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如果说九丘是四季不定,时节不明,那么九玄天上就是一年到头的四季如春。按理来说这是人们所向往的环境,可她最爱的却还是那漫天的白鹅飞雪,银装素裹的世界。赤水也曾问过她,为什么会喜欢冬天?她说,只有冬天里寒冷的气氛、刺骨的冰冻,才会令她无时无刻感觉到身边的温暖。她的洞窟一年四季中只有冬天的时候,在她眼里才显得最可爱。
东极殿分为三处,其中较大的一座殿宇为主殿,其他两处分别在其后方呈八字展开。中间有个园子,里面挺宽敞的,上次在那住了许久,里面很多东西都很熟悉,不少难得的奇花异草都栽在里头。
从她的视角望过去,隐约能从刺眼的太阳光里瞧见殿宇半空中时而落脚屋顶,时而盘旋空中的仙鹤,那群仙鹤神气无比,细长的脖子上高昂着脑袋,不可一世的样子,姿态高贵极了。它们周身环绕着诡谲的紫光,映得天空都微微泛紫,阳光在东极殿周身的云雾里几经波折,透过涣散的雾珠折射开来,殿宇若隐若现的,使其更添一丝神秘色彩。一阵和风吹来,吹散了凝聚眼前的仙雾,吹响了殿宇檐下的白晶风铃,惹得仙铃阵阵。
她在门前犹豫了有一会,似是想好了什么,这才迈着软绵绵的腿走了进去。大气磅礴的殿门前只有一个打盹儿的童子守着,他靠着门边半坐着双手抱胸,睡得很死的样子。她没有叫醒他,看样子也是叫不醒的,径直越过他走了进去,空旷无垠的殿内洁白的一尘不染,地面打磨的光滑透亮,四根白玉大柱钉立在中央,仔细看还能发现那白玉柱身上精心雕琢的龙纹浮雕,低调而奢华。
‘先生?’她试着喊了声,一声声回音似穿过了几个时空,最后又落入她的耳畔。
她抬头四处张望,离她很远的天花板吸引了她的注意,呈拱状的白顶印着奇怪的图文,大概画的是一群男男女女的飞天仙人觥筹交错,或畅谈或共舞,只是背后为何是昏天暗地战火滚滚的景象,这与他们的欢庆完全不符。
一个细节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女人,她衣衫褴褛的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天将挟持,被一股浓烟包围着,烟熏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可却丝毫不影响她倾城的美貌,值得惊叹的是这位作画者独具匠心的布局设计将这个细节隐秘的藏在后面,又不得不令人注意,残碎而污秽的布料隐约能看见一点暗纹,这也说明在此之前一定身份显赫地位高贵,绝美的容貌引得前面歌舞的男子侧目,这个细节也把她惊到了。栩栩如生的画面,似乎一个故事就发生在她眼前,于是她忍不住脚下一轻,腾飞而上,就在快要伸手触摸到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由得令她头皮发麻,浑身一震。
明明是刻在天花板上的壁画,画上的神仙们突然眼珠一转,死死瞪着她,还保持着画上原来的动作,可眼珠居然动了?!它动了!
飞升的动作戛然而止,她一个回旋,缓缓落了下去。稳稳站立后,再抬头看,一切又恢复原样,还是那幅刻在天花板上的画,死板的印在那。
她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四处找司幽,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个人影,连仙娥都没碰见个,真是奇了怪了。
对了,还有后园没去,应该在那了。
顺着她记忆中的小径走去,大抵还是差不多的光景,只是视线相比之前来时更高了点,越过一堆奇花异草,来到一座嶙峋假山后,侧出脑袋看见司幽果然在这。前方有一片不大的白湖,湖周围种着一圈银杏树,树圈外围是一处乘凉观景的圣地,安置了一张精良石桌在一旁供人休憩,石凳三两呈列一边,一条过道长廊将圣地分割两处,石桌则在右侧,左侧种得有一片芬芳花海,每当和风划过,总会荡起一层层的花浪,令人赏心悦目,想立马跳进花海被花朵淹没,左侧的花藤常年间没人打理,于是乎,藤蔓便疯狂繁衍,将长廊每隔一尺的栏杆缝隙一圈又一圈的缠绕衍生,每到花开半夏这条长廊总有漫无边际的花骨朵夹杂在翠茵蔓叶中。长廊右侧的石桌后面是一片依偎涓涓花池旁的嶙峋假山,而此时云古便躲在一处假山后,双手扒在上面探头看不远处的司幽。他沿湖坐在桌旁,左手持一本灵枢经,可能看得乏了,眼帘微垂,右手抵太阳穴,手肘轻撑在石桌上,闭目养神。阳光软绵绵的洒在他身上,好似怕打扰了他的轻眠,和风掀起他素白的衣角,银华千丝根根分明,顺滑透亮,在涣散的阳光折射出一片白晃晃的磷光,直晃得她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