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邪一向自制,极少喝醉,他常说,酒色误国。
喝醉的他,脚步有点虚浮,冷眸略红,褪去平时生人勿近的冷漠,寂寞绝望一目了然。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我们已经变成这样了。”
“你说你不曾后悔!”
“是,从未后悔!”
破碎的笑声溢出他唇角,玉邪弥漫绝望的眸光又一次沉入无底深渊,忽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让人心碎。
“好!好!好!好一句,从未后悔!”他的双臂几乎要把她的肩膀给勒断,用力得要把倾情揉和如骨血一般。
“到底,我是哪里对不起你,要这样对我?”玉邪怒吼着,撕裂般的声音,映着血红的眸,如负伤的猛兽。
“你从来就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倾情抿抿唇,淡淡地说道。
“能留下来吗?”
“玉邪,我们已非昨天,回不去了……”
“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是我们!”
“回不去了……有人,还在云城等我!”
玉邪的身子绷得死紧,惊人的戾气从骨子中透出来。
那双眸,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和狠绝。
有种错觉,一下秒,他就会捏断她的脖子。
“你真的,变得好狠心!”
少女默默无语,垂眸,敛笑,一脸平静。
我本无心,何来狠心?
第二天,一月之期已满。
换上了被原来的军装,又是一身男装打扮。
山庄下,倾情骑在马上,对面的玉邪,紧握缰绳,沉冷地看着她。
猛然,银光一闪,干将出鞘,玉邪的眉心一拧,直直地刺向倾情。
狂风呼啸,世界死寂。
那一剑,正对心脏,只要稍微再深入一点,就会要了倾情的命。
玉邪的剑法一向拿捏得准,森冷的剑锋入骨之刻,倾情只觉得一点麻木。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有时候心疼比**上的疼痛要清晰得多。
“有时候,我真想就这么剥开,看看你的心长得是什么样子!”他冷酷地勾唇,寒眸微凝,深不可测。
倾情看着他,只是笑,并未说话,袖中的暗器已快割裂手腕,硬是一颗都没有发出去。
若是玉邪敢一剑要了她的命,她手中的暗器,绝不放过他。
大不了一命赔一命,大家同归于尽!
身后的马蹄震天,大地震动,有大队人马已经赶至,在雪地中,经久战场的人,都听得出,这是一对装备精良的骑兵。
“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玉邪拔剑,寒澈眸光一闪,深深地看了倾情一眼,扬鞭,如风般,飞掠而去。
玉邪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此刻,强装了一个月的面具才摘下,在玉邪看不见的地方,露出痛苦。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本来以为毫无感觉的心,又一次如刀戳般,撕心裂肺。
身后的马蹄声,越发近了。
一白衣男子出现在茫茫天地中,温润如玉,丰神俊朗。神色宁静如山顶拂过的晨风,清逸透彻。
隐离看了一眼她胸前的伤口,眉心隆起,猿臂一伸,把倾情纳入怀中,什么话也没有说,雪地中,百骑静默。
“隐离哥哥,玉邪刺了我一剑,好疼!”
“傻瓜,只是皮肉伤而已。”
“那就好!”倾情淡声道,抱紧他的腰,靠着他肩膀,他怀里,永远是如此温暖,靠着他,喃喃自语,“隐离哥哥,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
隐离猛震,越发抱紧她,微微地叹息一声,包容了世间所有的宠溺和呵护,一动不动,任她抱着。
狂风凄厉,白雪狂肆,天地间,一片朦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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