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父亲牺牲了,他也没有任何埋怨。
只要他没出去干活,家里的苦活累活根本就轮不到老妈,全都被他抢着做完了。
他曾说过,三弟虽然牺牲了,但却是为了国家牺牲的,死的伟大,死的光荣。
三弟不欠国家,不欠任何人,但却唯独欠了弟妹叶淑兰。
作为江家的老大,弟弟欠下的,只能他这个当哥哥的来还。
大伯膝下有两男两女四个孩子。
大儿子名叫江东,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跟着大伯在工地上干活。
二女儿名叫江南,燕州武院毕业后嫁给了同班的一个同学,留在燕州发展。
三女儿本来应该叫江西的,但因为日暮西山的“西”字不吉利,再加上是个女孩子,就起名为江曦。
因为成绩不好,也没武道天赋,早早的就嫁了人,夫家就在屯门驿下属的杨柳村。
四儿子名叫江北,还算比较争气,兰陵武院毕业后,娶了一个家世不错的白富美,留在了兰陵府。
四个堂哥堂姐中,江观渔最不喜欢的就是四堂哥江北。
这人太工于心计,喜欢捧高踩低,见风使舵,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结婚后从来没有会过家,也没见他孝顺过父母。
直到一个月前,他的城里媳妇生了孩子没人带了,才想起他农村的爹娘来。
专程开着车回了村,把爹娘接去伺候媳妇坐月子。
所以,此刻江观渔见到大伯,才感到分外惊讶。
现在的大伯应该在兰陵府的小儿子家才对,怎么会出现在清河郡,还干起了装修的活儿?
“呵呵,那个,你大娘在兰陵府照顾你堂嫂,我一个大老爷们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回来干点活多赚点钱呢。”
江传文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干笑着,目光飘忽不定。
江观渔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心里疼的厉害,眼底喷薄着滔天的怒火。
江北是什么货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必然是嫌弃大伯在他家非但帮不上什么忙,还要白吃白喝,才把他给赶了出来。
而大伯肯定是怕人笑话,连村子都不敢回,才躲在清河郡干起了装修活儿。
至于大娘,对江北来说还有利用价值,能跟佣人似的伺候他媳妇儿,才没有被赶出家门。
江观渔越想越生气,大伯对他一家的好,他始终牢记心头。
江北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欺负养育他长大成人的亲爹?
可看着大伯身后那些工友支棱起耳朵一副要听八卦的模样,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没有当场揭穿大伯的谎言,免得被工友们耻笑。
强行冷静下来,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挺好的,大伯,这别墅是我一朋友的,他的路子很广,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帮忙打声招呼,看能不能给您多接点活儿。”
“那可太好了,大伯就提前谢谢你那个朋友了。”
江传文露出淳朴的笑容,真心实意的感谢道。
至于别墅有没有可能是江观渔的?
他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因为他太了解江观渔家的情况了。
一个寡妇拉扯两个孩子长大,能吃饱肚子就很不容易了,怎么可能有钱买别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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