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天上云销雪霁,地上余寒犹砺。
一团团非冰非雪的寒气卷动,吹过周遭的房屋、树木,立时凝结起一层玲珑透明的冰晶,万物如玉砌一般。
纪源张口吐出一团白雾,看着躺倒在雪地里,生死不知的村民,眼里觉的有些不同以往。
这些村民脸上没有血色,一股浓浓的黑气笼罩。全身阴冷空洞,像是一具空壳,散发着恐怖的死亡味道。
“这是什么?难不成是阴阳眼之类的?”
纪源皱了皱眉,发觉自己似乎对神鬼之力变得非常敏感。
虽然他胆子不大,怕黑也怕鬼,一向对它们敬而远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反正已经不知沾染了多少的业力、怨念,他也不在乎能看见真的鬼。
他转头朝聂盘问道:“想好把你母亲埋在哪里了吗?”
聂盘跪在雪里,脸上、身上都是血,仍抱着母亲的尸体不肯放手:“我……我不知道。”
纪源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升起一道五颜六色的光,如一股狼烟,凝而不散,歪歪扭扭地钻入天际。
他心中合计,猜测那是村民在村里某处供奉香火,残留的信仰之力:“你村里有什么祖庙之类的吗?”
聂盘愣了一下,回答道:“有!祖庙里也有供奉鸟人的神像,是要去捣了它吗?”
纪源嘿嘿一笑:“不止要捣了神像,还要把那祖庙推平了,用来给你母亲做安置!那里风水肯定不错!”
聂盘哑口无言,从前只知道祖庙是用来供奉神灵,然后是祖宗的骨灰坛,神秘阴森,地位神圣不可侵犯。
他没想过有朝一日,祖庙竟会被推平了?
纪源捧起聂母的尸身,跟在聂盘后面。二人一前一后,踩过冰雪覆盖的黄土路,脚下融化的雪水混合着泥土,越发泥泞不堪。
路上纪源又向聂盘打听起村子的状况:“你说你们这地方叫nie村?哪个nie?难不成你们姓的是孽,不是聂!”
聂盘摇了摇脑袋,表示不认识字,不理解纪源的意思:“nie不就是nie吗?”
纪源蹲下来,捡起一根树枝,按老道士教的,在雪里写起字:“这个是聂,是一种姓氏。这个是孽,是邪恶、罪恶的意思。”
聂盘脚下一滑,险些摔倒,看周围的阳光,觉得灰蒙蒙。
他的神色有些挣扎,若有所思地自问道:“按鸟人的意思,我们不就是因为带着前世的罪,今生才会生得这般丑陋?”
真的是咎由自取吗?
纪源心中动摇起来,他十分奇怪,人为什么生下来就分三六九等?
有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有人却要饿死冻死、流离失所。还有像聂盘他们一样的人,连身体也不能健全。
究竟是谁在主宰这一切,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过上称心如意的生活。
难不成真要这些村民一样,供奉恶神,迷信因果和来世?
纪源狠狠啐了口唾沫,一手指天:“就算老子上辈子真造了什么恶业,也不要妄想让我这辈子心安理得地受苦!”
他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
“我听一个老道士讲,从前有个财主,要把门口要饭的乞丐杀了。乞丐却觉得理所应当,自己命该如此,而财主这辈子杀人,下辈子会遭到报应。”