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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没,没事儿,王妃!”

见纳兰雪要拿自己手里的信笺,风断慌忙躲避,这种该死的信,若是被旁人看去了内容,以后,他还做不做人了?!该死的金满仓,这般的坑自己,真真是可恶!该死!混蛋!无耻!卑鄙下流!

“瞧你这紧张样子,我还能硬抢你的不成!”

见风断一脸的尴尬为难,纳兰雪也是一愣,好歹,自己也算是他的半个主子,他要请假归家去,也得告诉自己一声儿因由才是,他这般的躲避,莫不成,是家里有什么不体面的事儿,或者……不便出口的为难了?

“藏什么藏!我看看!”

这时,司马殇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个趁他不备,就把信抢了过去,打开,看了起来,“你婆娘……呃,咳,风断,你什么时候讨得媳妇儿啊?怎也不跟我说一声儿的?我好歹也是你的主子,红包儿,总是要给你包一个的嘛!”

“家里瞒着风断讨回来的,天地都没拜呢,怎么好跟主子讨红包呢……不过,如今瞧着,也是没必要了……”

信已经被司马殇抢了去,这捏造出来“家中丑事”也是瞒不住了,风断索性就硬着头皮认了下来,顺带着,出言跟司马殇告起了假来,“请主子允风断几天假,回去一趟莫国,把那恬不知耻的婆娘结果了去!也好,图个耳根子清净!”

“我允你十天假期,去罢……你不会武技,所以。别贪图近便,就走些山林小道儿。绿林土匪多,不安全。知道么?”

司马殇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把那封信笺折叠了起来,交还给了风断手上,没给旁人瞧去,然后,稍稍想了想,扭头,看向了纳兰雪,“雪儿。支点儿银子给风断罢?他这一路上,人吃马嚼的,可少不得花用呢……”

见司马殇这般做法,纳兰雪便是知道,风断家里发生的这个事儿,该当真是不光彩,不便让旁人知道的了,当下点头答应了一声儿,就扭头看向了燕娘去。跟她要了一千两面子的银票,递给了风断面前。

“不,不行,王妃。这,这太多了!”

看着纳兰雪手里的千两银票,风断“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没敢伸手去接,“风断一年的银俸。也才十两银子,你。你给风断这么多,风断便是给殿下做一辈子的小厮,也是不够还的啊!”

“家里有事,难免要花用些银子的,拿着罢,就当,是我跟殿下赏你的。”

纳兰雪笑着说了一句,便往前走了两步,把银票塞进了风断的手里,示意他只管收下,不要惊惧,“这边儿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有燕娘照顾我跟殿下,足足够的,你只管在家里多待几天,把事儿都处理妥当了,再回来也不迟。”

……

送走了风断,司马殇便拉着纳兰雪进了他们使人在城外搭建的临时小屋,在桌子前面,坐了下来。

“风断家里发生的这事儿,不是什么光彩的,我同你一个人说了,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诉旁人,知道么?”

司马殇站起身,往屋子外边儿瞧了瞧,见着实没人盯着他俩,才又坐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跟纳兰雪说道,“信上说,风断家里给他娶的媳妇儿偷人了,要浸猪笼,让他回去一趟,按个手印儿画个押,当是同意了这事儿,我给他十天假期,该是刚刚好够用的,也省了他在家里待着,徒增尴尬!”

“这事儿,也不能尽怪那女人,咱们来商国为质,拖累着风断跟媳妇儿也分居两地,连个假期也没有……你说,等他回来以后,咱好不好在商国,帮他寻一个合适的女子成亲的?”

纳兰雪也是知道,在这古代里,已婚女子偷人的下场,虽也是觉得可怜,却终究不可能只凭一人之力,就扭转了所有人的想法去,所以,也只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年纪也不小了,也是个该娶亲的年纪了。”

“待他回来,我跟他提一提这事儿,看看他是怎么个想法。”

司马殇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同意纳兰雪的想法,“只是不知,这一次的事情,会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让他不想娶亲了什么的……毕竟,对男子来说,这种事情……是很丢人,很难看的……”

“也是,风断他寻常里就不怎么爱说话,可见,该是极腼腆内向的人的。”

纳兰雪稍稍一想,便是觉得司马殇说得有理了,在这古代里,娶亲什么的,可不比自己上辈子的现代,许多人,甚至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掀了盖头,才第一眼见到自己娘子的样貌的,嗯,说得通俗点儿,娶妻,大都是为了撑个门面,生养嫡子,纳妾,才是真真的凭着自己喜欢,所以说……妻子出了那样儿的事儿……的的确,是……

“咱不说这些了,雪儿,风断可比咱们都年长,他啊,定是可以拿捏处理好自己的这些家中琐事的!”

不想把注意力过多的放在风断这么个下人身上,司马殇适时的改变了话题,跟纳兰雪问起了他一直颇有些在意的事情,“之前,我听人说,莫国那边儿,你大哥和二哥辞了官职,归隐山林了,这,是真的么?是不是,被我这没出息,又不得父皇待见的废物皇子,给拖累了?”

“他们是辞了官不假,但,却不是因为你。”

纳兰雪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本儿,司马殇看了一半儿的史书起来,随手,漫不经心的,翻看了起来,“当时,三国盟会的时候,司马玉给我二哥下了泻药,使得他卧病在榻。不能参与盟会,然后。自作主张的,跟另外两国签了盟约。要三国换质,为这事儿,我二哥本就压着一口气,只念着,司马玉不懂事儿,你父皇却该是个深明大义的,却是不想……你父皇竟是就依了司马玉的意思,把咱们两个给遣来了商国……我大哥向来溺着我,听你父皇这般决定。自然是怒火中烧,我二哥的性子,又向来是护短加小气……于是,就成了……殇,你在这里画得这圈儿,是要做什么的?”

“只是看得有趣儿,就随手画下来了,没什么要做的。”

瞧了一眼纳兰雪伸手指的那一处地方,正是前一日里。他随手画下来的《风国志》里的一段儿,皇后生不出儿子,就拿自己所生的公主,跟奶娘家的儿子对调了的旧事。便是浅浅的笑了一下儿,跟纳兰雪继续说道,“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好笑的很。那风国的皇帝,难不成。就看不出来,那小皇子长得不像自己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是不像父亲,也该是像母亲的才是,两人都不像,偏像个奶娘,这叫个什么道理?不过,说起来,那皇后,也真是胆儿够大的,这般偷龙转凤,玷污皇家血脉的事情,也敢做出,真真是为了权力地位,脸面都不要了!”

说道这里,司马殇突然停顿了一下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得,瞪大了眼睛,脸色惨败了起来!

稍候,他才似稍稍回过了些神儿来,使劲儿的摇了摇头,面露痛苦,像是要极力的推翻心中所想,将自己从一个绝望的泥潭里面抽身出来……

“殇?”

见司马殇突然露出了怪异的神色,纳兰雪不禁一愣,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脸色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了么?”

“没,没事儿!”

司马殇被她这么一唤,顿时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便差点儿从凳子上摔下去,忙不迭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连连摇头,否认,然后,像是怕纳兰雪瞎想误会般得,又画蛇添足的,补上了一句,“我,我没瞎想!没,没怀疑玉哥哥的身份!”

“司马玉?”

纳兰雪何等耳尖?听司马殇这般的语无伦次,怎还会想不明白,这其中,是有“典故”的?

皇家内院,向来都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为保身份地位,而偷龙转凤的事儿,这《风国志》上记得,肯定不是第一次,也绝不可能是最后一回……旁人会不会这么做,纳兰雪尚不敢断言,但,若说一皇后灵玉的品性脾气……

什么事儿,都怕琢磨,这时候,纳兰雪便是突然想起了,以前时候,司马玉所说的,他小的时候,所受的那许多,来自他母后的伤害和痛苦来!

再狠心,再不疼孩子的娘亲,那儿子,也是她将来的依靠,她怎么能,怎么敢,那般薄待?她就不怕,待以后,司马玉长大了,成人了,报复于她?!

乐妃澄乐,倒是个够狠心的角色了罢?

还不是一样,为了司马殇这谁都看不顺眼,谁都能欺负的“废柴”儿子,不惜手段,连自己的女儿,都亲手葬送?!

还有……司马青亲近喜欢司马玉的理由,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该是……因为,他长得颇像他的姨母,那个被嫁去了泗水国和亲的,名唤灵姬的女子罢?

皇后灵玉是灵家的嫡妻所生的嫡长女,那个灵姬,则是灵家侧室所生的庶女,两人,虽是同父,却是异母的,不是么?就算,司马玉是不像司马青,那,也该是像他的母后灵玉的罢?怎么可能,像他的姨母?要知道……皇后灵玉,长得可是半点儿都不像她父亲,灵景初,灵司书大人的!

难道……司马玉,其实是,皇后灵玉,狸猫换太子的结果?只不过,那狸猫,并不是真的狸猫,而是……她的庶妹,灵姬所生的儿子?

“雪儿!你,你不准瞎想!玉哥哥,玉哥哥一定是,一定是父皇的嫡长子,绝对,绝对没有错的!”

看出了纳兰雪的怀疑,司马殇难得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一伸手,抓住了她的两只腕子,就摇晃起了她来。“他是殇尊敬的兄长!向来待殇极好的!他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是。是……”

“你说不是,那便不是,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见司马殇一脸的执拗激动,纳兰雪便是明白,这事儿,是不合适再跟他讨论了,冲着他浅浅一笑,换了个话题。“给我说说,这两日,你读书的一些心得,怎么样?”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纳兰雪已是稍稍摸透了些司马殇的脾气,他执拗坚持的事情,不撞南墙,闹得个头破血流,是绝不可能回头的。与其跟他争执堵气,倒不如,把事情的真相悉数弄明白了,摆到了他的面前。让他服软,来的省劲儿。

不过……如果,只是如果。司马玉真的不是司马青的嫡长子,而是。皇后灵玉的庶妹灵姬,跟泗水国主所生的孩子……那。这事儿,可就真是,有点儿意思了!

她,纳兰雪,可向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来得,敢坑她,坑她的兄长,还敢有把柄的人……哼哼,恶有恶报什么的,最合适用在这种人的身上了……就算,她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跟着司马殇来商国为质,得一个自由之身的,但,这会影响那坑她的人,得报应么?

显然,是不会的!

……

跟司马殇问过了学习心得之后,纳兰雪便又给他“布置”了一些功课,从书箱里面,抽了几本书出来,让他仔细研读。

不足半年,司马殇所读的书,已经从最开始的诗词典籍,到了现在的兵法史册,便是纳兰雪,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聪明,很适合读书的人。

想她还小的时候,只有些模糊的前世记忆,除了下棋一项,是能跟纳兰段有的一拼的,旁的,都只是些不甚清晰的,几乎用不上的“常识”……为了不让她只变成个“棋痴”,纳兰段可以说是,把所有的闲暇,就用来教她东西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兵法典籍,正史杂记……甚至是一些简单的药学知识和机括原理,也都告诉了她一些知道!

许是在这辈子里,已难寻在棋艺上能与她比肩的对手,对纳兰段教她的这些个东西,她也未特别排斥,再加上,有莫闲这个喜欢机括的闺蜜“怂恿”,对研究机括方面,她也就不知不觉的,生出了不少兴趣来,现如今,已是颇有些“纳兰雪出品,必属精品”的意思了。

当然,收益背后,必得付出,旁人只见着她人前风光,又有几人知道,她挑灯夜读,怕纳兰段发现担心,就让燕娘使被子将她和油灯一起包起来,烧了不下十次被子,又有几人明了,她研究机括,几次伤到了自己,不敢让旁人知道,自己窝在屋子里,佯装懒床的养伤?

“你在屋里看书罢,外边儿热得很,你身子还未全好,禁不得折腾。”

纳兰雪给司马殇留了一句话,便起身出门,到了门口,犹颇有些不放心的,跟燕娘吩咐了一句,叫她使人去一趟极乐城,寻医馆,给他煮一些消暑的凉茶来,“若是觉得热得厉害,就将领扣解了,衣袖挽上,这里都只是些寻常百姓,没人会笑话你。”

商国的旱季降至,天气已开始渐渐的热了起来,现在,她只是穿了一层单衣,什么活儿都不做的,只是在颇具雏形的城里走上一圈儿,都会汗流浃背,说实话,她已是颇有些后悔,将司马殇这之前受过重伤,伤了元气的人带来这没有消暑条件的地方受罪,每日里,都得提心吊胆的,怕他中暑或者热坏。

“你个女子,都热不坏,我个大男人,哪就那么不禁折腾?”

司马殇笑着起身,送出了临时小屋的门,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把做工粗糙的扇子,塞进了她的手里,“我读书累了的时候,无聊做的,虽有些难看,但却是勉强能用的,你拿去,遮着日头,扇扇风,都是好的。”

扇子很粗糙,扇面儿,是将练过字的宣纸糊了起来制成,扇柄,更是只用了三块儿树皮,拿细草绳子绑在了一起,但,树皮的底下,靠近手拿的位置,却是细心的磨得光滑,拿在手里,很是舒服。

“好。”

说“谢谢”。未免见外,纳兰雪满心感动的接了司马殇递过来的扇子。小心的拿在了手里,冲着他。浅浅一笑,“你回去看书罢,我走了。”

……

莫国,天星城外的深山之中,风断乘骑的快马,在一块儿巨石的面前,停了下来,将马匹,交给一个从隐藏石门里走了出来的男子。跟他换了通行的令牌。

山中有阵法陷阱,马匹的反应速度不及人,容易踩到不能踩的地方,连人也一并拖累了,所以,再往里面,就只能靠步行了。

静童在信里写得非常含糊,只说,江越有令。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有要事相商,但,到底是什么要事。却是没有明言。

“也不知,金满仓那混蛋,从猪圈里面出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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