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莘,你要轻轻的替兆裕冷敷,记得别总把冰贴在一个地方,否则会冻伤。”傅遥交代说。
楚莘点头,一边小心翼翼的替兆裕冷敷,一边问傅遥,“姑娘,他脸上的伤究竟要不要紧。”
傅遥既不好把兆裕的伤说的太轻,也不敢说的太重。
便含含糊糊的说:“若保养得宜,应该不会破相。”
“都是我的错,倘若真的破相了……”楚莘自责不已。
“不赖你,是我自个的不是。”兆裕赶紧安抚说。
傅遥看热闹不怕事大,便接着话茬打趣楚莘说:“原本还信誓旦旦的说,非要把兆裕打趴下才痛快。怎么到了这会儿,才打出一点儿鼻血就不忍心了?”
“没…没不忍心。”
楚莘这句辩白毫无说服力,傅遥“啧啧”两声,便转身要走。
楚莘见状,立刻就急了,“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前头还有好些事没忙完呢,我得赶紧回去料理。”
“可姑娘走了,兆裕他……”
“人不是正冷敷吗?待我去开副活血化淤的汤药来,之后再配合热敷,脸上的淤肿便能消的快些了。”
“有劳傅姑娘。”
傅遥莞尔,“兆裕你不必对我客气,也不必对楚莘客气,尽管使唤她就好。楚莘,你可不准再欺负兆裕了。”
楚莘本想应一句她哪有欺负兆裕,可一瞧兆裕眼前的样子,她没欺负兆裕这句话,就说不出口了。
只得应了声,“奴婢明白。”
傅遥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往前院去了。
“嘶……”
楚莘回神,这才发觉,她方才走神的时候,手上的力道太重,冰压的兆裕脸上生疼。
“弄疼你了。”
“不疼。”
“都疼出声了。”
“我没事儿哼着玩的。”
闻言,楚莘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楚莘笑了,兆裕也想笑。
可这脸实在是太疼了,别说笑,就算扯扯嘴角都怪难受的。
楚莘勉强忍住笑,催着兆裕坐好,便又接着轻轻的替兆裕冷敷。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遥遥一对。
本就波澜微起的心中,各自溅起了汹涌的水花。
……
“人走了?”傅遥从书案后探出头来。
“是。”楚莘应道。
傅遥笑笑,“成了,你别苦着脸了,兆裕的伤并无大碍,快的话七八天就能痊愈。我原本还想夸大些兆裕的伤情,谁知还没怎样,你就心疼了。”
一听这话,楚莘的脸颊上就立刻泛起一片绯红,却并未极力否认傅遥的说法,只道:“姑娘休要打趣我。”
傅遥瞧着楚莘,心里明镜似的。
她知道,无论楚莘还是兆裕,都是明白人。
但任谁都不肯往前一步,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傅遥是想捅,却也徒劳。
就像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永远都不可能让一个装傻的人与你坦诚相待。
“楚莘,其实兆裕这个人真的不错。”
“姑娘,咱们不说他了。”
傅遥无奈,只得停口,埋头继续写她方才未写完的东西。
谁知一个走神,竟把“固本培元”写成了“固执培元”。
楚莘固执,是真固执。<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