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堂说哪里的妹妹都没有,就是被鹤塘县芝麻村指南针家的楠小姐给抽过。
芷楠打了他的手一下子说呦,出了趟鬼差学会说鬼话了嘛。
她把他的手推开说这次收获怎么样?
赵君堂说收获可真是不小。他一件件地跟她说起来。
难得看他高兴的样子,她的心里也很开心。
我跟你讲这次出去我可是见到真人了,简直是当代的和|呀,富可敌国,人家那个排场,那个气场,行宫处处,房间里都是真家伙,什么珍珠翡翠玛瑙,宝石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摆放着……并且他说了以后有机会给我弄张国绿卡,出出入入多随便,再也不用折腾着什么签证了。
她听着,听到后来有点不舒服了。人家有钱又怎么样?这个社会就是损不足以奉有余,你以为你跟这些人成了朋友,其实你只不过是棋子一个,能够派得上用场就用一下,用不着的时候在人家眼里还不就是垃圾一堆?
你这个女人要不说了就是个女人。你懂得什么呀!你不知道你老公多有本事,他们那些家伙对我现在所做的项目很感兴趣,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一个个的癌症病人治好,把一个个的糖尿病人治好。他们明年还好让我去立项呢,立项通过后,那我还怕钱不够花呀,找我合作的人不要太多哦,我告诉你芷楠,现在没有几个人比你老公聪明。
赵君堂在芷楠面前把话匣子打开了。
聪明,聪明,还聪明呢?她真想说我知道你很聪明,你很聪明为什么还挽救不了一个年轻的生命。但,她咬住牙齿不说话了。
想想他也很不容易,自己从技校毕业就在社会上跌打滚爬,折腾到现在真的是不容易。想到这里,她很想找乐子逗他开心,转移一下话题。
她接过他的拉杆箱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地往外拿,可别让我发现什么烂女人的丁字裤哦!
尽管翻,就是有,会让你看见的,除非我真的是个白痴,凭我的智商,骗你这样的白痴还不是小菜一碟。
她讨厌的就是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他的智商是世界第一,什么乔布斯和比尔盖茨在他眼里都只是一般的凡夫俗子。
乔布斯假如足够聪明的话为什么自己救不了自己呢?这就说明他并不聪明。
赵君堂说你不就是读了几年破书吗?有什么了不起,你懂得什么是社会吗?他还真来劲了,开起了批判大会。
她说我是不懂什么是社会,我就是白痴怎么样?看看这些情书吧,就是你这样的盖世才子追求一个小白痴的见证!你是才子,世界上最聪明的一个,那你干嘛还要苦苦追求像我这样的极品白痴呢?好好看看吧,别看出自己的自卑――看出自己的无能――看出自己的白痴就行!
说着,她把情书在他眼前一晃,随手啪地一下扔在他的身上,扬了扬满头秀发,推门走了。
他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辈子碰上她也真是他的克星。他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就会被她给封上,所以在追求她的时候他有自知之明,扬长避短,施展的是大才子笔尖上的功夫,不然,真的好险。
这种女人八辈子出不了一个呀!这样一想,他的心里舒服多了。其实,自从追求到她,他好像还没有不舒服过。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他包里的手机响了。
普仁兄你好……到家了,到家了,也是刚到……什么时间来上海……哦,好的好的……我就知道有普仁兄为小弟遮风挡雨一切都不算什么……哈哈哈……对,别说死一个,就是死上个……哈哈哈。
他接完电话,得意地哼着小曲。猛一抬头,她站在他的面前,不动声色。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问。
我怕你麻烦上身,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说完她扭头就走
。他追过来,她走到洗手间,洗了个手,然后用手轻轻地把前面的头发往后抿了抿。
镜子里出现了他的身影,依旧高大帅气。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他就是那冰雪封不住的巍然青松,她就是那任凭风吹雨打都傲然屹立的颀长楠木。
他站在她的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咬着她的耳朵说,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了,这辈子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老婆为我担心。
她一直盯着镜子里的他说不出话来。细长的镜子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细长,把她那张瘦脸一下子拉长了许多。
他知道她感到有点冷。他感觉到了,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亲爱的,你老了。透过镜子,她看到了他头上的白发。
她转过身来,踮起脚跟说。在他面前她的个子有点矮。
她看着镜子里的他和她。你怎么也长白头发了呢?我不想看到你的白发。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但她不是做作,她是出自真心真情,他能够听得出来。
他把她搂得更紧了,小傻瓜,人总要老的。
她说我不希望你老更不希望你………。不希望我死,对吧?人都要死的。人都不死的话,那地球就要死。
要是人不死该多好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
他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嘴巴,我不希望听到这个字。她不说了。
沉思了片刻,她说普仁是谁?你还很亲热地称呼人家大哥。
我不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她说是周普仁吗?
就是他。
哦,她深深地吁了口气。就是那个靠走私毒品发家的那个?
他说是的,哪个富豪没有犯过事?现在他们出来做点所谓的善事说白了是在赎罪。有钱的人都很迷信,都怕死,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其实活着这些人又有什么呢?除了钱,还是钱!人都变成按分量称的铜钱了,没有一点人味。不光有钱人是这样,没有钱的人还不是一样?钱越多了,人就越不值钱了。
她接着他的话说,不过,据说这个人办得企业很大也很多。
他说是呀,要不说人们都管他叫当代的和|了。
她问他打算来sh市吗?
他点了点头。
她说什么时候?
他说大概七八月份吧,现在还说不清楚,等他做完了一单生意就来。
她说你给他调理身体?
他慢慢地松开了抱着她的手,把她的脸扳过来对着他,说你看老公厉害吧?
她盯着他的眼睛问:他得了什么病?
他说提起他的病,比他体内的蛔虫都多,糖尿病,高血压,脂肪肝,肺炎好几种呢。
哦,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说:他现在的老婆你看到了吗?
他说怎么啦?看到了,我还直接称呼他大嫂呢。
她接着问:多大年纪?
他有点反感:唉唉,你今天怎么搞的,新闻采访呀?弄得跟真的一样!多大年纪管我屁事,又不是我老婆。
看着他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她撒起娇来,说说嘛,她拉着他的胳膊,嘟起嘴巴看着他。
他想了想说,估计比你还小一圈呢。她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像个大个的黑芝麻汤圆:是不是眼睛大大的像是紫葡萄?
他一甩手扳开她的手:女人怎么就那么烦呢?人家的老婆你瞎操心干嘛?
她的长睫毛往上一挑,说看来又是小三上位,姘头扶正的。她咬着牙说。
他真的是不耐烦了:那是人家的事哦,跟咱们没有关系,大男人嘛,sh几个女人算什么呢?都是你们这些女人呀,心眼小得一点点,睡女人又怎么了?推动社会发展,为国家纳绢纳税的还不是这批人?
她蔑视地看着他,厌恶到了极点:呦,看来给别人撑腰杆子就是为自己说事呀?有本事你也去睡呀,我还巴不得有女人赶紧来接老娘的班呢。
他说你就省省吧,我这是不睡女人,不好那门,我要是真的睡了女人,就凭你这小鸡肚肠,还不得跳hp江呀。
才不会呢,老娘已经过了四十了,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识过了,哪路的货色都看过了,谁还会在乎你?巴不得有人把你接了去,我好跟女儿清静一下呢。本姑娘是实力派,有本事养活自己,赚钱靠自己的双手,哪里像那些在学校里不学好,到社会上专门学坏的女人!
他一下子提高了嗓门大声地说:就你自己是烈女!就你自己清高!真不知道是哪个坟墓里走出来的,都什么年代了?
她气得嘴唇青紫,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不管什么年代,国家可以改革开放,女人就是不能开放裤裆!
他眯缝着那条细长的豌豆眼眯成了一条缝:女人不开放,男人怎么犯罪呢?清醒点吧,你以为那些女人傻呀,比你聪明多了。
她说是的,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借薛宝钗的嘴早就讲出来的,但凡那些偷鸡摸狗之徒,脑子都很好用的。
他啪地一拍梳妆台大声地说,他说得很对,曹雪芹本身就是一个纯爷们,他笔下的那些女孩子他都gg!
她说你神经病呀!你!芷楠说着拿拳头狠狠地捶了他的胸一下,哪个作家不喜欢自己笔下的女一号!远古的塞浦路斯国王皮革马利翁还喜欢上自己的雕塑女郎了呢,只不过那个女郎最后真的活了,曹雪芹把林妹妹写得再好,可是最终林妹妹还是死了!不管是高鹗续写的,还是根据《胭脂斋评石头记》中透露的曹雪芹的后四十回,结果都一样:林妹妹死了!
他们两个就是这样,不大的事情就能够吵上半天,吵着吵着就偏离了主题,到最后往往是两个人一起坐下来研究起了偏题的部分。
今天,他们吵过后就一起坐下来研究起了皮革马利翁效应: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两个人又打打闹闹地折腾了一顿后,疲惫地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沙发的背后是他们跟女儿一起画的《我的一家》大型水彩画,他们请了个bj市的老装裱匠给装裱了一番后就挂在大红色牛皮沙发的后面,画得虽然没有多大的艺术性,但是有情趣和乐趣对于一家三口来说就足够了。
家,不是一个太艺术的地方,但是不能够没有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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