗的,陆华?”陆华哀切地望着柯顿说:“这最后一首诗大概是所有诗中写得最直、的一首了――根本不存在什么理解上的歧义。尤其是当我惊醒这首诗所指的时间是‘12’那一年后,更是对它所表示的意思确信无疑。”
“‘12’……啊对了,‘12’是指的2012年啊”肖恩像获得什么提示般地叫了出来。“2012年……和古玛雅人的预言一样。”柯顿眉头紧锁。
“喂,等一下。”兰茜m-茫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古玛雅人?2012年有什么特殊的吗?”
肖恩诧异地望着兰茜:“你不知道?难道你不看电视、报纸,也不上网的吗?”“我倒是想做这些事但我妈认为学习功课之外的所有事情都是在l-ng费时间,不,l-ng费生命。所以我们家这些东西几乎都不对我开放”
“你有一个虐待狂的妈妈。”柯顿悲哀地望着兰茜说,“不过如果这首诗所言当真,你也就用不着再为这个而苦恼了。”
兰茜狠狠地瞪了柯顿一眼:“别废话了快告诉我……什么古玛雅人的预言是怎么回事”柯顿脑袋朝陆华的方向扬了一下:“你还是让陆华告诉你吧,他能从最学术和专业的角度来告诉你。
兰茜赶紧望向陆华,眼神充满期盼。陆华果然如柯顿介绍的那般,用一种作学术研究报告的科学论调说道:“2007年英国的《观察家报》刊登出一篇文章,此后便引起了全世界范围的广泛关注和研究。实际上,你现在立刻在电脑搜索栏上输入‘2012’几个数字,都能发现有成千上万的人正在探讨着神秘的‘玛雅预言’。”
兰茜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认真听着。“玛雅族是一个曾经在地球上非常繁盛、但于公元十世纪左右谜一般消失的古老部族。它代表着一个神奇的古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