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事无巨细,与宁安公主讲了她今日在敬王府上的遭遇和见闻。
自然也包括她答应帮李芝兰捎家书的事。
傅遥捏着李芝兰写的那封家书,心中多少有些迟疑,“嫂子说,我是不是处事太草率,答应错了。”
“妹妹没错,那李芝兰是够可怜的。左右妹妹已经与她说好,只帮她这一回,那咱们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好好将这封家书送到李珺晏手上就是。”
听了宁安公主的话,傅遥心中也稍稍轻松了几分,“嫂子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办妥的。”
“妹妹,需不需要嫂子命人,将信递到李府去。”
傅遥闻言,犹豫了片刻才说:“嫂子,我觉得李芝兰这封家书,最好不要由咱们府上直接送到李府,还是私下里将信交到李珺晏手上最是妥当。”
“妹妹说的是,那就按着妹妹的意思去办。”
“嫂子,如今我与李珺晏已经各自被皇上赐婚,瓜田李下,总要避嫌,我不好单独见他。所以,我想邀李珺晏的心腹赵惘出来相见,由他将此家书代为传达。”
宁安公主开明,听了这话,立刻与傅遥说:“妹妹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不必事事都与我交代。”
既然宁安公主这么说,傅遥就放心了。
可知她早就想找个机会见上唐意一面了,奈何一直都没有合适的理由。
眼下能借此良机,正大光明的邀唐意相见,还真是不容易。
于是,傅遥回去以后,就立刻命人去给唐意递消息,约他明日未时二刻在月华楼相见。
虽然消息已经命人传达出去了,但傅遥心中却越发忐忑。
因为她不知唐意究竟肯不肯来见她。
傅遥比谁都清楚,唐意对太子爷的成见很深,而她却即将成为太子爷的妻子。
唐意会不会也对她心生厌恶,不愿再见她?
若真是如此,傅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
第二日,傅遥只带楚莘一人随行,足足提前了半个时辰,就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这个时辰,月华楼里的人不多,雅间也大多空着。
傅遥便选了上元节当日与众人相聚的那间雅间,静候唐意。
在简单点了壶茶和几碟精致小点以后,接下来便是叫人颇感漫长的等待。
而随着约定时辰的渐渐临近,傅遥的心也跟着越发紧张起来。
此刻,傅遥的心情有些矛盾。
她既怕唐意不来,又怕唐意来了以后会对她冷眼相向。
可知,她心里有多在意唐意这个人。
说来,当年她与唐意从相识到分离,不过短短半年光景。
半年而已,两人之间究竟能结下多了不起的情分?
但与傅遥而言,她与唐意之间的兄妹情谊,就仅次于傅远。
不为别的,只为她与唐意朝夕相处的那半年,是她这辈子最艰辛潦倒,也最不愿忆起的一段残酷岁月。
若说永安坊的日子是地狱,那么发遣路上的那半年,就是地狱的十八层。
记忆中,那大半年,几乎每日都在不停的赶路。
无论是艳阳高照,还是大雨倾盆。
多少人,还没等到达发遣地,就已经被活活折磨死在路上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