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吴钰洲也是来自沿海小镇,是渔家长大的,这个问题很有针对性,刘李佤没有全面了解,也没有妄自猜测,继续竖着耳朵听,反正他从没买卖过鲨鱼翅,就算有杀害也跟他无关,当然,最主要是因为鲨鱼翅他买不起!
可吴钰洲却没他这么轻松了,听完鹅蛋脸的话,他酒醒了多一半,缓缓将鹅蛋脸从肩膀上拉起来,一脸的严肃,又摸起了桌上的酒杯,狂饮一口,随手将手中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显出心中的愤怒(www.ibxx.com),只听他沉声道:“这个问题不仅你的家乡有,在我的家乡,以及周边沿海的村落也陆续出现了,就在我们隔壁村,全村都已经出去流浪了,我知道这个问题到底出在哪,但我们无力改变!”
“到底是什么?”鹅蛋脸泪珠成串,如梨花带雨。
吴钰洲看着她娇艳的容颜微微一愣,但想起沉重的话题,又没心情了,他沉声道:“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像我们这些世世代代居住在海边的渔家人,大家自然是靠捕鱼为生。可人们忽略了另一句俗语,叫做‘山穷水尽’!大海看似无边无际,浩瀚无垠,可却从不曾被我们真正掌控,水中鱼虾看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禁不住世世代代的捕捞,无疑,到了我们这一代,大海的资源已近枯竭,捕不上鱼虾也在情理之中,这也和我们的贪婪有关,人们这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早晚会害了自己!”
鹅蛋脸惊道:“这么说,以后所有的渔家人都将无以为继?”
吴钰洲沉痛的点了点头道:“咎由自取,但也不尽然。你说你的族人破冰出海,却一去无回,虽然悲惨,但也说明他们还有去探索开发的勇气,大海无边无际,在神秘的深海中资源丰富,可以我们当前的造船水平,根本无法驶入深海,一阵风浪就能使得船毁人亡。但他们探索的勇气可嘉,只是我东宁朝廷,一项只重视农桑,忽略畜牧捕捞,所以并没有人去钻研探索可入深海的海船的研发和制造,使得我们东宁的渔民只能在近海捕捞,导致资源越来越少,濒临绝种,长此以往,渔民在东宁将无法生存!”
吴钰洲轻声一叹,满脸的沧桑与无奈,他本身是渔家子弟,感同身受,无奈,东宁以农桑为主,自然不会去重视那仅有的几个沿海小城镇。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渔家父老乡亲饿死吗?”鹅蛋脸泪流满面,情真意切。
吴钰洲咬牙切齿,酒劲上头,毫无顾忌的发表了愤青言论:“并非毫无办法解决,在东宁以外就有个强盛的考海岸的国家,南川!在那里,大多数人都靠海为生,他们的船舶制造更发达,更先进,已经可以在我们未涉及的深海作业了。而且就在近海处他们也做了改革,用渔网将近海一定范围内圈起,进行鱼虾养殖,这样一来便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们的种种先进的做法,值得我们认真学习。这次进京,如果我有几乎面圣的话,为了诸多渔家的父老乡亲,即便以死相谏,我也会劝说圣上下令,派遣能工巧匠和资深的渔民远赴南川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