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齐恩回到营帐,艳彩和阿术正在等候,急的团团转。见齐恩回来了,顿时放下心来,连忙上前询问。齐恩照实说了,少不得要被艳彩调笑几句。但阿术却知道其中厉害,忧心忡忡说道:“那述律哥图乃是大汗帐下的老将了,名望仅在四杰四獒之下,军职不比我叔父速不台低。伯颜也是军中少有的将才,将军和他们父子为敌,日后恐怕处境要艰难好多啊!”
齐恩无奈道:“就算我不出手,人家也不会客气。暗中早就和我较上劲了。”他把前几天刺客袭营的事说了,阿术勃然大怒:“好个巴邻伯颜,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既然他先出手了,我们也不能客气。我阿术必定全力辅助将军,打败伯颜。”两人齐恩嘱咐他,明日亲自去校场练兵,两人商量几句,阿术便告辞了。艳彩道:“两天后,我也要陪你去窝阔台的大营。齐恩皱眉道:”这又不是相亲,你去干嘛?”艳彩不满道:“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中原啊?”“在过不久,我们就要远征西夏,到时候我亲自送你回中原。”艳彩点头。眼见已经到二更,艳彩也回去睡觉了。一夜无话。
两日之后,齐恩与木华黎一同来到窝阔台大营,窝阔台与乃马真,娜日高坐其上,述律哥图父子早已久候,见木华黎来了,纷纷起身行礼。众皆坐定,木华黎当先开口道:“王爷日前承诺,今日给大家一个答复。想必现在已经想好了吧!”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窝阔台身上,暗自揣测他究竟做何抉择。一向镇定的伯颜因此事曾经连番失态,此刻更是紧张的连手心的冒汗了。
窝阔台笑笑,慢条斯理的将心中想法娓娓道来:“说来惭愧。本王如今也是不惑之年,膝下儿女共十六位,娜日是我长女,自幼娇宠坏了,本不配侍奉君子。难得有巴邻与齐家两位将军青眼,纷纷登门求访,本王无比荣幸。只是娜日只有一身,岂能共侍二夫?唯有从中挑选一位德才皆备的良婿。只是两位人品相貌俱都是一般无二,本王思来想去,实在难以抉择。不过愚人千虑,总有一得,拿来问问诸位的意思。”
述律哥图道:“王爷乃是娜日公主的生父,有什么要求,我等自然均无异议。”木华黎也微微颔首。窝阔台道:“本王以为,两位都是人中龙凤,凭外人如何分辩,也无法说出谁优谁劣。以本王之见,不如就此比试一场,优胜劣汰,公平公正,想来谁也没有话说。只是本王乃是一介武夫,要说出试题考校,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未免遗笑方家,本王昨日连夜请了一位大圣贤人,做本次比试的考官。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俱都暗道这是老丈人要考校两位准女婿的本事来了。木华黎当先笑道:“只要公平,老夫并无异议。只是在此之前,老夫可否先见见这考官究竟是何方神圣?”
窝阔台笑笑,拍拍手,从帐外走进一个中年男子,身穿紫袍,身材伟岸,面白如玉,相貌儒雅,三缕长髯垂在胸前,一派大宗的气派。述律哥图一见此人顿时站起身来,称道:“相国大人。”
相国大人?齐恩一听,脑中迅速搜索了一下这人的身份。蒙古国此前一直奴隶制国家,军队按夫长计算,户是军政一体是新名词,此前一直没有宰相的职位,直到成吉思汗攻破燕京,称雄中原才有了各地官吏。而蒙古的第一位宰辅大臣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位大人物,那便是鼎鼎大名的金国王族后裔,耶律楚材。
果然,木华黎接下来的话便印证了齐恩心中的猜测:“原来是你,耶律楚材。王爷将你这位考官可是夸成个花了。在整个蒙古,想必除了你大汗,也就只有你耶律楚材能当的起如此殊荣。”
耶律楚材连连摆手:“国师言重了。我区区一介文士,如何干和大汗的雄才伟略相提并论。今日受王爷之邀,做两位准驸马的考官,实在惭愧的很。如有不周之处,还要请二位多多海涵。”齐、伯二人连道不敢。
“耶律兄何必自谦,谁不知道你是天上的文曲星,天文地理,阴阳算数,治国安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当年你随大汗远征花剌子摸,你以征伐、治国、安民之道辅助大汗,屡建奇功,纵然是老夫,也自叹不如。今日若有你做考官,老夫一百个放心。可高枕无忧了”木华黎哈哈笑道,显然对耶律楚材极为信服。
耶律楚材笑道:“你这句高枕无忧可是笃定你身后的齐恩将军可稳操胜券吗?老夫看来却是未必。”耶律楚材之言深的述律哥图父子之心,不由对耶律楚材好感大增,深以为然。木华黎挥挥手,道:“稳操胜券,老夫没说。谁输谁赢与老夫关系也不大。所求者,不过公平二字。”二人心有灵犀,默契一笑,窝阔台随即把耶律楚材请到上座。耶律楚材便道:“昨日王爷写信,托我此事之时,我也是万分惊愕,娜日公主贤良淑德,德才皆备,追求者众倒是在情理之中,只是一女不能嫁二夫,这驸马之选,必定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世间奇男子。伯颜将军乃是将门虎子,胸中韬略自不消说,齐恩将军虽是后起只秀,难得有我大蒙古**神为媒人,本身实力想来也不差。要当两位的考官,区区不才,实在惶恐的很。只是王爷有托,我今日也只好托大一回,如有不是之处,还请评审之人不要见怪的好。”耶律楚材说到这里虽然嘴角含笑,但一双虎目却越过两人看向木华黎和述律哥图,虽是一文人,可目光炯然,不怒自威,二人心下凛然,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含笑应是。随即目光示意身前之人。齐恩、伯颜双双长身而起,拱手道:“相国大人做主考,我等均无异议,言出法随,绝不敢稍有迟疑。就请相国出题吧!”
耶律楚材一捋长髯,笑道:“好,有两位之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昨夜我已将三道试题拟好,这第一题,我们就比比膂力。”
齐恩一听心中咯噔一声,那日伯颜袭营,齐恩和他交手,深知此人膂力惊人,力大无穷,单打独斗的话,齐恩凭轻功还能和他周旋,要是硬拼,两个齐恩也不是他对手。伯颜却是大喜,当即道:“比力气还不好说,我就和齐恩将军比比摔跤吧。来来来,齐恩将军,咱们过过手。”
“不行,这不公平。”这时,娜日突然叫道:“谁都可以看的出,齐恩的身体根本不是伯颜的对手。而且伯颜十四岁就随父出征,武功高强,一般的武将根本不是他对手。这根本就不是公平的决斗。”
伯颜冷笑道:“一个只知道藏在女人裙下的废物,连比试的勇气都没有,要他何用?”伯颜一脸蔑视的看着齐恩,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齐恩在好脾气也不由怒火中烧,当即沉声道:“要打就打,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两人一言不和就要拉开架势打一场大战,却听耶律楚材突然道:“两位且慢!虽说是比膂力,却并非打架。一来,两位都是千人之上的武将,公共场合大打出手,实在不雅。二来,你二位其中必有一人,日后要成为当朝驸马,如若打伤了谁,谁也担负不起,三来,这只是三场较量其中之一,如果谁受了伤,接下来还有两场比赛,又该派谁上场呢?”
伯颜傲然笑道:“我会被他打伤?哼,相国大人多虑了。”齐恩懒得理会这个莽夫,拱手道:“却是齐恩失礼了。不知相国有和高见。”
耶律楚材道:“这第一个比试的项目,是射箭。我蒙古乃是马上打下来的天下,骑马射箭是自幼学会的本事。就是儒家,也将射箭骑马分为六艺之一。两位都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军,想来对此并不陌生。”
“原来如此,相国之言有理。我蒙古帝国征战天下,岂能不会弓马箭术?不是另人耻笑。”随即命令亲卫:“传我王令,在帐外设好场地,准备箭靶和羽箭弯弓。”耶律楚材躬身阻拦道:“王爷不用费事,比试场地,微臣早已设好,就请诸位随我一同前往校场吧!”
窝阔台闻言颔首,率众人向帐外走去。大家尾随其后,娜日落在后面,看向齐恩,欲言又止的样子,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齐恩似有所觉,回头报之一笑,做了个放心的手势,便与众人出了营帐。
帐外,窝阔台的亲随早以预备下白色的九旌大纛,亲卫拱卫两翼,木华黎则坐在大汗钦赐给自己的白色九旌大纛之上,亲兵如狼似虎,神威凛然,侍卫左右,耶律楚材是文官,乘坐八骑沉香撵,也是华贵雍容,述律哥图乃是一代名将,封为左千户,也有自己的大纛,马车坐轿并驾齐驱,钟鼓齐鸣,亲卫如众星拱月,令人侧目。一路行至校场,士兵早已预备好顶棚座椅和茶水,窝阔台、木华黎、耶律楚材、述律哥图分别依次坐定,只见校场上放着六个箭靶,分成三排,第一排设在一百米外,第二排偏左五十米,在更远的五百米之外,第三排依次偏左,在更远的八百米。众人极目眺望,见如此安排均不解其意。耶律楚材见众人疑惑的望着自己,微微一笑道:“我蒙古勇士,骑马射箭,不过家常便饭,又怎么考校两位的实力呢?在此前我有先言,第一场考试,比的是膂力。我将箭靶,分别放在一百米、五百米、八百米之外,考生由近及远,射中靶心,比试力气和准确度,谁能射中,谁既是赢家。”
木华黎笑道:“好你个耶律楚材,亏你想的出。不过,这前两个箭靶还好说,第三个箭靶远在千米,非人力可及,如果他二人均不能射中,又当如何?”耶律楚材抚须而笑:“那就依前两个箭靶对比不就是了?如果还是一样,就依平手算。不过以我只见,两位将军都是非常之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事关公主终生大事,区区岂敢马虎?必定极尽所能。”
述律哥图叫过伯颜问道:“相国大人定的规矩你可听清了?”伯颜躬身道:“父亲放心,孩儿定当不辱使命。”木华黎同样叫过齐恩道:“这是第一场,不要逞强,伯颜天赋异秉,勇冠三军,力大无穷,这场比试对你不利。尽力而为就好。”齐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