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得知,这些个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带着小孩的年轻妇女都是从别处嫁到我们村子里的。只不过我这几年除了回来过年待上三四天就走,所以慢慢的,除了一些老面孔以外,像这些生面孔我一个都不认识。
半个小时的颠簸,让我屁股做的一阵生疼。心里不断地埋怨着,什么时候国家才会出政策将那些村子里的黄泥混大石的道路修成平稳的水泥路。
“到了!各位!”车主将车一停,习惯性得急刹车,差点是让我一头给撞到车篷。好在我身手敏捷,飞快的抓住车里的护栏,稳住身形。至于其他的乘客,似乎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似得,每个人都早早拉着护栏,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一次急刹车而出现洋相。
把钱给了车主,我提着东西直接就是奔着家门而去。说实话,这个时候,我真的很希望自己够拥有一双翅膀,这样子我就可以快点回家,回到那个让我倍感温馨和宁静得屋子,搂着自己的母亲述说着自己外出的经历,与父亲一同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结果,让我愿望落空了。因为我回到家门时,面对我的不是父母亲的迎接,而是两扇紧锁的木门。看着紧锁的大门,我估摸着这个时候我父母应该是在我二叔家,毕竟这个时候还是我二大爷的葬礼不是,他们作为后辈自然有必要在那里了。
我家的大门紧锁,不远的隔壁家可没锁。这不,林大叔一出门见到我,急忙出声道:“哟!这不是树贵吗咋就回来了这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哩!”
不要纠结我姓刘,我隔壁的大叔姓林。其实我们村是一个百家姓来的,也就是战乱年代大家一起逃到这里安居乐业,慢慢演变成一个村落。
“噢!林大叔啊!我这不是没什么事情做了,就提早回来跟我爸妈念叨念叨。”我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一包的香烟,然后拿出一根香烟递给林大叔,乐呵道:“大叔,我爸妈他们是不是在我堂叔他们家啊!”
“嗯这是红塔山啊!好烟啊!好小子,在外边发达了啊!”林大叔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烟,仔细一瞧,看见烟嘴上写有云烟俩字,顿时眼睛一亮,要知道当时村子里很多人抽的烟都是两块五钱一包的,甚至还有些老人抽六毛钱一包的,叫什么短中山,还是什么的,太久了,给忘了。所以,我一下子就是掏出十块钱一包的香烟,这让身为烟鬼的他眼睛不亮才怪,平时可是抽不到这种好烟的。
“哪里哪里!就是打工而已!”客气地跟林大叔打了个招呼,然后林大叔便与我一道前往我堂叔家。他并不是为了巴结我,想要多抽两根好烟,只是因为他要帮忙而已。
我们村里有个习俗,那就是无论红白喜事,只要有事情,必须一个村子的人都得出人帮忙。必要的时候可能还会一家出两个人,这主要是视情况而定。
别看我们村子人数不多,但是地盘倒是不少,以至于每一家相隔的距离都有个数十米的距离。很巧的是,我家堂叔家几乎在村尾去了,哪像我家,离村头也就百十来米。
大老远的我就听到了唢呐、锣、鼓、喇叭演奏的悲哀音乐,这也是我们村里的一个习俗。但凡有人过世,都会请人为逝者吹奏哀鸣曲,一是为了热闹,二是为了让死者走的开心。
听着哀鸣曲,我立即是问我身旁的林大叔,:“大叔!今天会客了”
所谓会客是这样子的,我们镇子这边无论是谁,只要有人过世,通常习俗都是相同的。死的第一天称之为坐夜,也就是亲属自己陪伴着放在棺材里的死者过上一夜,期间必须得有人是不睡觉的,可以轮着睡觉。但是通常大家都是两个人一组,或者直接通宵打牌。没人敢独自一人守,至于原因,我想不用说大家也都清楚。而第二天,就称之为会客。主要是这一天,死者的亲戚朋友都会来为其烧香拜祭,然后请专业的哀鸣曲演奏者前来为死者演奏哀鸣曲,主人家会给这些人安排一餐,这也是为什么需要村里人帮忙的原因之一,帮忙烧饭做菜,不然你叫死者家属去做么死者在家中的最后一天,则称之为出门。这一天算是结束的一天,因为这个时候,村里人会将死者躺的棺材给钉上棺材盖,然后以习俗的方式,让死者亲属哭嚎一番,最后,一大帮人用大树粗绳绑上棺材,直接将其抬到墓穴中,进行掩埋。期间都是有着哀鸣曲的陪伴的,当死者入土为安以后,吹奏哀鸣曲的人才会离开。留下死者家属在那里烧香拜祭死者,如此这就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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