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一场暴雨!
我看到阴晴相交的地方一片通红,仿佛一团大火在天上点燃,我往上走了几步,远远地望向了村子,死气沉沉的村子依然静寂地站在那里,村中央的槐树那么的扎眼,仿佛一个屹立在村子正中的老者在回望着我。
带着那么一股死气。
我不自觉地被它吸引住了目光,一直都死盯着它看,在我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荒谬的想法,如果真的是它在索命,我要不要找个机会把它劈倒?如果没有了这棵槐树,诅咒是不是就接触了?
我其实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有诅咒,也是与古庙里的红衣女鬼有关,这棵槐树应该是无辜的,却不知为什么我对它这么的在意。
天是越来越黑,我在旅店附近不敢喊大爱的名字,我怕小爱在房间听到,我用尽了自己的目力也没有看到任何活物在村子里出现,我又回头看了看,走过这个山坡应该就能看到背后环绕而去的清河。
难道大爱去了河边?
再想一想,或者大爱根本就是去了镇里而已,她说家里人马上就要到了,可能是去接站了。
我有些丧气,本来想要把大爱小爱放在一起,当面对质来着,可大爱又走了,我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我催头丧气地回到了旅馆,侏儒仰着脸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一会儿让两个警官喊一声集合吧,看看少人不少人,要下暴雨了,旅馆年久失修,门是要堵死的,否则风很容易把整个旅馆都吹走。
我说,跟我没什么关系,你自己找警察说呗。对了,我刚刚找的那个朋友似乎没在房间里。
侏儒说,哪里去了?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没看到么?
侏儒说,人来人往的我能挨个看么?反正告诉你了,一会儿集合,你通知学生们一下。
我听侏儒说话就来气,从第一眼就没什么好印象,我说,我管不了他们,你自己通知吧。
侏儒说,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这里面都是学生,关键的时候你是一个主事儿的。
我说,我自身难保,管不了别人的事儿,他们学生有事儿你跟那个女孩子说,她能处理。
侏儒哦了一声,似乎翻了一个白眼给我,然后身子就低了下去了。
我敲了敲小爱的门,她把头从门里探了出来,对我笑了笑说,什么事儿?
我说,就是看看你有没有事儿。
小爱说,我没事儿,就是刚刚休息,衣冠不整,你要不要进来?
我想起小爱给我开的那个温暖的玩笑,那一身露骨的睡衣让我这几天在脑海中都挥之不去,点亮了我所剩不多的生命,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没事儿就好,一会儿可能要集合,你……收拾一下。
小爱点了点头,我回到了房间,刚刚关上门,坐在床上打算休息一会儿,听到隔壁房间的门轻轻地响了一声。
我愣了一下,想着小爱是过来找我来了,可等了一会儿没有一点声音。
看来又听错了,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要么是无聊,要么就是病还没好,要么就是太紧张了,在枕头上一沾就感到困得要死,眼睛上下打架,头又有些痛,挣扎了几下觉得自己起不来,干脆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等到我被惊雷劈醒了也没有听到集合的喊声。
我听到了惊雷如同过年的爆竹一样,一声接一声,窗户已经开始往里吹着冰凉的水汽,我感到整个楼都在颤抖,都在晃动,好像是大海之中无依无靠的一叶孤舟。
我起来动了动窗户,看来是没有办法阻止雨水往屋里倒灌了,我拿起了床单塞在窗台上,觉得屋里的冷气稍稍少了一点,我想起了一旁的小爱,不知道这种雷声大作之下,她是不是会害怕。
我又想到了不知所踪的大爱,她不会是困在了雨里吧。
我洗了把脸走了出去,又敲了敲小爱的门,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小爱这些天都是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面等我,似乎从来没有出过门,今天去哪里了?
我猛然听到了下面很热闹,跑下了楼,顺着声音进了食堂,发现好多人都在里面,也不知道谁正在说什么,反正一下子热闹起来,很多人都在哄堂大笑。
走进去再听,原来是韩警官正在讲他当警察的一些传奇,桌子上满满的都是菜,异常的丰盛。马天成站在桌子后面看到我来了,挥舞着手中的饭勺让我过去,我看到了小爱也在桌旁对我摆手微笑,看到她我整个人都放松了,走到了马天成的身旁,马天成说,今天下大雨,打雷,大家都有点害怕不是。所以晚餐很丰盛,我们办个小晚会儿,大家热闹一下。
说完打给了我满满一大碗的米饭,我端着碗走过去坐到小爱的身旁,小爱说,刚刚敲门你怎么没有声音?要不是知道你在房间睡觉,我都要担心死了。
我抱歉地笑了笑说,你怎么下来了?
小爱说,雷声太大,在房间害怕,这不是还有晚会儿呢么?出来热闹一下。我老在房间有什么意思。对了,一会儿我得唱首歌,咱们两个一起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