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说,可是心里暗暗决定,她要把他管起来。
不能让再让他那样随随便便了,仪容一定要整齐,虽然他随意的穿戴看起来也很舒服,可是她相信,如果他稍稍来一点装扮,那简直就是一个美哉也少年!所以她大着胆子,让他注意一下仪容,最少得把头发束起来,如果他不那样做,就一直缠着他不放。
这就是她的策略。
不可以否认,这是对他最有效的办法。他让她缠得没办法了,只好随意在地上拔根韧草把自己的头发陇绑起来,这一下,她总算看清他是什么样子了。第一次,有一个男子的影像悄悄地印在了她的心底的最深处。
她第一天对自己觉得满意,因为他对她妥协了。
于是在未来的几天里,他就算不动手,她也会亲自动手,用自己割下来的衣带把他那长长的如飞瀑一般的头发绑束起来,每天将他的衣服弄得整整齐齐,如果不是他强烈反对和条件不足,她甚至还想在他的腰间挂上玉佩或者香囊。她曾想像过如果他愿意,就给他戴上冲天宝冠,上面镶着夜明珠,还有大大的红缨,然后穿上绸缎做的锦衣,上面画着龙凤呈祥,脚下蹬一对快底轻靴,由自己就亲自缝制,选用上好的鹿皮,再在那修长身躯,在他那腰间挂上一把鱼口吞金浑身古纹的宝剑,那就完美无缺了。
可是他连自己的鞋子穿破了也不管,脚下有一个大大的破洞,不是进水就是进沙子,可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走得四平八稳的,好像脚下蹬的是朝天云履一般。
她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她稍一放松,他就依然如故,所以,她决定,如果有可能,她就一直管着他这些方面,不然真是太不像话了。
徐子陵带着素素一路上走走停停,素素开始两天还有点好奇,她不知道徐子陵要带着她去哪里,可是后来根本就不管了。她早已经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她相信他,一个虽然只是初遇可是心里却好像认识了不知多少年的陌生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亲人。
他们一起,一路无事地走过新安,走到一个叫做南直镇的地方,徐子陵带着素素上了一家酒家投宿,可是刚刚付清房钱,徐子陵就扭头过去对素素苦笑道:“亏了,早知道就不住店了。平静了这么多天,有些事是跑不掉的,要发生,终于都要发生的……”
“子陵,你在说什么?”素素一句也没听明白,奇问道:“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我们不住店了吗?”
“我们就是想住,恐怕也有人会请我们走。”徐子陵嘻笑道。
“谁?”素素一听,更是奇怪。
“店老板。”徐子陵拉着素素,低头小声地道:“现在起不要说话了,跟着我,记住,特别是可能有危险的时候,记得要一步不离地跟着我,明白吗?”
“知…知道……”素素从来没有看过徐子陵这般认真的,连忙点头,心里不由一阵害怕,到底是谁?是什么人来了,他们在哪里,是不是要找子陵他的麻烦呢?
素素一时想不了太多东西,就让徐子陵拉到一桌上坐下来。
徐子陵让她过来来,靠近自己一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安慰她不要害怕,一只手轻轻地端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温声让她喝茶,不要乱看,也不要害怕。素素一看徐子陵还是那么镇静,那本来正在乱跳的小心肝无形中安定许多,想一想他那些天大的本事,那些神奇的法术,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于是冲着他甜甜一笑,伸出凝脂般细腻的玉手,拈起茶杯,轻启朱唇,先是轻轻地吹一下,再浅浅地喝了一小口。
可是正事还没有来,这边两人稍亲密一点的表现,竟然惹得邻桌的人不高兴了。
邻桌有五个人,一个是矮胖的老者,虽然年纪稍大,可是目光如电,气精神足,神态威猛,两边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功力已经到达一流高手之境。他的随身武器是一把大刀,巨大无比,上面钢鳞斑斑,浑身是精钢所造。
他对面的是三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长得俊伟高大,气势非凡,想必不是一般人,而是大家大族的优秀子弟。两个同龄的精壮男子相伴左右,那骠悍粗壮的身躯隐隐还有护卫之意。他们的边上,还有一个十六七年华的妙龄女子,长得美貌无比,正是含苞待放的大好青春年华,她娇颜如玉,巧笑如花,活泼好笑的的少女简直就像一个快乐的精灵。
正是她,冲着徐子陵和素素大发娇嗔道:“不要脸,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失礼,如此无耻,这真是大坏本小姐的兴趣,好恶心……只有这般无耻之徒,才会做出如此苟且之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