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尼道盛闻言心里极是烦闷,他的个性过于沉稳,担心的却不是拓跋晃,想到的是魏国和北凉这一战,他想起这几月发生的事情,总觉的这一战没有那么简单。
花木兰听到此处,心里极是难过。“将军得了你说的那个怪病。”
高怀点了点头。“萧副将都这么说,怕是确认了。”
“都好几天了,难道要等将军死了吗?”花木兰心有不甘。
高怀隔着窗看了看拓跋晃的脸色,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怕是离死不远了,他不忍心告诉花木兰,只是默然不语。
李夯见几个副将不说话,心里焦急。“将军说的那九头怪兽还活着,还有一个怪鱼什么的,这些讯息不能提供什么吗?”
任平城摇了摇头。“那怪头我也拾起了几个,给附近学识渊博的人瞧了,甚至高怀也看了,都看不懂是什么怪物。”
花木兰隔着窗听到此处,看了看高怀,只见高怀低头不语,她心中失落到了极点,只好隔着窗看着拓跋晃,只见他那高壮的身体,竟瘦了好几圈,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李夯仍不死心。“那怪鱼呢,怪鱼是什么鱼?”
任平城摇了摇头。“将军说那怪鱼长的像个老头,在河中央竖着游,这些讯息谁听了,都觉得咱们疯了,我怀疑他是不是看花眼了。”
高怀听到此处。“老头?鱼?”
“是谁?”仇尼道盛察觉到窗外异动,提剑撩开窗,只见窗下蹲着两个人。
“仇副将,是我们。”花木兰怯怯地站了起来。
高怀爬上了窗,走进了屋中。“任副将,你刚刚说的是老头鱼?”
任平城不太确定,迟疑了一会。“是鱼头像个老头,是不是老头鱼我就不知道了。”
“怕那老头鱼是横公鱼,模样像个生气的老头。”
任平城闻言激动地站了起来。“对,那鱼头像个生气的老头。”
高怀讶然。“那怪鱼很少见,但一旦见到,那个地方就会发洪水,守护它的,只怕是九头蛇怪,蛮荒时期称其名为相柳氏。”
萧氓闻言讶然。“横公鱼难道不是传说的奇兽吗?”
高怀砸了砸头。“那怪谈书上有写过,只是我当时没认真看横公鱼的详解,不知道它跟将军的病有没有关系。”
萧氓闻言也摇头不知。
“是什么鱼,下去抓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李夯见拓跋晃伤势加重,已经时日无多了,十分焦急。
仇尼道盛摇了摇头。“这下去的人躺在这呢,你也想死吗?我马上给魏国公发信,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李夯闻言十分激动。“准备什么?准备什么?还没死,就有一线希望。”
二人话不投机,就吵了起来。
萧氓见二人吵得凶狠,忙去劝,劝了好一会,二人这才分开,回房去了。
花木兰抬头,见窗外的月色皎洁如那日雪夜,她想起拓跋晃每日清晨叫她起来练剑,那严厉的模样,又想起因她贪玩犯错,那呵斥她的模样,又想起他骑着黑马走在兵队前,那高大威风的模样,种种回忆,她不忍心去想有一天,这个人要永远的离开了。
花木兰抱膝而坐,周围的士兵都睡着了,她不敢哭出声音,但心中的烦闷让她无法释怀,她只好咬着被角哭了起来,这才好受一些。
这时她蓦地站了起来,李夯的一句话在她脑海中响起‘只要人没死,就有希望’那条鱼就是最后的希望,她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将军剑’这把剑正是拓跋晃送与她的寒冰剑,她命名为‘将军剑’虽然名字有些老土,但这把剑给了她勇气,能察觉到将军的气息和鼓励。
将军在,她的勇气就在,她决定去找自己的勇气。
花木兰决然地擦掉了眼泪,解下挂在墙边的盔甲,向门外走去。
门外天色渐明,她听说河水大部分时间是清澈的,只要她这时候进入水中,就会占尽先机,她想起方兰和二憨也是这时候入水,几个好手进入水中找不到尸首,肯定是被怪兽吃了去,也就是说,人手越少越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