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第二天早上闻意起床做早饭,却发现白凌早就起了,窝在阳台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神却放空的看着窗外――闻意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你起来啦?我煮了粥在锅里。”
“阿凌,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白凌怔了怔,嘴角一牵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没有,只是最近比较忙。”
闻意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心里沉了沉,却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进厨房盛了粥出来,边用勺子搅着粥边跟阳台上的人汇报:“我去见过凌笙的家人了。”
白凌扔掉手里的书,蹭地窜到她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看看。”
闻意哭笑不得:“你把凌家当威虎山了?”
“你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晚上。”
“怎么样?他家人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简直一团和气,气氛堪比春晚。”
“……”
“但凌笙的两个堂哥可不太开心,我大概又碍了他们的眼了。”
闻意之前就跟白凌说过凌家的情况,所以此刻白凌了然地点点头:“明白,那接下来会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想办法阻止你和凌笙在一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长辈那关都已经过了,剩下的……总之只要我和凌笙彼此信任,谁也阻止不了。”
***
冬至过后雅音的工作量渐渐少了些,闻意有了时间,就每天下了班去凌笙的公寓做饭,一开始凌笙觉得这样她太辛苦,后来发现她的确乐在其中,也就不再劝阻,倒是干脆给了她自己家的钥匙,然后又很细心地给她准备了拖鞋围裙一应生活用品。
冬至后一个礼拜就是新年,12月最后一天,闻意下班后还是照常去超市采购然后打车去凌笙家――中午的时候凌笙已经给闻意打过电话,因为年末餐馆都人满为患,两人干脆约在他家做饭。
到凌笙家门口按了按门铃,里面却没有应答,想着刚才电话里的忙音,闻意觉得有些奇怪,但本着“对方工作中不得打扰”的原则,她没有多纠结,掏出钥匙进了门,顺手把外套和包都挂在门口钉了一排的衣帽架上。
凌笙的公寓她已经来了很多次,眼下轻车熟路地换鞋进厨房,把刚从超市买的食材整齐地码进冰箱,然后把随手买的一束花找了个玻璃瓶插起来,随后端着水杯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果然没人。
闻意又来回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就放松自己倒坐在沙发上,真皮沙发即使在满屋暖气里还是有点冰凉,脖颈处的皮肤触碰到沙发靠背,闻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端着水杯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闻意在心里暗暗叹口气,凌笙的公寓装修简洁,色调也是黑白灰为主,每一部分设计都恰到好处却又不花哨,用筱明哲的话说――“他的房子跟他的人一样低调而又禁欲”,可这屋子分明还透着几丝冷清,相处的时间久了,闻意也渐渐发现,凌笙虽然性格温润,可骨子里却是一个不太喜欢和人过分亲近的人。
在“低调而又禁欲”的房子里坐久了,闻意有些昏昏欲睡,为防止睡着,起身把晚餐的食材都一一准备好后,她在书架上随便挑了本书坐在沙发上读,读着读着困意又袭来,脑袋一歪就靠在了沙发上。
凌笙进门的时候,屋子里的暖气扑面而来,他脱掉外套想要挂到衣帽架上,才发现闻意的大衣挂在上面,连拖鞋都来不及换急忙穿过玄关,就看见闻意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屋子里暖气袭人,可她似乎还是觉得冷,手脚瑟缩在一起,眉头也微微皱着,柔顺黑亮的头发大半散落在沙发上,也有几缕落在腮边,更显得肤白发黑,凌笙恍然发现,她在冬至节去他家前,把原本亚麻栗色的头发染回了黑色,恐怕是担心老人不喜欢染发,而她的两只手松松握成拳放在颊边,一副安静无害的姿态。
凌笙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在沙发上睡着了,也没有想到她睡着的样子是这样温顺柔弱,从认识她以来,她进退有度,举止得宜,工作里雷厉风行,有时甚至是隐隐强势的,在感情里虽然也会害羞迷茫,可却从不扭捏,始终落落大方,即使之前几次在他开车时小憩,她也是脊背挺直的坐姿,凌笙从没意识到她真正睡着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看起来那么小小一团需要呵护,他只觉得心一下子柔软了下来。
不舍得吵醒她,凌笙轻手轻脚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然后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看书,闻意的呼吸细细的,一声一声在安静的屋子里被放大,凌笙手里的书页停了半晌也没有翻动,听着心爱的女孩的呼吸声,他突然懊恼起自己一贯引以为豪的听力,也终于明白她对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就只是这样安静地睡在自己旁边,已经让他心潮起伏,想起冬至那天晚上自己的失态,凌笙的脸上浮起薄薄的可疑的红晕。
两个小时就在他这样有一搭没一搭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瞄闻意一眼里飞快地过去,闻意大概是睡足了,哼哼了两声,慢慢睁开眼睛,凌笙放下书靠过来:“醒了?”
她的眼神尚未聚焦,还有着刚睡醒时不自知的茫然,凌笙心底一热,抬手抚上她因为熟睡而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小意?”
似乎因为还没有完全清醒,也似乎确认了眼前的人可以让自己全然放心,她凭着本能在他手心里蹭蹭,眼睛一闭又想睡过去,凌笙却轻轻捏捏她的脸:“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闻意睡意被阻又是第一次被人捏脸,很想伸手打他,但最后却只是咕哝了一声“别闹”就翻个身想继续睡,凌笙却不依不饶伸出另一只手挠她痒:“不吃饭不许睡了。”
闻意怕痒,扭着身子左躲右躲,凌笙倒似乎被她怕痒逗起了兴致,两个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闻意从小带着小武和周靓在孤儿院里“打遍天下无敌手”,凌笙却是凌老爷子教出来的“正规军”,两个人你来我挡,凌笙一边逗她一边还要顾着不敢太大力度怕弄疼了她,本来只是玩笑,闹着闹着却渐渐变了味。
凌笙把闻意困在沙发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低低的喘息,闻意被这么闹了一阵已经彻底醒了过来,此刻被他困住,脸上还带着刚醒不久的红晕,额头也有薄薄的汗,她盯着凌笙的眼睛,看得出里面有浅浅的欲望。
不敢再继续和他闹,她推他的肩膀:“你饿不饿?起来了,我去做饭。”
凌笙却突然紧紧抱住她,埋头在她肩窝里,声音闷闷的,透着压抑:“别动!”
他的身体僵硬,抱着她的力度却很大,闻意轻轻挣了两下,他更用力抱住她,声音里竟然有些凶巴巴:“别动!”
半晌,凌笙的手臂松下来,他有些狼狈的起身,脚步匆忙地往卧室走去:“你先收拾一下,我等一下来帮你做饭。”
闻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
凌笙换好家居服进到厨房时,闻意正围着围裙忙碌,脸上的红晕比刚才在沙发上的时候还浓了一些,听见他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说话的声音小小的:“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