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红莲提灯来时,一寸寸灯光照亮空荡荡的大厅,两旁莲花灯耸立,站在柱子上,无声地凝视着她。
这是她召集属下议事的大厅,并无什么桌椅摆设,只有三层台阶上高高的紫木镂空莲花长椅,供她将众人的表现收在眼中。
红莲踏上台阶,便看到花容蜷缩在铺了白色狐裘的长椅中,半垫半盖着狐裘,美眸微阖,鸦黑的发半垂在扶手的边缘。一双金缕鞋一正一反地散乱在椅子下。
红莲走向前,神情复杂地凝视着花容甜美的睡容,她是绝不会这样没形象地睡在敌人的屋中。这般安稳,也只是花容有这个自信敢这样做,也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红莲忘却了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睡在师傅的王座上是哪个年纪了。自从她懂事后,便一直战战兢兢地经营着权利,拉拢着可以给她权利的人,打压着有才华的同龄人,使唤着有用的下属。她做了太多事,就是因为她要做令天下都颤抖的魔头,迎合师傅的期待,一统天下武林。
而花容却与她浑然不同,根本不在意手上的权利有多少,也不会刻意去拉拢打压谁,甚至可以说得上淡泊名利,只是在生命危险时才会爆发出她的狠劲。即使做了水湄宫的宫主,她也在外飘荡,或者呆在药谷中不问世事。
红莲极其讨厌这样的花容,她占据了她的位置,却不把它当回事,甚至根本不稀罕这个胜利的宝座。
花容睁开眼,看见红莲站在她的面前发呆,手指攥紧,似在想着什么令她气愤的事情。她掀开身上的狐裘,想起身,却觉得有些冷,便坐起来,将狐裘凌乱地半扯着,盖在膝盖上面。
红莲被这一系列的动静给惊醒,她唇角绽开,语气欢快地问:“花容,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花容本是挺直了身子,神情带着点认真的肃然望着她,听到她的声音,眉眼间的冰雪化开,带着温暖的笑意说:“兜兜,你来了。”
花容自然地朝兜兜伸出手,却见兜兜愣在原地,手臂微微往后缩了缩。花容微微颦眉,兜兜才将手交给花容,笑道:“你这是要给我什么好玩的玩意儿吗?”
“是啊,给你一个……惊喜!”花容神秘地说,说到后面,猛地扣住红莲的的手腕,一拉一扯间可以听见她骨骼扭动的声音,花容扭着她的胳膊,将她身子反转。
红莲痛呼一声,花容松手,站起身来,狐裘滑落在地上,她冷冷地看着红莲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加重了语气,唤道:“红莲。”
红莲托着着自己的手腕,阴鸷地望着花容,半晌没说话,只沉沉地望着她。
“别妄想骗过我,红莲,你的笑容是假的。”花容眸光锐利,充分表达了对她的厌憎,语气里是满满的警告。
红莲偏偏大笑出声,讽刺地说:“今日你还不是骗过了我,什么兜兜,你倒演的像!”
花容也不意外红莲找出了真相,红莲看到她离开城主府,便能明白那个兜兜是花容,从始至终花容都把她耍的团团转。如果是兜兜,她应该会和玩家一起接任务,关心她的任务。而花容作为一个boss,不能和玩家一起做任务,自然就不会受到任务的束缚了。
“是你蠢,自己没看出来!”花容讥讽地说。
见红莲气得半死,花容才觉得今日所受的气消散了些,她重新坐下,端正的身姿愈发使人有压迫力,锐利的眉眼沉下,天生有股睥睨天下的狂傲。即使椅子上铺的狐裘掉了一半在地上,表面皱巴巴的,依然不减她半分风华。连站着的红莲也感觉到了压力,她退后一步,好逃开花容气势的笼罩。
“今日之事,你得给我个交代。”花容用着并不高昂的声音平缓地命令,却无端让人的心压了一块石头。
红莲低头,看到花容的足尖点着金缕鞋,白色的袜子系的宽松,被遮盖在白色的裙子下,一下子觉得气氛没那么肃穆了,不由想笑。
“难道人不是你杀的吗?老城主怀疑是你,我还能为一个武林魔头辩护?”红莲狡辩道。
花容眉间冷沉,“光是中毒,就怀疑到我头上?喜欢用□□的可不是我,是你,师姐,难道你也救不了他?”
“我凭什么要救他?”红莲眯了眯眼,抬高了下巴,傲慢的面容在烛光中隐隐约约。
花容倚在一旁的扶手上,整个人是半躺着的,狐裘垫在扶手上面有点滑,花容就往后靠了靠身子。
她带着欢愉的语气说:“确实如此,你是凉州城城主的义女,在天下武林也有着不俗的地位,无数人都夸耀你是活菩萨。这样的人一旦继承城主之位,慢慢也可以带领武林正道了。可惜失踪的师兄为何要回来了?城主之位就不是我能继承的了,我当然要将这块拦路石搬走。”
红莲听了脸色青白交加,她到底是爱惜自己的羽毛,柔了声音,扮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宫主何必冤枉我了,我也是为了我们圣教好,才大义灭亲。师兄从华裳宫逃出,要是泄露了我们的位置,我们面对的可是无数武林人的围攻。”
花容并不为所动,漫不经心地说:“这是迟早的。”
红莲正欲不甘地说些什么,花容烦躁地挥了挥手,阻断了她要说的话,示意红莲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