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鱼的突然到来令他惊愕,双手下意识想将他推回去,却忽然意识到了虫潮的异样。
“这......这是?”
张守鱼没空跟他多说废话,直接用巴掌糊了汉阳造一脸,进而忍着钻心剧痛,将血口子流出的血液抹遍汉阳造全身。
“造哥,咱都不会死的,它们怕俺,怕俺哈哈哈哈......”
失血过多的张守鱼脱力跪倒,汉阳造也近乎力竭,被张守鱼一拽也蹲了下来。
远方,溶洞内幸存的众人都在往这边看。
他们的眼神各有各的复杂,不过有一点是统一的。
此刻他们眼中的张守鱼,已不再仅仅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而是比阎王爷还恐怖几分的神秘存在!
不管怎么说,一场生死危机,最后因张守鱼而彻底化解。
“下了那么多墓,总是嚷嚷着流血破煞,今儿算是瞧见了,这才是真正的流血破煞啊。”
一向冷淡的吴锋忽然感慨一嘴。
在他身旁的祖玄门成员闻言皆保持沉默,唯有李娅望着张守鱼的方向,眼眸深邃不晓得在算计什么。
这一役张守鱼的确是太累了,失血过多令他昏昏沉沉,没过多久便彻底晕厥了过去。
张守鱼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回到了溶洞里。
四周全是哼哼唧唧的【呻】吟声,听起来好似某处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
“醒啦。”
燕子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张守鱼挣扎着坐起身子,刚刚危机时刻他毫无顾忌,此刻有了片刻安宁,才发现自己的伤势竟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你先别动,我扶着你,一点点慢慢起身。”
不得不说,燕子照顾人很有一手,这姑娘不光有医学知识,最重要的是有一颗仁者医心。
这种医生,在任何世道下都不多见。
“你的脊柱有大面积挫伤,我医术不精,这里又没有设备,不能给你看得彻底。”
“没事的,估计没骨折,不然我动都动不了的。”
张守鱼朝燕子挤出一抹微笑,搞得燕子一阵脸色潮红。
“你呀就是太逞强了,不过你这身子骨也着实奇怪,若是换做旁人,恐怕直接就瘫了,这里是抗生素,还有一些抗寄生虫和过敏原的药物,你吃点吧。”
“不了,那些虫子奈何不了我,别浪费分给大家吧。”
张守鱼说完便一阵咳嗽,他缓缓四顾,发现大家最起码都还活着,这让他稍稍放下心来。
司徒零此刻正坐在他对面,一只胳膊好似折了,缠着绷带弯成直角,另一只手缓缓梳拢着杂乱的头发,可无论怎么弄都没办法再弄回三七分,这让这位副官大人很是郁闷。
乾二爷正在被汉阳造照顾着,见张守鱼醒来朝他咧嘴一笑。
这老叟的精神状态还算可以,不过浑身上下全都是狰狞可怖的伤口。其余人也都差不多状况,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不过命保住了,这就是最大的福泽。
燕子其实也被咬了很多处,张守鱼能看出她一直在忍着疼痛不说,估计是怕步南栀担心吧。
据燕子跟张守鱼描述,他已经整整昏迷了五个小时。
在这五个小时里,李娅带着女子先弄好了伤口,随后又将军刀放在火折子上烫红,开始为一众爷们清理虫子的啃噬伤。
这种虫子极为凶猛,许多半截身子都钻进了皮肉,若是硬【拔】只会适得其反。
张守鱼从地上捡起一只瞧看,发现这玩意浑身都是倒刺和鬣毛,经验丰富的土夫子自然不会莽撞,用高温消过毒的军刀割断挖取的确最佳。
“我跟你说张哥哥,二爷和拐子常的伤势最重,浑身上下都是咬痕。刚刚步姐姐是让他俩脱【光】身子再清理伤口的!”
燕子凑到张守鱼耳畔说悄悄话,还详细跟张守鱼描述了乾二爷有多么娇羞。
张守鱼听得哈哈大笑。
“这老爷子,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啥子节操可丢的呢。”
“我能理解,乾二爷从前年轻时候就是个体面人,不奇怪的。”
燕子言罢指了指洞外,张守鱼顺着她的手指,发现洞口处有不少淋淋洒洒的血迹。
“这......是我的?”
张守鱼指了指自己,燕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张哥哥,大家也都是迫不得已,毕竟你也知道,你的血能避开那些要命的虫子,所以......所以刚刚司徒副官就扛着你在洞口......放了点血。”
“放了一点血?”
张守鱼闻言哂笑。
他不是在怪燕子睁眼说瞎话,也理解这都是必须之事。
只不过这事儿是司徒零做的,他心里就有股说不出来的古怪感受了。
想到此处,张守鱼抬起脑袋看向司徒零。
“司徒施主。”
“小道长,醒啦。”
司徒零见张守鱼唤他,略带虚弱的回了一嘴。
“嗯,多谢司徒施主照拂,已经好差不多了,俺看司徒施主这身子骨也很不错啊,简直不比造哥差半分呢!”<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