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这闲汉是谁?这闲汉便是白日鼠。看官,白日鼠怎在衢州?莫急,且听慢慢道来。上年十二月,白日鼠、段晖与杨林一同来到江南,白日鼠、段晖即辞别杨林,赶望杭州城西坟场,祭拜了白胜、段景住,在杭州城内租了个房子,段晖耍棒卖药度日,白日鼠则四处闲逛,以偷盗为生。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日,白日鼠被人捉住,吊在门楼上暴打。段晖听闻,赶去将白日鼠救下,逃出了杭州。从此,二人便在江南各地游走,一个月前来到衢州。这日,白日鼠在街上闲逛,瞅见一个大汉,个子甚高,气度不凡,穿一领锦袍,似是有钱的主。白日鼠靠上前去,望大汉身上一撞,顺手从大汉身上掏出一个锦囊。谁知那大汉十分警觉,白日鼠走出十几步,听见身后那大汉喝道:“你这盗贼,望哪里跑!”白日鼠不敢回头,只管撒腿跑路,跑出了十几步,被那大汉从身后扑倒,摁在地上,挥拳便打。白日鼠鬼哭狼嚎,这下却惊动了一个好汉。
是谁?段晖也。段晖提一条熟铜棒,背个药箱,去耍棒卖药,却听闻白日鼠哀嚎。寻声望去,见白日鼠被一个大汉摁倒在地,举拳暴打。段晖惊叫道:“放开我兄弟!”那大汉哪里管他!照白日鼠脑袋又是一拳打去,白日鼠连声惨叫,眼冒金星,昏天黑地。段晖大怒,搁了药箱,挥舞着棒,上前照头便打。那大汉见棒打来,跃身而起,闪身避过来棒,抢入段晖身边来,使出空手夺白刃功夫,瞬时将棒夺了去。段晖大惊,一时不知所措,说道:“是我败了。要打要杀,任凭处置,决不求饶!”言犹未了,已“扑哧”跪倒在地。
白日鼠见那大汉松手,瞬时从地上跃起,去身边取出两条峨眉刺,待要上前时,却瞥见段晖跪倒在地,熟铜棒竟那大汉手中,不由惊呆!白日鼠只得撇了峨眉刺,跪在地上,去身边取出锦囊,恭恭敬敬,双手呈上,道:“要打要杀,任凭处置!”那大汉将熟铜棒扔还段晖,道:“与你无关,你走罢。”去白日鼠手中取了锦囊,顺手将其一把提起,喝道:“走,与我见官去!”段晖跪在地上,叫道:“怎要见官?要打要杀,悉听尊便!”那大汉道:“你不走么?不走,便一同去见官!”段晖却道:“不去见官。要打要杀,悉听尊便!”那大汉便道:“你这般说,我便先杀了你!”段晖道:“要杀便杀,啰嗦甚么!”
那大汉寻思道:“这赤发黄须的汉子倒是义气。为了兄弟,自己命都不要!”即叫段晖、白日鼠起身,吩咐道:“你们且随我来。”段晖道:“去便去。死都不怕,难不成怕去?”那大汉将二人引入一家酒店内,吩咐伙计:铺上一只鸡、一条鱼、一盘果蔬、三壶酒。教二人坐了,问道:“你们姓甚名谁,从实道来。”瞅这架势,那大汉不像是要杀人,段晖便道:“道来便道来。我唤作段晖,绰号金毛犬的便是。”白日鼠则陪小心道:“小的贱名唤作白日鼠。不是绰号,是真贱名,莫要见笑。我没有绰号,贱名便如绰号。不敢动问,这位好汉尊姓大名?”那大汉笑道:“我是王忠义,你二人唤我作忠义大哥便是。”原来,那大汉便是王忠义,这酒店即是他的酒店。
段晖大惊,问道:“莫不是穿云枪王忠义?”王忠义一怔,叹道:“你却知我的绰号。多年无人唤我绰号矣,我早忘了。不错,穿云枪王忠义正是在下!”段晖、白日鼠慌忙跪下叩头。段晖道:“拜见忠义大哥!早闻忠义大哥英雄,今始得见,请受小弟一拜。大哥端的了得,难怪一交手,即将小弟的棒夺来去。小弟服了。”白日鼠道:“小弟只要把尖刀,剜了自己的眼睛,原来不识好人,今日一时技痒,竟盗了大哥的锦囊。今得拜识尊颜,大哥若不嫌弃,从今往后,但有用得着小弟处,只管吩咐便是,容小弟效犬马之劳!”段晖、白日鼠吃了酒,叫道:“端的是好酒!”三个人一同吃酒,闲聊江湖旧事新言,较量枪棒。吃到夜深,方才别过王忠义,自回租住房屋。
段晖、白日鼠隔三差五便来酒店相聚,王忠义皆好酒好肉招待。那日,听闻忠义大哥在弥陀寺与人厮打,段晖提条熟铜棒,白日鼠携一对峨眉刺,匆匆赶来时,撞见忠义大哥与娘子从弥陀寺下来。王忠义道:“兄弟哪里去?”段晖道:“我来帮你厮打。”王忠义道:“原本是衢州知府崔捷之子,唤作崔太岁的,不认得荆妇,一时无礼。已被我打了一拳,将那厮打跑了。”段晖道:“若我来打,一棒将他打杀了,怎跑得了!”王忠义道:“光天化日,怎要打死人?休得胡言!”遂引了二人,来酒店吃酒。王忠义娘子及使女翠萍自去后院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