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李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茫然失措解决不了目前的问题。
他飞快的在几个房间找了一遍,成功推开安放默凯斯神父尸体的房间。神父身着神职教袍,平躺一张木板上,双手交叉放于腹部,一排洁白的蜡烛在他身周静静燃烧着。
他的表情安静祥和,嘴角微微上扬,双手交叉合拢在胸口,仿佛是在午睡。
愿光明神保佑你。
李默盯着默凯斯神父的脸庞,做了一个给予逝者祝福的教派手势。虽然从未见过他发自内心的笑容,至少最后一刻,他是微笑着离开的。
等等!
李默忽然身躯一震,盯着默凯斯神父的表情,发现他的表情和老科尔去世时的表情何其相似。
尤其微微上翘的嘴角,简直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令他心头一阵狂跳,他迅速的转头察看,留意到周围没有其他人后,飞快的走到神父的尸体旁边,撑开他的眼皮。
那是一颗漆黑如墨的眼珠,上面还有一个倒五星芒的图案。
李默眉头紧皱,盯着那颗乌黑眼珠。
这他妈的是――
魔鬼的诅咒。
这是神父突然去世的原因吗?
无法逃避的死亡符号。
李默警惕的四处张望,仿佛有一双残忍无情的目光正在隐蔽的地方监视他,像个经验丰富的猎手,等待他一步步走入早已设计好的陷阱。
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要过来了。
李默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向外走。
“你来这里做什么?”来人是莫迪,他审视的盯着李默,又看了看神父的尸体质问道。
“用你来管?咱俩的帐迟早会有个了解。”李默冷冷瞪了他一眼,径直离去。
他没有去找安琪儿解释,更担心将诅咒传也染给她。
先在教堂附近转了一圈,并没发现有人跟踪后,李默径直返回旅馆。
在旅馆门口闲坐的崔迪大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因为他向来不在早上回来的。
李默跟她买了份压缩干粮,无视崔迪大妈**裸的挑逗眼神,进入房间后,将房门锁住,又从床下找了把沉重的铁扳手,放在顺手的地方。
至于这玩意能不能对付诅咒,已顾不得了。
很多时候,死还是活,并非由人们的意志左右的,死亡总是毫无征兆的突然降临。李默不知道诅咒是怎样杀人的,为什么老科尔和神父死后都带着笑容,虽然没见到那罗巴死后的模样,想来也是带着笑容的――那么残忍的自杀方式,还带着笑容?
光想想就不寒而栗。
李默暗自决定:如果今天真要死的话,至少得弄明白是怎么死的。
当然,能不死最好。
晚上工作的疲劳在他接触到床板的瞬间便爆发,即便在死亡压顶的状况下,李默依旧很快睡着,并且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是一间漆黑封闭的密室内,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伛偻着身子,在斑驳油腻的案几前忙碌着。案几上摆满瓶瓶罐罐,盛放着不知名的粉末和液体。密室的中央有一张床,铺着洁白床单,躺着一个身穿呢子大衣的金色卷发男子。
伛偻老者穿着一件黑色祭袍,像个药剂师般不停的对照一本黑皮厚书,将浑浊的液体和各种颜色的粉末倒入手中的椭圆器皿内,约莫十多分钟后,才满意的摇了摇椭圆器皿内的黑色液体,转身走到床前,手指蘸着器皿内的黑色液体在卷发男子的额头画出一副倒五星芒的图案,然后用刷子在床四周的地面上画出一个更大更复杂的五星芒图片。
老者做完这一切,又取出一把小刀,在手腕上隔开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淋在地上。同时他开始大声的念动不知名的咒语。
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洪亮。
当一长串咒语念到最后,老者状若癫狂的扬起手腕,放声高呼一句什么。
从他体内流淌出的鲜血立马化作一条漆黑的火蛇。火蛇绕着老者转了数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将地上的倒五星芒引燃。
瞬间,密室仿佛变成了到处冒出黑色火焰的地狱。
老者的面容也被火光映出,那是一张李默非常熟悉的面孔。
他的表情狂热而扭曲,眼睛却平静沉稳的可怕,却是默凯斯神父。
而躺在床上的卷发男子额头的倒五星芒同时大放光芒,与地面的大倒五星芒相互感应,射出的光芒集中在男子额头的正上方,将空气如镜子般打开一个缺口,一条蛇般的黑色浓雾从缺口处涌出,癫狂残忍的大笑着,幻化出各种狰狞的形状,将密室转了一遍后,一股脑的钻入金色卷发男子的额头。
接着,默凯斯神父手腕的鲜血停止流淌,倒五星芒敛去光芒,所有火焰化作一团青烟消失,
金色卷发男子的眼睛睁开,漆黑的瞳仁占据了眼眶内的所有地方,阴冷而恐怖的笑了起来:“鲜美的灵魂,多么令人怀念的味道啊。”
他的金色卷发瞬间变成黑色。他的面容也暴露出来,却是――
莫迪!?
即便在梦中,李默也失声叫了起来,一拍床板惊醒。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抹去额头的冷汗,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他着实被吓到了。
当那人换成一头黑发后,赫然是年轻版的莫迪。虽然没有胡须,但李默仍旧一眼将他认出。
真是个离奇可怕的梦!
这时候刚过中午,受此一吓,李默的睡意全无,从枕头底下取出昨天剩余的压缩干粮,一边吃一边回想刚才的梦。
梦中的景象历历在目,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无比,他甚至能记起神父默凯斯画的图案以及他念动咒语的口型。
咯――咯――咯
门外忽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李默惊讶的起身,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紧紧握住大扳手,举在胸前,盯着薄薄的木板门。
十年来,除了崔迪大妈每月月底固定的大嗓门催租外,从未有任何一个人敲过他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