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城忽然说道:“我爹爹说你心术不正,日后碰到你,无需顾忌往日恩情,须得痛下杀手”。他说这话时没有对着任何人,又似乎是与其中一个黑衣人说的,只见的一个黑衣人微微一怔,停止了进攻。凌霄城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气沉丹田,真气全聚在右臂之上,长剑往那个黑衣人胸前直刺了出去。
只听的“嗤嗤”破空之声,旁边有黑衣人叫道:“小心”,同时伸出三把长剑挡在那黑衣人身前,凌霄城大喝一声,用内力将拦截的三把长剑震飞了出去,同时长剑穿过那黑衣人胸膛,那黑衣人似乎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凌霄城手臂兀自酸麻不已,原来四剑相交,凌霄城已感觉到那三个黑衣人的内力个个不俗,竟与自己的太乙真气有些相似之处。
凌霄城施展“迎风微步”身法,将震飞的那三柄长剑用剑削断,同时使出“傲雪寒梅”,刺中进攻陈双雁的黑衣人后背,再回过身来,解开了白灵的穴道,这削剑,刺人,解穴道一气呵成,眨眼间便完成了。八个黑衣人呆呆的看着凌霄城,实在不敢相信这电光火闪的刹那间,凌霄城又伤了己方两人,那丢剑的三人被凌霄城浑厚的真气震的手臂酸麻,暗自骇然。
原来刚开始交手的时候,这八人同时进攻,同时退守,从剑招上,凌霄城并不敢完全确定这八个黑衣人便是那晚在西域围攻萧敬堂,易冲天和自己的那八个人,但双方斗到二百余招的时候,围攻自己的这些黑衣人便开始出现一些人专职进攻,一些人专职防守了,加上这些人身形与那晚那八个黑衣人的身形几乎无二致,这才敢确定围攻自己的这八个人正是那晚在西域的那群黑衣人。那天晚上,凌霄城记得和自己交手的黑衣人曾说过“昔日我曾受过令尊大人的恩惠,发誓不会再为难寒剑山庄的人了”,料想这个黑衣人必定也在这其中,便试探性的说出“我爹爹说你心术不正,日后碰到你,无需顾忌往日恩情,须得痛下杀手”,果不其然,那黑衣人以为凌霄城认出了自己的身份,震惊之下,停顿了一下,而与其他六人的配合出现破绽,凌霄城趁此时机,一举而破,从七人的包围圈冲了出来,并伤了那黑衣人,断了其他黑衣人的长剑,同时又解救了陈双雁和白灵二人。
八个黑衣人中,一个受伤倒地,一个下巴中剑,三个手中无剑,剩下的三个黑衣人中也有一人手腕中剑受伤,本来稳操胜券的局面,却没有料到凌霄城的内力和剑法都突然大增,剧斗之下,己方反而落了下风,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围攻这三人。陈双雁忽然大声叫道:“掌门,快拦住他们,看看这些人的这面目”,陈双雁这一声叫喊,正中这些黑衣人的软肋,这些人之所以全已黑布遮住自己,就是防止被凌霄城等人认了出来。听到陈双雁这一叫喊,立刻扶起受伤的同伴,消失在罗家庄,这八个黑衣人来时无声无息,去时有条不紊,训练有素,令人胆寒。
待的这八个黑衣人走后,凌霄城长舒了一口气,陈双雁说道:“这八人剑法如此厉害,江湖上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些人物”。凌霄城说道:“这些人剑法的确高明,但真正厉害的却是这些人精湛的内力。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一时毫无头绪,猛然想起萧敬堂,心想:“难道竟是因为那晚我帮了萧大哥一把,这些人心怀怨恨,便就要杀了我?”。
陈双雁问道:“掌门知道这些黑衣人?”,凌霄城摇摇头,说道:“之前我跟他们有交过一次手,但不知为何,他们的武功反而退不了许多”。陈双雁暗暗发笑,三个月前他见识过凌霄城的武功,充其量不过和自己在伯仲之间,但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后,自己与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堪堪打成平手,而凌霄城居然可以力战七名黑衣人而稳据上风,这明明是他自己的武功精进如斯,却非要说那些人的武功退步了不少,便说道:“是掌门你的内力大增,剑法精进了,倒不是那些黑衣人不中用”,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到了此时他才真正的佩服铁修的眼光,之前见到凌霄城拿着天禽门的掌门扳指时,心下倒有七分疑惑,心想这样一个武功不甚高强的少年人,铁修如何会将这掌门扳指传给他,但他对铁修正门奉若神明,又想铁修将掌门传给凌霄城,必有他的深意。今日这一战看来,铁修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天禽门的新掌门之位非这少年来当不可。
凌霄城心想:“三妹说是天禽门的人占了罗家庄,为何却冒出这八个黑衣人”,心下疑惑,便说道:“我们进去屋子搜搜看,看看有没有你们天禽门的弟子在这里”,陈双雁和白灵始终称呼凌霄城为“掌门”,凌霄城也不以为意,但他心中却从未把自己当做天禽门的掌门,也不愿自己和天禽门拉扯上什么关系,因此言语之间,仍是将自己和天禽门区分了开来。
凌霄城走进罗红燕的房间,之间里面摆设凌乱,桌子椅子东倒西歪,各种器皿散落一地,凌霄城看到眼前这一幕,气愤,恼怒,哀伤一起涌上心头。忽听得白灵“咦”了一声,陈双雁问道:“怎么?”,走到一个角落里,叫道:“这是林师弟,他怎么会在这里?”,凌霄城见到一具尸体仰躺在地上,陈双雁掀开遮盖在尸首上的布,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角落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首,白灵数了一下,说道:“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