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的心脏不安地鼓噪着,他几乎是像小学生刚学认字一样,一字一字的将邮件上的字读了出来,念了几遍之后,他已经手脚冰凉,大夏天的,他第一次感到了身上冰寒。
他努力地使自己冷静下来,在大脑空白之后,第一个涌上他脑海的念头就是:谁在搞这种无聊的把戏?
要说刚才孙彦出门后,让他感到奇怪的地方,就是这文件本身!
在上午出门时,当这份文件从门缝里落下来时,他就应该察觉到,这是封邮件呀!不管邮递员多么无责任感,他都应该亲自将邮件送到收件人手上,然后由收件人签收才能算完成了整个邮递程序。而这封邮件并非如此,它竟像一份报纸一样随便地塞到了孙彦家的门缝当中。无人签收,孙启翔、陈舒言早上七点多就已经离开了家,而这封邮件显然是在他们走后送过来的。
想着,孙彦的目光便迅疾的移动到邮件下方的收件人签字处,当他看到那两个字时,大脑里轰的一声,这份邮件竟然签收过了!因为签收人签字处用圆珠笔赫然写着两个字:孙彦。
那字迹和自己的字迹完全一模一样,没有故意模仿,仿佛真是他亲笔所写。可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没有签收过什么邮件,今天没有,昨天没有,前天更没有!甚至是他这几天连笔都没有拿过!
难道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越了?!
孙彦摇了摇头,他努力使自己镇静,穿越,实在是一件可笑的言谈!而自己失踪了22年的大伯突然从罗布泊寄回一封邮件,这更是一件荒谬绝伦的事情。
孙启军?孙彦在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发现自己果然对这个大伯没有丁点印象。从他记事的时候起,家里人就告诉他这个人已经失踪了,他的妻子梅芳,也就是自己的大娘,在22年前去新疆旅游时在若羌县被劫匪杀害了。梅芳死后,孙启军就不知所踪,像水一样蒸发的干干净净。警察在新疆大范围内进行了地毯式搜查,也没有找到这个人。有人传言说看见科学研究员孙启军独身一人开车进入罗布泊淘金,也有人说孙启军在自己妻子死后伤心欲绝跳河自杀,众说纷纭,却无一真实可靠的说法。
很显然,孙彦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这封信显然是一个容易被揭穿的恶作剧。先不说孙启军到底是生是死,就算是活着,他也不可能在罗布泊。如果邮件是寄回他以前的家还能说得过去,但偏偏是寄到了他们刚搬不久的新居,一个失踪22年远在罗布泊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甚至准确无误的将邮件寄了过来!
想到这里孙彦算是舒了一口气,但心里瞬间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气窜上来,是哪个挨千刀的家伙在和他们家玩这种无聊的把戏!而且矛头显然是指向孙彦,因为邮件是“他”签收的。
孙彦忿忿地拆开邮件,正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赶忙接起,电话里传来肖大唇的声音:“喂!兄弟!我刚刚接到通知,解剖时间定了,是下午3点,你赶快收拾收拾过来!”
“什么?”孙彦抬头看了一下时间,2点25分,“怎么这么急啊!”
“急什么呀!我刚接到通知,你赶快过来就是了!”说完肖大唇“嘭”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孙彦心里暗骂了一句,虽然很想看手中的恶作剧邮件到底是什么,但现在正事来了,他只能将拆了一半邮件又放了回去。刚要出门,又心觉不妥,于是便将邮件拿回了他自己的屋子,锁进了抽屉里。
孙彦兴冲冲地骑上自行车往研究所奔去,路上,他心情甚好,感觉心里一直奇痒难耐的地方终于被人狠挠了一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