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跟百草庄里的掌柜打了招呼,存了马匹之后,景麒便极快的隐入了临水城的闹市之中,莫闲是个可怕的女人,被她给黏上的话,他可该又经历一回上次般的“生不如死”了……十几年前的那场“逛街风波”,可是至今让他想起来,还觉得头皮发麻,双腿打颤呢!
从清晨店铺还没开门开始,一直走到第二天拂晓,莫闲那个可怕的女人,逛起街来,可是连红楼和楚馆都不放过的!
用她的话说,不要瞧不起这些地方,这些地方,可是最能打听到真实消息的!
那“一整天”的逛街之后,景麒累得整整三天没下来榻,上个茅房,都得找人扶着去,吃个饭,筷子都拿不稳当!
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为了逃避莫闲抓他逛街的这个“酷刑”,而“丧权辱国”的答应了她提出来的这个,被她抓到九百九十九次,就任她处置,而在被抓到九百九十九次之前,都不再陪她逛街的提议……并,从那开始,疯狂的修行武技和身法,就为了躲避,莫闲的“捕捉”!
至今,已经十年了。
他的武技越来越好,整个景瑞家,都没有几个,能及得上他了,当然,相应的,莫闲捉到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自今年过了年到现在,这,还是他第一回被莫闲给捉到了。
临水城的前任城守被司马玉下旨砍了脑袋不假,其他的知情人。还是在的,比如,司马玉曾无意间提起过的那个斥候,就是个最好不过的“舌头”。
景麒在临水城里转了一圈,就找到了守城兵将们常去的几个小酒肆,寻了其中一间稍稍大些的,就在里面挑了个最好的位置,坐了下来。
“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都给我上一份儿来!今儿在你这儿喝酒的军爷。帐都算我的!”
景麒从衣袖里掏出来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拍,冲着小跑着过来接待的酒肆掌柜大喊了一声,“给各位军爷,也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好嘞!”
像这样的一个小酒肆。经营一天。能得五两银子,就是足够掌柜高兴的了,哪里见过景麒这样出手大方的?忙不迭的答应了一声儿。从景麒的手里接了银子,就小跑着往后厨里跑去,“贵客临门!好酒好菜伺候着!”
没有官衔的兵士,一个月的俸禄,也就是三两左右的银子,寻常能留在自己手里花用的,能得一两,都是在家里能做的了爹娘媳妇儿的主的,哪里见过景麒这么出手大方的?
人皆有好奇之心,几桌原本已经在吃喝了的兵士,相互交换了下眼神儿,便由其中的一个站了出来,走到了景麒坐的那一处桌子旁边儿,客套的跟他攀谈了起来,“小兄弟哪里人啊?咱们跟你不认不识的,你这般出手大方的请了吃喝,可叫咱们怎么好意思呢!”
“算是临水城人罢。”
笑着跟这个前来跟他攀谈的兵士答应了一声儿,景麒这早就能把“戏”演得出神入化的人,轻而易举的,就博得了这些个兵士们的信任,并让他们觉得,他请他们吃喝,的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儿的不妥或者诡计,“家有爹娘和一个待字闺中的妹妹,曾住在临水城外的边远小镇……虽不富贵,却也和乐……只是不想……”
景麒的话说了一半儿,便停了下来,一把抓了酒肆掌柜给他送来的酒坛,拍开泥封,仰头就把里面的好酒,往自己的嘴里“咕噜噜”的倒了起来,全然一副借酒消愁模样!
这些兵士,都不是第一天在临水城里当兵的,听他这么说,怎还会想不到“因由”?
那些山匪,可不是为祸乡里三天两日的,这少年,八成儿也是家里遭了他们所害的,如今大仇得报了,自然,就把他们这些个上山围剿的人,给当成恩人了!
“兄弟家里……也是遭了那些混蛋所害的?”
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短,得了人家的好处,哪还有不顺着人家说的道理?
上来跟景麒说话的这个兵士,扭头跟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便趁着他“不曾发现”的又回转了头来,继续跟他攀谈了起来,“兄弟这是刚回来临水城?”
“当时,山匪横行,爹娘怕我性子烈,跟那些个暴徒争执起来,妄送了性命,就托了个熟人,把我带去了昭阳城里,学着做生意。”
景麒一口气喝了小半坛酒,顿时就被辣的涕泪横流了起来,当然,这群兵士们肯定不会往这一处想,只当他是想起了伤心事儿,才忍不住掉泪了,“我勤恳努力,一心想着要学好本事,将来把爹娘接去昭阳城里过好日子……那曾料,待我学成出师,有了自己的铺面,想要来接了爹娘和妹妹去昭阳城,已是物是人非……再也寻不见他们了!”
“喝醉”了的景麒,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宣泄苦闷的口子,一把抓住了那个上来跟他攀谈的兵士的腕子,就开始絮絮叨叨的给他说起了自己的悲伤往事来,一边儿说,一边儿拼命的往自己嘴里灌酒,喝完了一坛,就跟掌柜的再要一坛,朦胧着眼,见其他兵士们只盯着他看,听着他说,动都不动筷子,便又冲着后厨,跟掌柜的吆喝着上酒上菜起来。
“掌柜的!酒!最好的酒!”
“我要请这些军爷们喝酒!”
“我要请这些,我的恩人们喝酒!”
“我没本事!不能手刃仇人,给爹娘和妹妹报仇!他们,他们帮我报了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