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府直隶县有嵫阳、曲阜、宁阳、邹县、泗水、滕县、峄县、金乡、鱼台、单县、城武11县。马蹄谷位于金乡之处,平日里官府与马蹄谷暗中往来,对群贼聚集也不甚过问。虽然是一个毒瘤,但是马蹄谷那些人安安稳稳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所以兖州府一干官员也慢慢放松了警惕。只是等到兖州府上闹饥荒的时候,这马蹄谷便成了一处造反的大本营了,整个山东的反贼势力全部开始慢慢往兖州府集聚,打算先拿下兖州府,然后以此为根基,慢慢地收拢天下。
兖州府大乱之时,恰好当朝的凌康王的乖女儿,初瑶郡主在山东境内。至于为何在山东境内,没有人知道。山东省布政使司暗中派人一路保护,只是谁都没有料到恰好兖州府大乱,马蹄谷冒出水面,已经开始打出旗号,反抗大明。虽然一路上对初瑶郡主的保护可谓是尽心尽力,但是马蹄谷的反贼却依旧劫走了初瑶郡主,这一下不要紧,兖州府上所有的官员都吓得半死,山东布政使司更是派发大量人马,暗中集结军队,其中一直呆在山东的参将游击,也已集结五千人马,准备一举拿下兖州府的马蹄谷,拔去这颗毒瘤。
马蹄谷虽然劫走了初瑶郡主,但是也因此暴露其早有反意。所以兖州府驻扎的锦衣卫才能提早发现情报,并及时上报,才会准备的如此充分。一众游击,把总,守备更是个个摩肩擦掌。若是能攻下马蹄谷,这围剿反贼的功劳切不必说,要是救了小郡主,这又是一份天大的功劳。群雄激昂,办起事来自然是事半功倍。三日之内,五千大军集结在宁阳,便欲围剿马蹄谷,扼杀了这颗毒瘤。
兖州府,知府马连山正端坐在后花园之中,闭目养神。这马连山皮肤白净,身材却是魁梧,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但是却依稀能够看出来其年轻时候的英俊模样,如今,更是极富男子的成熟魅力,还有一股权利熏养出来的威势。
后花园之中一个下人小跑过来,轻轻地说道:“大人,锦衣卫的韩千户来了。”
“嗯。”慢慢地睁开眼睛,马连山面无表情,道:“让他进来,顺便叫周围的下人们全都出去。”
“是,大人。”
片刻,便有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传来,马连山眉头皱起,抬头便看见韩千户笑眯眯地走了过来,道:“马大人可真是悠闲,初瑶郡主在你兖州府给丢了,你就不怕有所闪失?到时候凌康王若是怪罪下来,难道你还能这般悠闲?”说完,不待马连山招呼,自己就坐在马连山的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韩千户能力虽然出众,初瑶郡主丢了,你们锦衣卫却也难咎起职。你我如今也是一条船上的人。再说以韩大人的能耐,马蹄谷那群反贼里面也肯定有你锦衣卫插在里面吧?”马连山表情不变,伸出手端起面前的青瓷杯,抿了一口茶水,怡然自得。
这马连山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韩千户心里暗骂他装模作样,却又无可奈何。虽然自己身为锦衣卫,有监察百官的责任,但是马连山为人城府极深,在兖州府的关系错综复杂,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但是他背后的力量却不容小视。要是自己一个不甚,被马连山这狐狸给抓到了把柄,到时候他背后的那些权柄滔天的人物,一定会借势打压山东省布政使司,从而剥削厂卫的力量,到时候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韩千户恨得牙痒,但是却一点也奈何不了马连山。只得不情愿地说道:“没错,我手下的人的确已经在马蹄谷扎根,今晨已经有消息传来,初瑶郡主被马蹄谷的反贼抓住,性命无忧,只要我的人抓住机会,伺机而动,救出郡主也非难事。只是凌康王府最近闹的很凶,已经派人好几次催过我们布政使大人了。所以我想既然兖州府已经聚集了五千人马,那么还是乘早去围剿反贼,也好平了朝中的不安。”
“那你们锦衣卫岂不是坐享其成?都是为朝廷办事,你们布政使司丢了人,还要我们地方军队去给你们要人!”
“初瑶郡主是我们丢的没错,马蹄谷那群反贼确是你们兖州府一直放任的结果,难道马大人你就能置身事外?若不是我们锦衣卫嗅到了风头,提早就上报了朝廷,加上那群反贼太过嚣张,绑架了初瑶郡主,马蹄谷那群反贼必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你马大人自己埋下了个祸根,还能怨别人?”韩千户心中极度不满,这马连山一直跟马蹄谷那些人暗中来往,收了不少东西,这才没有去围剿。现在马蹄谷反了,事情暴露出来,却又意外地把锦衣卫扯上去了,马连山这才能不急不躁。
马脸山放下茶杯,双眼微闭,似乎在权衡什么东西,但是很快睁开了双眼,平静地说道:“韩千户,现在聚集在宁阳的五千兵马我没有权利插手,这次的督师还没有指派下来,不过最多两日,到时候只要请布政使大人开口,围剿马蹄谷反贼自然就会开始。所以,你现在只要想着怎么让初瑶郡主好好地活着出来。”
韩千户低头想了一会儿,道:“马大人,初瑶郡主我可以保证安全,剩下的就是你们地方怎么配合我们了。话尽于此,告辞了,马大人。”韩千户微微一笑,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