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山洞从洞口看去就似天然形成一般,但是越往里走,易水寒便是越来否定了自己的起初的想法,那山洞粗狂的洞壁上看似毫无规律的痕迹,在易水寒看来却另有蹊跷,大山洞仿佛被凌乱的剑斩开一般,长长的沟壑杂乱的更迭在洞壁上,猛一看去,气势恢宏,却又夹杂着无尽的执拗与骄傲之气。
淬金的断剑在此时竟然慢慢的颤抖了起来,多年来并未狂躁的断剑竟然再一次狂躁起来,却与魑魅存在时略有不同,断剑此时的颤抖仿佛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颤抖一般,难道这个巨大的山洞和这断剑会有什么渊源?
带着疑问易水寒继续向山洞内走去,那惊讶的张开了的嘴巴却是再也合拢不上。
脚下的路变得极为宽敞,向着洞内看去,不知从哪照射出来的清光告诉自己,这幽暗的洞穴,远远没有到头,或者完全大到无法想象。
再往里走,脚下的路竟然变成了巨大的石梁,梗横在这巨大的空间之中,极为粗壮,十人并行也不为过,这条粗狂的石梁上剑砍留下的痕迹却明显清晰可见了,石梁两边仿佛深不见底一般,易水寒轻轻地将一块石子踢落,却没有听见落地的回声。
冰猿的身影越来越近,易水寒终于看清了那尽头之地,是与石梁相连的一块巨大石坪。石坪周围则是幽幽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易水寒甚至觉得这黑暗则是世界的另一头。
那石坪之中竟然是一具晶莹剔透的人的骨架,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之上,那巨石看似坚韧无比,但是走进了的易水寒才发现,那巨石上的裂纹如蛛网一般丝丝而下,毫无疑问只要略微碰触便会砰然碎裂。
那龟裂的巨石之上的晶莹骨架唯有胸口之上略有不同,泛着微微的黑色的光,那些让易水寒不解的蓬勃精气终于找到了源头,竟都是从这具晶莹的骨架上散发而出。
冰猿将宁霜的身体倚在一块石头之上,但却远远地绕过了那具骨架,看来就连冰猿似乎也知道那骨架生前的强大。
难道……,一丝看似荒谬的想法竟然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易水寒的脑袋中,但是易水寒却惊讶的发现,这个想法其实并不是太荒谬。
这具骨骸难道就是万年前天玄门门主的骨骸?
这巨大的仿佛只有上天可以开辟的空间,让人心生敬畏的山洞,难道都是万年前由这一人而开?
那天玄门的门主到底到达了怎样的境界,竟然死后的骨骼残骸都会汇聚出如此多的天地灵气?
那修为如此高深之人又为何会在这自己开辟的山洞中默默陨落?
这些问题一瞬间涌想了易水寒的脑中。
断剑此时再也不受易水寒的控制,竟然嗡鸣了起来,不知道是雀跃还是哀悼,在那晶莹的骨骼旁盘旋不止。
易水寒的眉头深深地锁起,断剑跟这具骨骼生前难道真的会有什么联系?
看向角落中的宁霜,在这浓郁的精气下,脸色似乎也渐渐恢复了一些红润,只是却没有醒来,残缺不全的衣服下的玉体看的易水寒血脉喷张,不由得脸上红了红,强迫自己强行转过了脑袋。
易水寒犹豫着向那具晶莹剔透的骨骼靠近,心里默念着对逝去的人的尊重,但是却在下一刻停下了脚步,眼角的眉毛高高飞起,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话。
因为那骨骼身后竟然是一块巨大的石碑被巨石挡的严严实实,易水寒此时却将那石碑一览无余。
那石碑上明晃晃的写着十个大字。
不可一世的十大字。
“天玄门冥峰斩魑魅与此。”
碑上的字深刻入石,带着剑间留下的深刻意味,纵横其上。
魑魅、魑魅!!!!
魑魅两个大字如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入自己的心中。
当年的巨大山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世间的第一鬼兽,与世间的第一高手命丧于此。
石坪周围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此刻正在向石洞中缓缓地吹着热风,易水寒觉得仿佛那黑暗中有一只魑魅正在嘶吼,而一柄红的剑正插在魑魅尖尖的犄角旁,魑魅哀嚎着坠下深渊,幽怨的看着石坪上的自己,身影越来越小,留下了站在原地的自己。
“啊……”噩梦,还好只是个噩梦。易水寒不知何时竟然倚着那块巨大的石碑睡着,满头大汗的醒来才发现这只是一场梦,魑魅哀嚎着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易水寒一时间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