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薛定邦愤恨的盯着这几个人远去,呼吸凝重。
老吕走到薛定邦跟前,愤怒的说道:“薛定邦,你搞什么东西?带着这么大一群人械斗?你是觉得外面的自由生活过腻了,想去号子里体验一下新生活?”
薛定邦依旧是喘着粗气,不发一语。
我知道,在薛定邦的口中,是很难撬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我跟着那受伤的工人,前去镇上的诊所。
在我们刚刚走出工地的时候,几辆警车已经呼啸而来,因为老吕之前已经通知了白羊镇派出所。
在诊所里,医生对伤者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看来问题不算太严重,只是这几名工友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彻底恢复过来,面色很差。
这三名工友,最大的在50岁左右,最小的应该二十岁出头,受伤的这个男人大约在40岁左右。
他们的穿着都十分的朴素,显然生活是比较拮据的。但是他们的面相都十分的老实,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不过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薛定邦对他们进行殴打,定是怀疑他们是挖祖坟的人。
我看着受伤的男人问道:“你们和薛定邦有什么仇怨?”
受伤的男人脸上露出委屈,看了看旁边的老者说道:“仇怨?要说仇怨还真谈不上。只是薛定邦还有好几万的工钱没结给我们,两周前,我们去他那要过几次,发生过几次口角。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记仇的小人,只是吵了几句,他就带这么多人来打我们,真是王八蛋。”
“恩,薛定邦的确是过分了。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当地人啊。”我说道。
受伤的男人说道:“我们都是从利川过来打工的,没想到钱没赚几个,工钱没拿到,还被人打了,真是晦气。”
我皱眉,对他安慰了几句,然后走出了诊所。
我寻思,这几个人捣毁薛家祖坟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他们来自外地,人生地不熟,短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找到深山老林里的薛家祖坟的。
看来薛定邦这次是打错人了。
薛定邦和他的喽啰们已经都被带到了白羊派出所关押。我和老吕提审了薛定邦。
薛定邦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死气沉沉,或许他知道,他的这次行动,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好果子吃。不过薛定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久,肯定是明白这种聚众殴打他人的严重性。他之所以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但还是如此做了,他显然是因为祖坟被挖,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他这种出气的方法愚昧,而且出气的方向也错了。
我看着薛定邦,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祖坟被挖,任谁也不好受,谁也咽不下这口气。但是你很愚昧,也很莽撞,你就确定你今天打的人,就是挖你祖坟的人?”
我这句话一下把薛定邦给问住了,他的脸上似乎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用一双无助的眼神看着我,好像要从我的脸上寻求答案。
我说道:“那些人只是和你有些经济上的纠纷,他们都是外地人。你觉得几个外地人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你家的祖坟吗?你在做出这些愚昧之事前,就没有事先考虑过吗?”
薛定邦耷拉下脑袋,缓缓的摇头,依旧是不发一言。
薛定邦的荒唐之举被及时的制止下来,他当然也会为他的这种荒唐行为付出代价,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这挖人祖坟的罪犯依旧是没有半点头绪,案情依旧是扑朔迷离。
老吕是个谨慎的人,他对那几个来自利川的工友进行了调查,证明了他们的确没有作案的时间。同时薛定邦也松了口,将与其结怨的人员名单提供给了警方,警方都一一的调查和布控。
又是一个大雨夜,我在床上辗转难眠,心中无比的急躁,总觉得又要发生什么。
第二天,老吕就来到我的楼下接我,说是那薛家祖坟再一次遭受了破坏。
太诡异了!不过我能确定,这群挖祖坟的人,不会是薛定邦的仇人,因为和其结怨的人,都被警方控制着。
来到现场,就看见薛定黎跪在泥地中,额头上、脸上还有污泥,眼睛红肿,面色颓废。显然之前在坟前磕头大哭过。
我和老吕走上前,将这可怜的老人扶了起来。
薛定黎刚刚站起来,又一下跪在地上,只不过这次跪的不是他的祖先,而是老吕。
“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抓住这伙罪人啊,否则我没办法向我的先祖先辈交代啊!呜呜呜呜......”
我能看见,老吕眉头深锁,脸颊收缩,定是在紧紧的咬着牙关。
老吕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们又将薛定黎扶了起来,将他安顿在警车中,让一名刑警陪伴着他。
走到一边,老吕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骂道:“妈拉个巴子的,是哪个缺德的王八蛋,一而再再而三的挖人祖坟,他妈的生儿子都没*的混蛋......”
我没有再听老吕骂街,而是走到那再次被破坏的薛家祖坟前,仔细观察新的破坏情况。
在我的记忆中,上次薛家祖坟被破坏,只是许多的石块被推倒,但是现在,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好多被推倒的石块不翼而飞。
而且我记忆深刻的是墓碑左右两旁的浮雕石碑,我记得那两块石碑上雕刻的分别是两位神仙。虽然我不是太懂墓葬之术,但是我也能猜到,那两位神仙,应该是墓穴的守护神。
可以说,那两块石碑,放在文物市场上,必定能卖出高价的。
那么这起挖祖坟的案件,现在就不是与人结怨那么简单了,而是有掘墓,盗窃文物之嫌疑。
只是这些盗墓贼,不是盗窃墓穴中的宝贝,而是盗取墓穴外的石碑浮雕。<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