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清楚,驿站里的柴米油盐都是谁提供,每个人都随便吃的话,再多的粮食也架不住白吃啊。向导被我的问题弄乐了,说柴米都不能白用,这次吃多少,下次来的时候要补上。驿站是救急用的,不是哪个人的免费超市。大家禁不住一阵赞赏,这里的民风太淳朴了,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良好习俗一直得以保持。如果换成高文明的大都市,这样的驿站半天就能被吃空,而且人们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东西去补齐。文明有时候真的很模糊,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们自以为很文明,其实他们只是在消费文明,所谓的“傻”或许才是文明的真正体现。
屋子里有一盏四十瓦的白炽灯,电源是一块固体电瓶,可以不间断照明三个月。向导说电瓶是上级政府配发的,特意安装在驿站,一来可以给苗民提供方便,二来可以给护林队提供方便。深山老林里拥有一盏电灯,的确方便了不少。
时间不长,向导把饭做好,竹筒焖米饭,外加几样盐拌干菜。我们实在是饿坏了,赶了一整天的路没好好吃东西,米饭拌合着竹子的清香特别调人胃口,盐拌干菜虽然简单,跟米饭拌在一起倒也相得益彰。几个人风卷残云很快把东西吃干净。本来我应该多吃,因为我的肚子里已经吐空了,急需要补充食物和营养。可是呕吐的感觉还没有消失,勉强吃了几小口,胃里就开始不舒服,只好看着别人狼吞虎咽。崔教授告诉我背包里有营养片,别看体积不大,一片的营养含量足够人体一天的消耗,是美国最新的军工科技产品。
我暗暗埋怨崔教授,有这种好东西还不早说,害得我受这份罪。崔教授解释说美国对该产品管制严格,他好不容易才搞到十几片,每人刚好两片,本来要留在最困难的时候,看在我寻死觅活的份上,特批我提前消耗一片。我从背包里把营养片找到,放到嘴里,一丝甜甜的感觉传遍全身,跟草莓的味道差不多,含在嘴里特别舒服。崔教授说最好喝一杯水,有助于营养成分的吸收。
向导把使用的碗筷洗干净放起来,他说地方有限,大家只能将就一夜了。几个人坐在地板上后背靠墙,在小屋里围成一圈。时间尚早,大家开始有一句没一句扯闲话。从谈话中得知向导的名字叫白巴热,究竟是不是这三个字我吃不准,但是音就是这样的。
一直不善言谈的欢欢说话了,她说苗人的名字很有意思,一般通过名字就能知道祖孙三代叫什么。比如白巴热,他爷爷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白”,父亲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巴”,他自己的名字则叫“热”。“白巴热”就是祖孙三代人的名字的集合体。白巴热有了孩子的话,名字应该叫巴热某某什么的。
白巴热冲欢欢伸出大拇指,“女娃子年纪不大,对我们苗人很了解啊。”
欢欢抿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还知道‘白’在苗语里是崇拜大山的意思,‘热’在苗语里是崇拜石头的意思。我说的对不对?”
白巴热说对,都对,苗人有很多叫“白”“府”“九”“热”的,因此重名的很多,区分的话还要看祖上两代都叫什么,也就是名字的全称是什么。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避免了近亲结婚,而且还能分辨辈分和村寨。
大李问白巴热是怎么学会汉语的,白巴热说现在的苗人大部分都会汉语,没什么好奇怪的。当然了,苗人也有自己的文字,但是现在的苗文是解放以后才建立起来的,原来的文字早已失传。大量的苗族历史和苗文化因为原始文字的缺失而无法保留。大家听到这不免有些惋惜,苗族的历史长达五千年,可以追溯到黄帝时期的蚩尤部落。所积累下来的文化积淀相当深厚,文字的失传犹如一把大锁,将苗人深厚的历史深深的锁在历史的长河中。
我突然对欢欢这个小女生产生了兴趣,年纪不大、长相清纯,知识却不少。于是有了想套近乎的冲动,我问她懂不懂苗族古老的文字。欢欢说研究古老的苗族文化是她的选修课之一,这次崔教授带她来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毕竟现在研究苗族文字的人太少太少了。她还讲到了苗族的历史,苗族的历史长达五千年,最早生活在黄河流域,后来因为战乱和某种神秘的原因,一直不断地南迁,于是从hub省一直到sc省、cq市、hun省、gz、yn省等地都有苗寨的存在。为了不让人知道迁移的路线和时间,苗人部落的首领把本族的典籍和文字都毁了,文字只在部落最上层的极少数人中流传。随着时间推移,识字的人越来越少,等最后一批识字的部落首领去世以后,古老的苗族文字便失传了。如今,偶尔还能在苗人的传统服饰上看到一些文字符号,不过没人知道含义。现在的苗族文字是解放以后制定的,跟古老的苗文关系不大。
白巴热向欢欢投去赞赏的眼神,想不到女娃子比自己更了解苗族的历史,教他这个苗族人很惭愧。欢欢很不好意思地笑笑,清秀的脸上留下两团粉红。
既然她是研究苗族文化的,那么蛊和赶尸是两个无论如何绕不过去的话题。我问欢欢,对于这两件很神秘的事情怎么看。欢欢柳眉微缩,说苗族文化是个广义的范畴,包含的内容太多了,至于蛊和赶尸,属于很神秘的偏门,她涉猎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