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家之前,把皮桶装的池塘水倒在家门口,八字胡道士举着布条经幡在半空中挥了几下。
进院后,屋里正堂放了供桌,香炉贡品一应俱全。
一具刷了黑漆的大棺材摆在屋里墙角,棺材底下用两把凳子支着,离地高度一米左右,唐贵应该躺在棺材里。
八字胡道士对着供桌挥舞布条经幡,吹唢呐打鼓的在屋里敲打了半个小时,这上半场法事就算做完了,然后就是给帮忙的人发碗吃饭。
吃的是馒头和肥肉卤子,我不太想吃,只盛了一点点,豆芽仔盛了满满一碗冒尖,筷子上串了四个馍。
“喂,做道场,七饭没得海沙子了,给哈拿狗仔凳。”
“啥?你是在跟我说?”我指了指自己。
冲我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看了我几秒钟,换普通话说:“你谁啊?不是我们村里人,怎么来吃饭了。”
我说你谁,你怎么来吃饭了。
他说:“我是唐叔亲戚,当然要吃饭了。”
“我也是他亲戚,我是远方亲戚,呵呵,你刚才说的什么?没听懂。”我笑道。
他端着碗道:“我说这饭做的淡了,让你把那个凳子给我拿一下。”
“哦,我也觉得淡了,”我把小马扎递给他。
他接过小马扎坐下吃饭,我笑着和这人搭话,旁敲侧击,打听唐贵的家庭情况和人际关系等。
此时豆芽仔一口馍两口菜,也在竖着耳朵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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