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半晌没有得到回应。
落银也没太在意,又听徐盛指着前不远的一株鹤望兰道:“看那鹤望兰,竟然已经开的这么好了!”
落银探目一瞧,果然是有着几簇橙黄色的花朵,一时间不由地被吸引,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就在他们方才走过的甬道上,行在前头的男子似有所查地停下了脚步,将头转去了落银和徐盛的方向,却因隔得太远,光线恍惚,又有草木相掩,只隐约得到两道虚影,看不仔细。
后头的随从细声地嘟囔着道:“主子,您倒是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啊……”
“小爷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来提醒了。”男子将视线收回,淡淡地答了句,一双黑瞳犹如夜空中的星辰一样耀眼。
“主子――”随从拉长了声音喊,却见前面的男子已经信步朝前行去,“主子您等等我啊!”
落银只觉得,心脏没由来地漏了一拍,而后再跳动的时候,胸腔里便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斥,一时间,竟觉得难以呼吸,眼睛也有孝涩。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她愕然不已,却觉似乎有一种无形却有力的力量在牵引着她。
片刻,她豁然地转过了身去,朝着方才走过的那道甬道上看去,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只路两侧的石灯散发着暖光。
“怎么了?”徐盛不解地看着她发怔的模样,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落银半晌不得回神,不知过了多久,心中那莫名的情绪才逐渐地散去。
徐盛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她掐一掐人中,叫一叫魂了。
就在他欲将思想转化为行动的时候,却见落银忽然转回了身来,摇头道:“我没事,咱们走吧。”
徐盛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不确定地询问道:“真的……没事?”
这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落银对他扯开一个笑,“真的没事,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咱们快些走吧,走这么晚了。”
徐盛这才放心。
接下来的一程路,落银再也无心去赏看什么美景。
心中空缺的一角,越发的空荡起来,就只是因为方才往甬道上投去的那一眼,同样的空荡无物。
她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
今日宫中忙上忙下的准备,横竖就是为了这远道而来的睿郡王一人。
筵席设在保福殿内,文武百官都早已抵达,还没有到开宴的时间,正主儿睿郡王和皇上都还没有现身,气氛还算轻松,三五个同僚好友,坐在一起各抒已见。
“我朝与夏国相交已近二十年有余,此番睿郡王来访,可见夏国国君继续交好之意啊。”
“据闻这睿郡王,正是雍亲王唯一的嫡子。”
夏国亲王制,每每承袭一任便降一级,只有特封的铁帽子亲王才能除外。但郡王若立功显赫,仍有机会升为亲王。
“原来是雍亲王的嫡子!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想必这睿郡王定也非泛泛之辈。”一位素来仰慕雍亲王的骠骑将军叹道。
众官员讨论的正在兴头儿上的时候,忽听有宦官扬声通报,“睿郡王到!”
尖利的声音一层层地传达入殿内,钻进每个人的耳朵中。
对于这初次来访,素未露面的睿郡王,百官纷纷投去了目光,紧接着都是起身相迎。
入目只见一道笔直欣长的身形负手而入,端看面容,约莫只是十岁的少年模样,刀刻般的五官轮廓分明,特别是那双黑如深潭的眼睛,似乎只消一眼,便能将人瞬间吸纳进去。
只让人觉得那一身锦衣华服似乎都成了陪衬,无需这些累缀,他整个人本身也都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和冷冽。
众人不由在心里赞叹:光是这股气势,就不枉为雍亲王后人!
阻开外殿与内殿的一层纱帘后,有身着宫装的少女屏息探头相望,晶亮的杏眼中满是惊艳的意味。
“没想到这夏国的郡王,竟然是这副模样……”她低声地自语着。
婢女在后紧张地道:“公主,咱们快回去吧……待会儿皇上该来了,让他发现您偷偷跑来这里,定是要降罪于奴婢的……”
“知道了,待会儿就走。”少女不耐地朝她挥了挥手,目光却是胶在了那道略带孤傲的身影上面,如何都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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