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完全没有注意到南宫晓筠的不对劲,只是羞赧笑道:“在南宫小姐眼中,小弟这些微末本事自然不值一提,此生能与南宫小姐共结连理,是在下最大的幸福。”南宫秉轩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转而问南宫晓筠道:“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公孙公子对你可是用情至深至诚,绝无虚假。你如果能嫁给公孙公子,为兄也算放心了。”
“我不嫁。”南宫晓筠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惊讶的望着南宫晓筠,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晓筠为什么突然翻脸。南宫秉轩闻言也是脸色一沉,只是他是个有城府的人,并没有马上动怒,只是淡淡的沉声道:“晓筠,你说什么?”
这简简单单一句话,由南宫秉轩说来,包含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势。身为南宫家族的家主,从小积威所在,南宫晓筠深知哥哥的性格,绝不容人忤逆。她刚才鼓起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此刻被哥哥的眼神注视下,竟然全没了刚才的勇气。一时手脚酸软,差点跌坐回椅子上。可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似乎在这一瞬间全身再次充满了力量,直视着南宫秉轩的目光大喊道:“我不嫁。我不喜欢这个人,你为什么非要我嫁给他。”
南宫秉轩长眉一耸,似乎瞬间被激怒的雄狮,瞪着妹妹怒道:“你敢在说一遍。”
南宫晓筠倔气一涌,毫无惧色的喊道:“在说一百次也一样。我不嫁・・・・啊!”她话未说完,冷不防南宫秉轩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南宫晓筠惊叫一声,捂这发红的脸兀自发愣,但泪水却夺眶而出。从小到大,大哥二哥都最宠爱自己,平时连个手指头都不舍得动一下,今天居然・・・・霎时间,她所有的心酸委屈化为屈辱的泪水滑落脸颊,悲愤的看了眼同样惊呆的南宫秉轩,转身跑出芦荻水榭。
“晓筠~”慕容忆诗见状,连忙惊叫一声追了出去。场中几个男子面面相觑,南宫秉轩目光呆滞,南宫北斗一脸尴尬,闵江春脸色茫然,公孙羽满脸沮丧愤恨。唯有齐恩,只是适逢其会,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却坐在这令人尴尬的位置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等了半响,还是南宫秉轩打破这个僵局,干咳一声道:“今日之事只是个误会,本来是要给齐兄设宴,却闹成这样。北斗在此向齐兄赔罪了。”
齐恩连忙摆手道:“南宫兄不必多礼。此间以没我什么事了,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说着便站起身向众人一拱手,南宫北斗道:“此间事情杂乱,恕我不能远送。”两人拱手作别,齐恩便也出了水榭。
一路回了君子雅居,齐恩对今日之事,满怀疑虑。风雪崖一事之后,南宫晓筠闭关不出,余人皆以为是她对被风雪崖羞辱一事耿耿于怀,羞与见客。可今日看来却似乎并非如此。南宫秉轩为她定下亲事,可南宫晓筠却毫不知情。看她的态度,似乎早已心有所属。所以才那么激烈的反对南宫秉轩。反过来说,公孙羽无论相貌还是家室,与南宫家倒是门当户对,可说道武功人品,公孙羽更本配不上南宫晓筠。以南宫家如今的地位,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南宫秉轩一定要自己的亲妹妹嫁给这样一个目光短浅的莽夫呢?这一切事情纷繁杂乱,齐恩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在看席上三位庄主的态度,似乎都有不能说的难言之隐。这团水似乎越来越深了。
当夜无事。连续三天过去了,齐恩也只是在房中弹弹琴,练练字,闲的无聊,就到外面游园散散心。南宫家那边似乎也一直没什么动静。到了第三天晚上,齐恩所住的君子雅居迎来一位客人。慕容忆诗。
“慕容小姐深夜前来也不招呼一声。齐某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东西,幸好昨日南宫庄主送来一些上等的铁观音。慕容小姐尝尝。”齐恩把慕容忆诗迎进屋内,一边沏茶,一边说道。等把茶端上桌子,齐恩就开门见山说道:“慕容小姐深夜拜访,应该不是只为喝喝茶这么简单。不知有什么事要齐某帮忙的吗”
慕容忆诗茶还没喝一口,差点被他一句话呛着,无奈道:“我闲的无聊,过来和你聊聊天也不可以吗?“
齐恩忙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慕容小姐此行是否还有别的事情?南宫小姐看也看过了,为什么还不会你的燕子坞?”
慕容忆诗柳眉倒竖,嗔道:“听你意思是巴不得我早点回去啊!好,今日就算是慕容来辞行的。告辞!”说着就要起身离开。齐恩连忙拉住她衣袖赔笑道:“慕容姑娘误会在下了。我不是盼你离开,而是巴不得你不离开,这样在这天剑山庄也有个志趣相投的伴儿不是。”
慕容忆诗哼道:“算你还说句人话。在这偌大的天剑山庄之内,也只你一个能聊的来的同道中人。我今天来并没有别的意思。正如你所言,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我听说当初你进山庄,一眼就看出山庄门前的石碑与众不同,我倒是要听你说说,这石碑有什么好处。”
齐恩奇道:“我如果没有看出,你先天三焦经脉受损,与武学一路无缘。听这些个没有的剑招干什么?”
慕容忆诗道:“你难道不知道,慕容一脉的外号是什么?”齐恩答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慕容忆诗笑道:“这不就对了?我慕容世家对武功,就好像赌徒看见赌场一样。就算不能学武,说来听听难道也不行。”齐恩失笑一声,点点头,将那日在山庄的见解详细说给她听。齐恩讲完,慕容忆诗奇道:“为什么你唯独对最后一个庄字不加解说呢?”
齐恩道:“这个庄字,指四通八达之意。暗指人的运气功夫。显然是说的一套内功心法。可这人体经脉,何等复杂,这单单一个庄字又怎么能尽解其中玄妙?所以,这其中必定也欠缺些重要东西。外功练错,不过伤经动骨,日后还能慢慢调养。可内功一旦行错走错,将是万劫不复。万万马虎不得。这世上恐怕唯有南宫世家的弋阳天传能补齐空缺。”
慕容忆诗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即道:“我在这里也记不全,不如我们到山庄门外你好好研究给我听。”
齐恩狐疑的看了慕容忆诗一眼,思索片刻便点头说:“也好,左右无事,就陪你转转。”
二人当下起身出门而去,直奔山庄门外。一路上,二人不停探讨武学见解,从武器刀枪剑戟,到拳脚掌风指法,又说道各门各派内功心法,慕容忆诗不仅全部烂熟于心,且均有独到见解。另齐恩大开眼界,对她刮目相看。
两人穿过西苑向东,要经过一片樟树林,二人为了掩人耳目,并不走大路,这下到正和心意。可就在这时,齐恩远远看见下方山道上坐着一男一女。在天剑山庄,这种事情本就不多见,而看那人更是另人大跌眼镜。这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挺拔,一身青衫,竟是三庄主闵江春。那女子身材婀娜袅娜,柳眉樱唇,赫然便是南宫晓筠。齐恩慕容相视一笑,均想:怪不得南宫晓筠不愿意接受公孙羽,原来是人家喜欢上了这位闵江春庄主。只是她有此心,为何不早和南宫秉轩说呢?以至于把事情闹成这样。
这下二人在没有去看石碑的心情,反而如有默契的偷偷跑到他们山崖上面的榕树之后。正好听见闵江春说了一句:“闵哥哥,你虽不是我的亲哥哥,但却比亲哥哥还要疼我。从小有什么事,你瞒着我哥也要帮我。我一直记在心里。今天我算看透了,往日对我百依百顺的大哥二哥,只要一碰上家族利益,全部都只会靠出卖我的终生来实现他们的理想抱负。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疼我的。”
齐恩一听这话,不由眉头一皱,听这口气,二人关系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家族利益又是什么回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