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倒了水放在他手边,他没动,雕塑一般坐在那里。
就在楚清晚怀疑他是不是就此睡着时,墨景郁忽地出声:“可笑吧?”
楚清晚没懂:“啊?”
墨景郁抬眸,那双素来沉静潋滟的瞳仁里充满了自暴自弃:“身边没人,我连自己倒杯水都做不到,可怜吧?”
话是对楚清晚说的,问的也是她,他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从她眸中瞧见怜悯,可她的沉默已经让他心若寒灰。
果然啊,在她眼里,他也是个废物。
墨景郁嘲讽地扬唇,弧度还没拉开,额上蓦地一热,下一瞬,楚清晚困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墨景郁微怔,双眼看向她:“胡话?”
“不是么?”楚清晚反问,迎上他带点迷茫的视线。
“你驰骋沙场,为黎民百姓伤了双腿,可笑又可怜的是那些使尽阴谋的鼠辈,你是顶天立地的战神,残了死了都是英雄。”
墨景郁心口一热,放在膝上的手指收紧,唇线抿了又抿,半晌憋出两个字:“可惜……”
他没说可惜什么,楚清晚却懂。
心病还须心药医,许多事情她一知半解,无法感同身受地开导他,心结这东西,还得他自己想开。
楚清晚另辟蹊径,插科打诨:“可惜今夜不能睡个好觉?”
墨景郁没跟上她的思维跳跃。
楚清晚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一连三问:“睡不着是因为夜里腿疼吗?还是梦魇缠身?我给你的安神香囊不管用?”
她倒的水他没喝,说明不是渴醒的。
墨景郁烦躁的心情奇异地散了一些,低声道:“都有吧。”
楚清晚点点头,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稍作思索,主动道:“王爷不介意的话,让我试试帮你入睡?”<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