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儿心里惨笑,咒死这混帐,与东离淳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她紧了紧手心,咧嘴一笑:“还好,托你家主子的鸿福,我还留有一口气在。”
李华冷笑一声:“要见我家主子吗?抱歉,主子正有要事要力,恐怕短时间内不会见你。”
楚怜儿松了口气,可李华又道:“主子有令,你来了就把你带到后院去。走吧。”
“后院?李华,你听错了吧,这女人私自逃离主子身边,主子震怒不已,应该先把她关进地牢里才是。”花容容满脸惊讶。
李华冷冷地道:“如果你不服主子的命令,自己去问吧。”
“哦,后院,后院在什么地方?”楚怜儿忍不住出声,双手抓着衣领的手关节都泛白了。东离淳不把她扔进地牢,而是让她去后院,他,他想怎么处置她?
头越来越晕眩,胸口也越来越烦闷,楚怜儿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从喉间射出一道血箭,吐在侍卫的衣服上。
她再也忍不住,软软地倒在地上。
李华被吐的满身是血,倏地倒退几步,看着胸前的血渍,再看了看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楚怜儿,不由变了脸色道:“不会吧,这么快就死了,主子不是说她不会轻易地死去吗?”
他轻轻走到楚怜儿身前,用黑色乌云军靴踢了踢她的身子,楚怜儿动也不动,李华着急了,赶紧向身旁的人侍卫吩咐:“快,快把她抬进去,看看还能不能救。”
楚怜儿晕晕沉沉地任两名侍卫像拖死人一样,拖进皇子府,胳膊被他们捏着朝前方拖着,两条腿搭在路上,硌在坚硬的石阶上,疼入心脾
但她全身再也提不起劲来,只能任他们像对待狗一样,一直从大门偏门拖进内院。
“好了,就放在这儿吧。”一个声音如是说,楚怜儿有限的记忆里,听出了这是李华的声音,她就说嘛,他堂堂一个皇子府的侍卫统领,怎能曲就做一个守卫呢?原来是特意等她,怪不得她逃跑后,东离淳没有派人来追捕她,原来是笃定她会被捉回来。
她被“碰”地一声扔在冰冷的石板了,摔晕了脑袋,也硌破了手掌,全身仿佛散架似的,她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任凌乱的黑发披散着,遮住了整张脸。
“你们也下去吧,我去通知主子!”李华又踢了踢楚怜儿,发现她还有口气,也就放心了。
“是!”
直至脚步声走远后,楚怜儿这才强撑口气,撑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碧绿的翠竹,富丽堂皇的回廊,院落曲折,院前一方碧绿池水,原来这里是东离淳的院落。
不禁苦笑,不知东离淳这回会怎样处置她?
脑海里又回忆起柳一清,马文重,凌彬,李华等人看她的目光,厌恶,仇恨,还有不屑――
她真的好想知道,她以前还做了什么坏事,让他们这干武将们如此憎恨?
她想起一身淡漠的东离淳,他不笑时,如强弩般令人烟灰飞灭,他笑时,如和暖的阳光,带着流光溢彩。
她又想起了被丢垃圾一样丢在府外数名黑衣人,被砍去手脚抓烂脸孔肠子外流的人,不由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老天,她怎么这么倒霉,居然穿越到这种地方任人宰割。
前方有个池子,微微波动,水清清的,蓝蓝的,这些天被花容容一路急赶,都没有洗过一次澡,数天风餐雨露的,身上脏的像乞丐,好想去洗一下――
天已快黑了,东离淳还未出现。
可能他正在暗处看她的笑话,或许在处理公务吧。
或许,他正在想像着,接下来该怎样处置她吧。
脑海里不禁又想起了大夫的话:“施盅人控制着盅毒,你就会像没事人一样。但一旦施盅人摧动盅毒发作,盅毒会折磨你生不如死,每天口吐鲜血,最终血竭而亡。”
血竭而亡?可能吧,这些天,她都吐了好多血了,现在都还能活,还真是幸运。
她慢慢朝池边爬去,看着池子里的清水,这水真的很清亮,可以看到池底的石头。
“扑通”一声,她一头扎进了池子。
这池子真的很深,虽然在岸边还能看清池底的石头,可是,这一头扎了下去,才发现,池水深度,起码有好几米深。
想挣扎,可是,力不从心。
于是,楚怜儿慢慢闭上双眼,任池水灌进耳鼻,再从鼻子里灌进肺里,她不能呼吸了,谁叫她不会游泳呢?
就算会游,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一片清冷的凛冽,楚怜儿在这片无遮无拦的冰冷世界里,感受到死亡已非常多情地候着她。一片冰冷的水包围着她,无声无息地,水波温温柔柔地灌满了整个身子,无穷的杀机渐渐逼向她,她不由自主地在水中沉浮,意识渐渐飘远――
感觉全擅身于一个阴暗的世界里,不知是谁在用力打压她,她的腹部和胸腔被挤推的好难受,鼻腔里,嘴里,被迫呛出了许多冰冷的液体,不知是谁在拍打她地脸颊,好痛。
耳边有人在说话,很急,很凶狠的语气,他说的很快,她没有听清楚,然后,又一阵脚步声响来,她感觉身子被抱起,如腾云驾雾凌波微渡般,感受着空气的冰凉。
再然后,她感到被包裹在一片温暖的海洋里,温温热热的,赶走了冰冷的寒意,全身好舒服,如很小很小还未出生的小人儿,她卷缩在母亲的肚子里,有温热的羊水包围着,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关怀备至与呵护,可以最安心,最安心地甜甜睡去――
从深深的酣睡中醒来,耳边总有奇奇怪怪的声音在呼唤着她,总地有人在耳边说着话,有霸气的,有叹息的,还有愤怒的的――楚怜儿依然深深地睡着,被子好舒服,好柔软,没有抖散骨头的坎坷,没有榨榨的连身都不敢翻的榻,楚怜儿把身子卷成一团,如呆在母亲肚里的婴儿,舒服地闭着眼,狠狠地睡个舒服。
直到唇瓣有着极柔软的极温暖的触感,带着熟悉的气味。
她怎会感觉有股淡淡的香味侵入鼻间。
这股香味很特别,是淡淡的青香,带着青草味,又带有某种舒爽的味道。说不出来的感觉,香味很熟悉,熟悉到就算要死了,都不能忘却这是谁特有的体香。
会是他吗?
应该不会吧,如果真是他,她怎能睡的如此舒服。
不由自主地睁开迷惑的眸子,就看到眼前放大的一张脸,这张脸她从未见过。非同小可的吃惊,她一把推开他,人也跟着坐起。却不料脑袋传来强烈的昏眩,身子重重地倒了下去。
没有想像中的疼痛,是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楚怜儿看着眼前的人,愣愣地发问:“你是谁?”
男子怔了怔,眸子变幻莫测,最后,他轻轻地开口:“我是东离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