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皇笑道:“你且放心,纵然我等有心行恶,你那朋友元昊道人可是实打实的法身修为,以一对一,老夫也不敢说能稳稳压他一头,更何况还有那个合道的老祖坐镇?我若是你,只怕是巴不得引我等前去,正好来个请君入瓮,替自家出一口恶气!”
天道子面上一红,他未曾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此时被桑皇点破,面上有些不好看。他抬头看向桑皇,见他笑眯眯盯着自家,当下一咬牙,说道:“那里距离此地约有十万里的距离,只需沿着远处的海岸向南前行便可。”
桑皇点点头,再不说话,他抬手一招,那座悬在半空中的东皇钟忽然一晃,将几人都摄入钟内。他自家摇身一变,化作一道五光十色的匹练,钻入东皇钟内,只听一阵嗡嗡作响,那东皇钟的本体猛地一震,倏忽就挪移地不见踪影。
过了盏茶功夫,天色愈发的昏暗,茫茫天地之间,暮霭沉沉,已有几分萧索之色。先前几人争斗的所在,忽然有道白光一闪,一个年轻的道人凭空现身,一个筋斗翻落在地。他抬手一招,半空中一件棍形法器向他迎面飞来,他一把捉住,轻轻一抖,那法器化作毫毛一般大小,被他放入自家的耳内。
这个道人眉目倒也清秀,只是长得颇为黝黑,体量又精瘦,正是在小石村深涧处现身过的那人。他先四下里一阵打量,然后朝着东皇钟远去的方向看了半晌,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那老贼好高深的修为,若不是自家的这件宝贝颇为玄妙,只怕立时被他发现,除非凤师妹在此,凭着宗内的紫金铃铛,才能与他争斗一番,否则难逃被镇压的下场。”
原来这个年轻的道人正是此前凤依云口中提到过的大师兄云中子,也是云台宗这一千年来最为出类拔萃的弟子,只用了一百五十年便修炼到温养阶段,距离元神只是一步之遥。他同太一教的张丹青、龙虎山的杨林,正是道门年轻一代弟子中的翘楚。
云中子原本是遵从师命和凤依云一道前往小石村,此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将一个名叫花姐儿的少女接引回宗门,二是探一探那深涧底下,撞一撞机缘。
只是他生性最是不羁,又喜好和人争斗。来到小石村当天就被他发现了好几拨邪门歪道的修士,在小石村四周环伺,想必是打那涧底宝物的主意。依他的性子,如何能让这些人好过?若是在宗门之内,他尚且顾忌自家师父的管教,来到此处,便再无人能约束他。他只简单地向自家师妹交代了一下去处,凤依云正待劝他莫要乱闯,却被他早早地跑了个不见人影,气得凤依云只是跺脚。
云中子在小石村周围独自闲逛,先是出手打发了一批邪门歪道的修士,只是这些人不过是些散修,修为最高的也只有结丹境界,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将对方惩治了一番,又远远地赶走,颇觉有些意犹未尽,也不回去见凤依云,只是四处梭巡,直到第二天晚上,终于被他等到一个狠角色,便是东极教的祖长生。
这云台宗和东极教乃是世仇,两家各有一件真灵法宝坐镇,因而实力大体相当,几千年来两家争斗不休,各有损伤,门下的弟子若是相互遇见,言语稍有不合,便是一场斗法。
作为两家宗门这一代年轻弟子之首,云中子和祖长生早已斗法过多次,祖长生仗着自家法术诡异,修道的年限又远远超过云中子,十次倒也有七八次能占个上风,但若想真个打杀云中子,却是力有未逮,只因云中子随身携带了一件极为玄妙的宝物,便是他那根棍形法器,名曰如意金棒。<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