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正预备询问六皇子有何交代,六皇子就将一样东西递到了傅遥手中。
“这是我满百日的时候,父皇赏给我的长命锁,三嫂帮我将这枚长命锁放到母妃枕下,只当我一直都守在母妃身边。”
六皇子此举叫傅遥深感动容。
就为着六皇子的一片孝心,她也愿意帮六皇子这个忙。
“殿下放心。”傅遥说着,立马将那枚长命锁揣好,便转身进了寝殿。
傅遥一进屋,就见继后站在门边。
待她站定以后,继后立刻将殿门紧紧掩上。
傅遥见状,有些不明所以,也就难免有些紧张。
“傅遥,你去里屋给李昭仪请个脉。”
傅遥一怔,继后竟然叫她给李昭仪诊脉?
难道继后疑心太医对李昭仪病情的诊断结果?
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但无论继后出于怎样的意图和盘算,身为医者她绝对不会抢行给病人看诊,除非李昭仪自个答应才行。
见傅遥不应声,也不行动,继后大约看出了傅遥的心思,便又与傅遥说:“是李昭仪自己愿意的。”
李昭仪自己愿意?傅遥疑惑,但仔细一想,她就明白了。
眼下,宫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李昭仪身中剧毒,已命不久矣。
但没有一个人,敢把这个消息明明白白的告诉李昭仪。
旁人不敢说不敢做的事,难道她就敢了?傅遥无奈。
罢了,先给李昭仪请了脉再说吧。
其实,傅遥心里的确是有些好奇,都说李昭仪的身子没法治了。
她倒要亲自看看,李昭仪这身子究竟有没有办法治。
于是,在冲继后一礼之后,傅遥便进了内室。
内室的药味比外头厅里重的多,就连傅遥这长日与草药打交道的人,都险些受不了。
被如此浓重的药味包围,好人都觉得不适,更别说一个病人了。
本来不觉得晕眩,也硬生生的被这气味给熏晕了。
不过依傅遥所见,李昭仪这病恐怕是不能见风,因此赶上这样炎热的天气,窗也不敢大开,以至于药气都散不出去。
虽然身边没有旁人盯着,但傅遥还是循着规矩给李昭仪行礼问过安好,才小心翼翼的将幔帐拉开,侧身站到了床边。
“昭仪娘娘,臣女是来给您诊脉的。”傅遥说着,便俯身蹲在床边,“劳烦娘娘将手伸出了。”
然而半晌过去,李昭仪那边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傅遥有些着急,难道李昭仪不愿叫她看,还是……
傅遥寻思着,缓缓抬起头来,望向李昭仪。
见李昭仪正挣扎着想将手臂从被子里抽出来,却半分都挪不动。
傅遥望着李昭仪,心中惊讶不已。
她并非因李昭仪的无力而惊讶,而是因为李昭仪如今的样子。
眼前的这位真的是李昭仪吗?
为何她却觉得半分都不像了。
尽管傅遥与李昭仪仅仅只有数面之缘。
但李昭仪明艳动人,娇而不媚的气质一直都叫傅遥印象深刻。
而眼前这个女子,皮肤蜡黄,双眼深陷,整张脸既干瘪又可怖。
这竟然是李昭仪?
据傅遥所知,李昭仪是继后的堂妹,比继后还要小上一岁。
但眼前的病妇,哪像才二十五六岁,看起来至少要苍老上二十岁不止。<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