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兰明仲混乱的思绪,如何也想不起来。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一直沉默的右叔沛r开了口,“我现在终于知道,她的明月是谁了。”
乌洛兰明仲难以置信,“开什么玩笑?我王会为了一己之私,谋害整个水鬼营?”
右叔沛r不禁嗤之以鼻,“如果不是她的一己之私,你我会在这儿耗着?”
右叔沛r一直对郁久闾子继钦佩有加,也绝不相信他会因风暴,葬身大海。只是右叔沛甫不准他过问此事,他也无法得知真相。
得知右叔沛被灭族,他除了仇视北尧,便是对阿逸多明娑的切齿痛恨。方才听到郁久闾颜回被发配边疆的消息,他顿时觉得阿逸多明娑是借北尧,一举铲除三大家族在朝中的势力。
如今,郁久闾家的两位女将和尧王联手,他也动起了反王的心思。
“我不相信!”
乌洛兰明仲瞪着右叔沛r,当年年仅十六岁的公主,怎么可能凭一己之力,灭掉姜朔最精锐的水师。
“当年,堂兄他们的确遇上了风暴,不得不班师回朝,可是……”
想起兄长的遭遇,郁久闾君挥珊炝搜劭簦竺娴幕耙策熳×恕
“船靠岸的时候,他们遭遇了伏击。”
郁久闾姐妹同时看向修鱼寿,就听他继续道,“只是,伏击他们的不是军队,而是血鲵子。当时得知真相的姜朔王,对血鲵子的威力大为震惊,开始着手研究。同时,阿逸多明娑也将解毒的方法散了出去,以消除她心底的罪恶。这也是为什么此后十余年间,姜朔再无人死于血鲵子的原因。”
乌洛兰秦玉这才明白,为什么修鱼寿认定她能帮薄奚辰解毒。
郁久闾姐妹异口同声,“这些,您是如何得知的?”
修鱼寿笑笑,扫了眼棋盘,却突然变了脸色。
“你们从哪里出来的?”
郁久闾君侬不明就里,“就你们上次离开的路……”
修鱼寿轻吁口气,“那帮兔崽子,歪打正着了。”
郁久闾姐妹面面相觑,“怎么了?”
“你们带上一个人,连夜回去。”修鱼寿说着转过身,“传郊尹昊。”
容成硕刚转过身,就见郊尹昊已一身姜朔人的打扮,站在帐门口。
郁久闾姐妹直直地盯着他,半响说不出话。
郊尹昊一步跨入,“终于轮到末将出场了么?”
“子继?”
右叔沛r一声轻呼,乌洛兰明仲愕然抬头,“你是谁?为什么长得这么像子继?”
他们与郊尹昊之前打过照面,不过天色太暗,加之用刑过后神智不清,郊尹昊又带着头盔。所以他们当时的注意力只在尧王身上,并没有留意到他身后的人。
见他们如此反应,郊尹昊顿时明白了尧王让他如此打扮的用意。
“各位将军,在下北尧右丞郊尹昊。时候不早了,有什么话路上说吧,请。”
修鱼寿一声低喝,“郊尹昊。”
郊尹昊背过身,轻轻笑道,“臣若有意外,还请陛下能好生待她。”
“即日起,左相郊尹涵赐长公主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吾皇万岁!”
郊尹昊强忍泪水,迈开大步,随郁久闾姐妹径直离去。
这天开始,棋盘的残局没有再继续。
这场看似没有硝烟的战争,对尧王来说,没有真正的赢家。
修鱼寿命令全军班师回营的那天,他们收到了消息,姜朔王阿逸多明娑宣昭退位,于寝宫自尽身亡。也是这天起,再没有人见过那些天蟒卫,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姜朔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
承尧十四年六月十一日,精骑队残留的最后建制――天蟒卫,被尧王亲手抹杀。各地太卫府老将闻讯,知道精骑队再无重建之可能,纷纷卸甲归田。
至此,尧王彻底告别了他最为执念的过去,开始正视魔婴的力量。
魔父,不再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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