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狠下毒手(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你、你怎么知道……”小彭氏一惊。

董姨娘轻轻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得出来。你那点小手段,也就骗骗咱们不理内事的侯爷而已。不但这事我知道,当年你师姐的事我也知道,怎样?”

小彭氏惊疑,不觉抖了一下,却又反应过来:“我做过什么与你何干,你竟然这样阴险歹毒地害我,我哪里得罪过你!”

“没有得罪过我么?”董姨娘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支颐细想,“嗯,说起来,明面上是没得罪过我。”

“暗地里也没有。”

“暗地里?那是我防备的严实,没有给你可乘之机。再不然,是你和那起没眼见的奴才一样,根本未将我放在眼里。”提起这点,董姨娘眼中蓦地腾起一点火焰,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她的眼睛像是野兽闪着幽光的瞳。

小彭氏被她骤然带了阴气的话吓得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别开了眼睛不再盯着她,董姨娘却伸手将小彭氏的脸扳过来,微微一笑。

“无论如何,今日你也不用再辩解什么了,有力气不如留着点,好应付黄泉路上的鬼差。”

“你……”小彭氏悚然,“你要做什么……”

董姨娘一伸手,将小彭氏已经七零八落的外衣扯开几许,顺势将她腰间系束小衣的葱香色汗巾子拽了下来,拿在手里一转腕打了个结。

小彭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看那巾结魂都快吓飞了,“董香儿!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敢害我性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待要躲开董姨娘身边,但小彭氏身上遍布伤痕,随便动一动那里都是痛得钻心,动作迟滞不灵便,就被董姨娘一伸手将汗巾子的圆结套在了脖子上。

“彭妹妹还是噤声吧,周围没有人,再喊也不会有人来帮你。”董姨娘手上一紧,巾结收起,小彭氏顿时被勒得说不出话来,赫赫张着嘴直瞪董姨娘,顾不得身上鞭伤,手忙脚乱上去撕扯。

董姨娘手上又紧了几分,将小彭氏勒得气息微弱,“彭妹妹,这可不是我要害你,奈何太太和三姑娘逼迫得紧,我一个出身寒微的妾室又能有什么办法,你日后变了鬼要报仇可别盯着我,自去找正主纠缠。”

她的声音阴测测的,小彭氏已经被勒得手脚发软,意识也在渐渐模糊,并没有将她的话听仔细,只是感觉那声音飘忽在耳边,真像是地府鬼差在吆喝新魂。

“放、放开我……求你……”

小彭氏拼尽力气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眼中光彩一点点消失。董姨娘不顾她指甲掐划自己手腕,只咬着牙用力,一下一下将汗巾子勒得紧一点,再紧一点,终于将小彭氏勒得双眼圆瞪,舌头也微微外吐。

“昔为横波目,今作死鱼眼。”董姨娘突然笑起来,竟有闲情逸致念了一句诗,对自己灵光一闪做出的改动颇为自得,“彭妹妹,你惯常喜欢卖弄戏班子学的一点皮毛,跟侯爷吟风弄月的谈论诗词,今日你走了,我也用诗送你。”

说着,低头到小彭氏耳边,细声细气说道,“你看,我也是会念诗的,并非不通半点文墨呀。”

小彭氏圆睁的双眼显得无比大,瞳孔中灵动的光芒终于是消散干净,化作了毫无生气的死灰色,挣扎舞动的手脚也慢慢软了下去,再不能做那些徒劳抗争。

董姨娘又紧紧勒着她许久,确定她再无一丝气息了,方才收了手,嫌恶的看了一眼她呆滞圆瞪的双目,冷哼一声,“有本事再阴毒地盯着我啊,方才在侯爷那里,彭妹妹的目光可是将我吓得不轻。”

她将汗巾子从小彭氏脖颈间绕了下来,举目望望,稍微踮起脚攀住一根墙上横挂的长木,是仆役放在那里准备做木架子的,还未曾用到,平白放着。董姨娘看看正合用,比着打了一个激灵,毕竟年纪小,心里害怕得很。

如瑾坐在一边听着两个丫鬟问答,此时方才开口:“父亲那里发的是什么火?”

蔻儿道:“好像是在责怪人不把暖玉姑娘看好了,让她趁机寻死。”

如瑾淡淡道:“人是他亲手打的,出了事又去怪责旁人。”

不一会贺姨娘匆匆进来,到秦氏那里请了安,出来低声向如瑾道:“小彭氏的事,姑娘可知道了?”

“知道了。”如瑾点头,别的不提,只问,“父亲打算怎么处置,姨娘听到消息没?”

贺姨娘脸上有不忍的神色:“侯爷让拖出去找地方埋了,不许发丧,连装裹也不许,现下已经拉出去了。”

如瑾听了,默了一会,片刻道:“虽是小彭氏她自己罪有应得,父亲之凉薄却也让人意外。”说完却又自己笑自己,“有什么意外的,从母亲之事上也能看出来了,正室如此,何况一个婢子,日常再宠也不过那么回事。”

又想起留在青州关禁闭的刘姨娘,以及草草订亲的五妹蓝如琳,虽则刘姨娘事情首尾都是如瑾自己做下的,但蓝泽当日的处置也让她感叹过。今日小彭氏一事上,蓝泽所为与之前如出一辙。

贺姨娘有些愧意,低声道,“昨夜外头有人来请我去说情,我一时念着小彭氏的恶,就没答应,心里还叫好,觉得解气……谁知一早起来人就没了,她怎么这样大的气性,当丫鬟的挨个打有什么,偏她总以为自己身份不同,这样想不开。”

如瑾明白她心情,平日再怎么咬牙恨着,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摩擦,谈不上生死大仇,如今人家命都没了,恨也就跟着消了,何况当时小彭氏挨打的时候着人进来求过情,恐怕此时贺姨娘会觉着是自己见死不救害了人家。

如瑾就劝道:“姨娘不必自责,父亲盛怒之下,您当时就是去了也无济于事,小彭氏之死与您无关的。”

贺姨娘只是悔愧不已,连连感叹了一会,如瑾见劝不过来,便将话题移开,“姨娘,明日就是中秋了,过节的东西置办齐全没有,我照顾母亲腾不开身,家里琐事都压在您身上。”

贺姨娘这才收了情绪,忙道:“已经备好了,不过是些瓜果月饼,酒席已在外面酒楼订了一桌,再加上咱们厨房自己的东西,全都够了。”

如瑾笑道:“这节过得仓促,出门在外一时也顾不得了。”

连日来家中事多,上上下下哪有过节的心情,从老太太开始这个病那个伤的,大半都不好,蓝泽和秦氏又几日没见面,还不知道这节要怎么过,底下人也都不敢将喜气带在脸上。更有那在路途上因为遇匪失了家人或同伴的,见中秋团圆节日来了,心里难过还来不及,谁耐烦过节。

是以到了中秋这日,一直到下午时分整个蓝家都没有过节的气氛,直到快晚饭时候了,外头酒楼送了席面进来,丫鬟们忙碌着开始摆桌上菜,这才活泛了些。

因着过节,又没有真撕破脸,为着面子的事情,秦氏也叫人去东院叫了蓝泯父女三人过来一起吃团圆饭。在老太太的堂屋里摆的酒席,蓝泯几人都到了,蓝泽才施施然晚来,进屋朝老太太和蓝泯说了两句话,也不理会秦氏。如瑾不愿意理他,蓝如琦向来不说话,一时气氛有些僵,连不是很清醒的蓝老太太都注意到了。

“怎么了,一家子过节,你们侯爷又得了恩赏,怎地一个个都没个笑脸?”

二老爷蓝泯笑道:“母亲眼花了吧,大伙可都喜气摆在脸上呢,怕您骂咱们得意忘形才不敢笑出来。”

老太太笑骂了他一句,又去看蓝泽,蓝泽只好也摆了笑容出来,“母亲快请上座,咱们全家在京里过节是喜事,您得多吃些。”

蓝老太太受了惊之后头脑不灵光,听了儿子的话就消了心中疑虑,高高兴兴到桌前坐了,于是众人各自落座。因是团圆家宴,平日不入席的董贺两个姨娘也在屋里,各自伺候在蓝泽和秦氏身边。

过节喜庆,蓝府的习惯是撤了日常规矩,不再讲究食不能言,而要大家伙吃吃喝喝的玩笑才热闹。秦氏有孕身子弱,不能说话太多伤了元气,蓝老太太也不去勉强她,只跟两个儿子乐呵说话。蓝泯自然是奉承话顺口就来,蓝泽心里再不痛快也讲究孝道为先,亦是说些好听话讨母亲的欢喜,夹着蓝琅偶尔凑趣几句,一时祖孙三代倒也其乐融融。

于是就显出几个姑娘的沉默来。蓝如琦这种场合惯是埋头吃饭,蓝如璇含着笑,眼睛不时往众人身上瞟,尤其在蓝泽和秦氏身上停留最多。如瑾看她几眼,知道她在幸灾乐祸,不屑与之计较,自是服侍秦氏用饭。

“三妹妹,前几日伯母胎儿凶险,不知是怎么恢复的?那日我要去帮手被你拦了,心中十分挂念。”蓝如璇忽然笑吟吟开了口。

她一出声,正跟老太太说话的蓝泽脸色就是一暗,显是被她提醒了尴尬处,不免朝秦氏剜了一眼。秦氏默不作声喝粥,似是没听见也没看见。

如瑾不去看蓝如璇,却朝董姨娘瞟了一眼,将董姨娘吓得一个激灵,忙低头下去给蓝泽布菜。如瑾这才收回目光,拿了面前一块制成花瓣形状的玫瑰月饼,笑道:“劳烦大姐姐惦记。”别的什么也没说,将月饼掰了一块放到秦氏碟子里。

蓝如璇含笑说道:“妹妹别客气,一家人原该互相惦记着。妹妹脖子上的伤可还疼么?利刃危险,妹妹以后可别乱动那些东西,更不该往自己脖子上比划。”

秦氏面露惊疑,转目去看女儿。如瑾连忙朝母亲一笑,摇了摇头,低声道,“都是小事,回去再和您细说。”

蓝如璇诧异:“怎么,看伯母这神色竟还不知道么?哦,也难怪,那晚听说您是昏迷着。”

如瑾朝上看了看,见老太太正和蓝泯说着什么,没注意到这边,父亲蓝泽倒是支着耳朵听着,便道:“大姐姐提那些事做什么,小心祖母听见担心,原本一点小事,姐姐何至于大惊小怪。”

蓝泽立刻接口:“你们姐妹别顾着说话,多吃点。”神色之严厉跟言语里的关切毫不搭调。

蓝如璇一看他脸色,立时笑道:“多谢伯父关心。”然后不敢再提那晚的事。

秦氏看看她,没多问什么,低头吃了几口粥,站起来朝老太太道:“媳妇有些累,暂且不能相陪了,您老人家多多用些饭食。”

老太太知道她体弱有孕,也不留,挥手让她下去。秦氏便离座告辞,如瑾扶了母亲送她回房,临出门时转头看了一眼董姨娘,无声自去。

董姨娘就朝要跟着走的贺姨娘道:“妹妹来伺候侯爷,我许久不在太太跟前了,今日过节,且去尽尽本分。”

蓝泽微微皱眉:“都去,这里不用你们。”

贺姨娘知道他懒怠看见自己,并不敢留下,于是和董姨娘全都退了出去,到后院秦氏那边。秦氏刚进屋,正拉着如瑾在那里说话,一见两人过来也就住了口,随意敷衍几句,刚要将人打发了,如瑾道:“贺姨娘且来照顾母亲,我去外头看看供神的月饼是否妥当。”说着出了屋子。

董姨娘在秦氏跟前站了一会,也赔笑道:“我去给姑娘帮手。”秦氏微有纳罕,却也没有多问和阻拦,任由她去了。

如瑾在院中吩咐小丫鬟摆供桌供品,青州一带流传的习俗,中秋节要供奉过路神灵享用香火瓜果。习俗如此,是以到了这一天不管家里有没有人信神,信的是哪路神,统统都要在月亮底下设香案摆供品。

董姨娘过去的时候,一切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如瑾朝她笑笑:“姨娘且随我一边说会话。”便将她带进了西间后阁,由丫鬟在外守着。

“姨娘辛苦。”一进门,如瑾就在椅上坐下,率先开口。

因了过节,屋中各处都点着灯火,平日昏暗的后阁也掌着两盏灯台,灯油里掺了香屑,燃烧时有淡淡的香味散发。董姨娘感觉比上次进来好了许多,不再觉得这里压抑憋闷,可是一看到如瑾的笑脸,她的心还是提了起来。

“姑娘哪里话,都是我分内该做的。”她赔笑。

如瑾抬手请她坐,亲手持了签子将灯芯拨亮几分,随口道:“姨娘分内的事有点太多了罢,杀人也是分内?”

董姨娘一凛:“姑娘……姑娘说什么。”

“姨娘不用瞒我什么,您也瞒不住。”如瑾将灯签子扔到桌上,“小彭氏那样的人怎会自己寻死,怕是一心等着翻身再起报仇呢,她不舍也不敢杀了自个。”

“她是被侯爷打狠了,觉着没脸见人……”

“姨娘当我是傻子么?下次再伪造人家投缳的时候,莫忘记把勒杀痕迹与绳子勒痕重合在一起,否则尸体脖子上两道勒痕可要引人怀疑。”如瑾轻轻说出何刚后来告诉她的话。何刚在外院经常干些苦活,抬尸首这种别人不愿做的差事自然落到了他头上。

董姨娘脸色大变,嘴唇有点哆嗦:“姑娘不、不是我。”

“行了,人都没了,是不是你有什么要紧,我不会给你捅出去。”如瑾摆手止住她,又道,“只是五日期限已至,你答应我的事可还差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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