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凭她与周佳木的交情,是用不着避嫌,那多矫情呀。
“我跟你开玩笑呢。”傅遥笑笑说,“佳木,谢谢你把乌追送我,我发誓,一定好好待它。”
“我若不放心,也不会把乌追托付于你。眼下,乌追已经送到了府上的马厩里,我瞧司马的杨伯也是个懂马的,有他照料乌追,我也安心了。”
“可不,杨伯养了几十年的军马,照顾乌追,绝无问题。”
周佳木点头,“我听说,佳榕前阵子派人从老家给你送来一套马鞍当贺礼,与我送你的乌追正相称。阿遥不知,我和我那妹妹,还是头一回这样默契。”
“是,难为佳榕远在汉州老家,还如此惦记着我。只可惜,佳榕今日不能回来观礼。”话讲到这儿,傅遥心中难免有些落寞,“佳木,佳榕究竟何时才能回来京都?”
“这个还没准儿。”周佳木如实回答说,“眼下,还没追查到那张嬷嬷的下落,佳榕正名无望,若冒然回来,只怕还会横生事端。若要等到事件彻底平息,最快也要到明年春。”
“但愿能早日抓到那个张嬷嬷。如此,你们一家也不必再受骨肉分离之苦了。”
“嗯,无论如何,明年春暖花开之时,我一定要将佳榕从汉州接回来。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出城骑马踏青。”
傅遥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
在又与周佳木稍稍聊了几句话后,前头便来人催,请傅遥去前厅宴客。
傅遥这一去,忙到夜里才回来。
傅遥也忘了她今儿究竟说了多少话,赔了多少笑。
就是觉得整个人浑身无力,虚脱了一样,就只想躺着,一动都不愿动。
楚莘只怕傅遥就这么睡了,到了第二日起来还是个累,最好泡个热浴后再睡才解乏。
于是便下去张罗着烧热水,伺候傅遥沐浴。
见楚莘出去了,傅遥这才缓缓坐起身来,去到妆台前,将那只叫她纠结不已的锦盒,从抽屉里取了出来。
白日的时候,只是惊鸿一瞥,傅遥就已经觉得,这支由相思木雕琢而成的凤头簪精致了。
如今再放在烛光下看,就更觉得这支簪子做工细巧,赏心悦目。
傅遥承认,她喜欢这支凤头簪,但她更喜欢的,还是太子爷送她这支簪子的心意。
但这份心意,太浓厚太沉重。
卑微如她,如何消受的起。
傅遥也想底气十足,落落大方的将这支簪子簪到发上。
但她不能。
为了她才稍稍恢复些元气,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折的家族,她不能。
再有,太子爷他,终究没有亲口许诺过她什么。
即便这支簪子真的有所意味,那又能代表什么?
他与她终究是缘浅。
可是……可是她却已经无法斩断心中对那个人的惦念。
傅遥想着,忍不住将那支凤头簪贴在心口。
倘若崔景沉只是崔景沉,不是太子多好。
他不必去争皇位和天下,而她也不会再为任何原因而心生退却。<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